「所以說不開戰?」真好,她的甜食鋪可以多開幾間,她還想賣披薩、熱狗和霜淇淋。


    「是不開戰,不過你也未免太開心了,好像堆了一座金山銀山在你麵前。」讓他很不快。


    李樗眯著眸笑。「我的小金印呢?還我。」


    「我說過會還你一個更大的,你急什麽。」他命人打造中,帝後大婚時,她便能瞧見,準讓她瞧到傻眼。


    「口說無憑,還沒拿在手上都是假的,君無戲言也有可能說大話。」


    其實她暗暗為他擔憂著,老謀深算的攝政王可不好對付,他和他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想趁機扳倒這棵在朝中紮根甚深的大樹相當困難。


    白玉璿輕勒她脖子一下。「李小樗,光你這句嘲笑我的話,我就能治你大不敬的罪名。」


    「啊!我好怕,皇上。」說完,她徑自笑了起來,以肘往他胸口輕撞。「不過你怎麽不喊我醜女人了,是良心終於找迴來,知道對有再造之恩的大恩人要心懷感激,決定好好地報答我一番?」


    「恩人?」他嗤哼,似有不屑,但深潭般的黑瞳漾著寵溺笑意。「誠如小白所言,看久了也就不算太醜,雖然和我比起來還是庸脂俗粉。」


    李樗抬頭一瞧他絕世美貌,不禁自慚形穢的歎一口氣。「沒事長得這麽好看幹麽,根本不讓人活嘛!瞧過你之後,這世上哪還有美人,簡直是害人不淺的妖孽。」


    「我害到你了嗎?小樗兒。」最好是那雙璀燦如星的水眸再也瞧不進旁人,隻看得見他。


    笑得如美玉生輝的白玉璿又美上三分,宛若他身後的白梅瞬間全部綻放,襯出他絕世姿容,好風韻,天然異俗,讓人移不開視線,直直地盯著他發癡,一眼就定情。


    李樗亦不例外的看得有點傻了。心裏糾結呀!久久才從迷眩中迴神。「你到底是小黑還是小白?我都快被你搞迷糊了。」


    「你希望我是小黑還是小白?」他一隻手悄悄爬上纖嫋腰際,若有似無地上下摩挲,頗為樂在其中。


    她苦笑。「我想念小白的天真和無心機,看到他,我會覺得很安心,他不懂算計,待人真心,嬉鬧度日過得開心就好,他是不沾人間塵埃的金童,而小黑……」


    頓了頓,她看了看他,內心有說不出的複雜情潮。


    「小黑是活在真實中的,他知人性、懂善惡,他心思剔透,懂得保護自己,他有目標,知道什麽是活著的意義,也更懂得去爭取。」一個是單純的孩子,一個是複雜的大人。


    「那你喜歡哪一個?」他順勢一問,想趁她沒防備時問出她的真心話,她心裏中意的是誰。


    「嘿,停住,你越線了,別以為你是皇上就可以為所欲為,本人是甜食鋪的老板足以養活自己,不吃你這口皇家飯。」抉擇提都不用提,她沒有答案,因為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的白玉璿眨著眸子,好不純真地望著她。「小樗,你不疼我了,小樗欺負人。」


    「你、你……你好過分,太狡猾,別用無辜的眼神看我。」她會心軟,忍不住揉揉他的頭,說聲:要乖呀!小白。


    小白是她不能抗拒的軟肋,她會想寵他、慣他,盡一切可能保護他,讓他永不知曉何謂煩惱。


    「小樗兒,你就這點能耐嗎?稍微耍點手段就把你擊潰了,好在我的後宮隻有你一人,要不華相思、馬丹顏、羅夢容這幾人進了宮,你大概會被她們啃得屍骨無存。」女人間的爭鬥向來更陰險狠厲,教人防不勝防。


    「白……皇上聖明,什麽叫後宮隻有我一人?你的後宮我可不參與,我們當初說好的。」她才不會跟一群女人爭一個男人,太費心神了,心不專一的丈夫還不如一箱銀子實在。


    白玉璿裝傻的勾笑。「有嗎?那是你跟小白談好的入宮條件,隻做廚娘不選秀女,但我不是小白,朕是白玉璿,你的皇上。」


    他連朕都搬出來了,有存心耍賴的嫌疑。


    其實自從兩人迴宮之後,他們向白鶴年佯稱天水神鏡已經遺失,欺騙他魂魄歸體的白玉璿仍是不懂世事的癡兒,兩人整天嘻嘻哈哈地玩在一塊,一如之前李樗剛入宮的模樣,教人不起疑心。


    唯一不同的是,他倆走得更近了,不時裝出你儂我儂的親昵樣,說些讓宮女、太監起雞皮疙瘩的肉麻情話,兩顆頭顱湊得近似在情話綿綿,事實上是鬥嘴,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調侃,讓旁人瞧了真以為小兩口好事近了。


    因為他們「演」得太投入了,連喪母之痛也很快平複,因此準備登基卻功敗垂成的白鶴年又生出新計,他打算收買李樗,讓她暗中控製白玉璿並趁機殺害,他許她一座黃金城。


    很誘人的報酬,她差點點頭了,結果被白玉璿狠訓一頓她沒道義,兩肋插刀是說假的。


    「最詐的就是你,你這種行為叫詐欺。」還君無戲言呢!分明是出爾反爾的小人,用小白擺她一道。


    「詐欺?」嗯,他記住了,很貼切。


    「喂,別再摸了,我忍你很久了,你是登徒子還是采花大盜,有些行為過頭了,別忘了我們目的是扳倒攝政王可不是壞我名節,你這樣會害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壞心眼的小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放心,後宮很大,你隨時可以住進去。」他不介意養個錢奴,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大財主,有得是銀子。


    「你……」為了當不當皇上的女人,他們能吵上一整天,而且互不退讓。


    「噓,王叔來了,把你的手給我,頭靠在我胸口……小樗,我要吃香麻大餅和棗泥茸晶餅,你上次說隻要聽話就做給我吃,我很乖,沒吵你做事,我要吃兩個……不,三個好了。」他憨笑著比出三根指頭,神情如孩子般純真。


    彷佛看到小白再現,李樗恍神了下,被某人輕輕一掐才迴過神。「不行,吃太多甜食,晚點又要鬧肚疼了,你要乖,不許吵,明天我做益壽延年糕給你吃好不好?」


    「嗯!好,都聽小樗的,小樗對我最好了,我喜歡小樗。」他的頭直往皓頸蹭,很可愛的撒嬌。


    白鶴年站在柱子後看了許久兩人的互動,他臉上肥肉因大笑而一抖一抖的,手負於後的走出來。


    「嗬嗬,小兩口感情真好,看得本王欣慰不已,小璿這孩子都二十了,上迴的選妃沒辦成,這一次可是你自個兒挑的,讓王叔為你盡點力,冊立嬪妃的儀式不能遲,說不定王叔的小侄孫早就到來。」他故作期盼的瞟了一眼小廚娘肚皮。


    「王叔,小樗不當妃子,她要當皇後,朕的妻子,我們要穿金子做的衣服,金光閃閃上金鑾殿給大家看。」他得意揚揚地揚起下巴,拉起李樗的小手甩呀甩。


    「皇後?」白鶴年笑臉一凝,目中閃了閃冷意。


    「是呀!朕隻娶小樗一個人,不要很多很多的妃子,女人多,很吵,我不喜歡,小樗你說是不是?」隻娶你一人,你留在宮中當朕的皇後。白玉璿笑得天真,但眼眸深處卻流露隻有李樗瞧得見的堅定。


    白鶴年笑中帶寒地看向李樗,問道:「是你教皇上的,讓他為了你空置後宮,不置嬪納妃?」


    「呃,這個……皇上他自有想法,民女不敢幹涉。」關她什麽事?她隻是小小的廚娘而已。


    「王叔,你在罵小樗嗎?你不可以罵小樗,朕喜歡她,你罵她,朕就不喜歡你,朕要廢了攝政王。」他「廢了」兩字說得特別重,好似是認真的。


    「你要廢了本王?」白鶴年臉色一變,目光陰沉。


    「虛……那個,小樗,虛什麽道長說的,他說朕是皇上,是天上的金龍轉世,是萬民期待的真龍天子,不用攝政王幫朕掌政,朕會變成一代明君,朕要親政。」他說得煞有介事又令人心驚膽顫。


    「是虛明道長,我們在燕山附近遇到的真人。」最好有這個人,騙死人不償命。


    白鶴年不動聲色的提問:「什麽虛明道長,是哪間道觀的高人?哪天本王也去討教討教。」


    「啟稟王爺,那是一名雲遊四海的道長,道行很高,他看了皇上一眼就說皇上的靈智不在軀體裏,必為邪物所攝,必須待到十五月圓之夜方可破解,他讓我帶皇上迴宮,等到了十五夜,他再入宮為皇上解除禁製,還他清明。」李樗話中摻真以增加可信度,讓人信以為真。


    「什麽?!」居然有這種事。


    「王爺,三日後正是十五,皇上的癡病終於得以醫治,我們要大開宮門迎接虛明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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