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換了一身月『色』衣袍,沒有任何繁複或象征身份的圖騰紋路,除了衣料是絕對的上乘以外其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寬大的袖口隨著他的動作而輾轉招搖,如剪碎的一捧月光。


    此時的他,月光般高華。


    孟南柯講自己腦後的頭發隨手綁成一束,便準備隨他一同出門,然腳步還沒跨過門檻便被他止住了。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模樣太過隨『性』,他不大滿意。


    他默不做聲地將她帶迴了屋內,微微偏頭,寂靜地說道:“外麵風涼,將頭發弄幹再走。”


    抵月取來了幹燥的『毛』巾,正欲為孟南柯擦拭的時候,卻被另一個聲音冷寂的聲音止住:“你先退下。”


    抵月看了看一頭霧水的孟南柯,又想看看手中的『毛』巾,便乖乖放下了後退了下去。


    她安靜地坐在的梳妝台邊上,也不做聲,不知他此時的用意是何。


    近來弦月的一係列行為都不是她從前所了解或看到的那樣,她不知道一個擁有天下之心,以雷霆之勢翻動列國權力巔峰之人,心思竟會深沉細膩到這種程度。


    他那隻為素琴與兵器『毛』筆而存在的白玉雕琢的手,此時竟拿起了抵月方才送來的俗物『毛』巾,一路散淡地走到她的身後,眼中雖然靜謐如湖,但是雙目卻聚焦到她的頭發上,就這般耐著『性』子,為她細細擦拭著低垂如瀑的青絲。


    他的手指在不經意間穿過她頭發的時候,頭皮下的神經幾乎覺察到了那柔軟而有韌『性』的觸感,讓人沒有一點反感,反而潛意識希望這修長手指停留更久的瞬間。


    ---


    孟南柯是在東越待過整整五年的人,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座都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所有的變化就有九成以上是出自她的構思。


    從前一些腦海中大膽而合理的想法在此處得到了極致的實現——她當真用了五年的時間讓一座夜晚孤寂的都城變成了這般徹夜旋轉的不夜之城。


    她才離開東越不過幾月的時間,這座城還沒有什麽改變,隻是那些從前對她很是熟悉的商人小販們,如今,也僅僅將她當做了一個異鄉之人。


    弦月一開始便遣退了所有隨從,兩人並肩行走於燈火之中的場景恍然間便迴到了之前那般。


    熱鬧的集市讓人們的目光並未在這容貌出『色』的兩人麵前做過多的停留,不知不覺間,他們竟走到了京城最繁華的煙花巷中。


    她渾身的細胞仿佛瞬間蘇醒,偏過頭,衝他神秘低笑:“你猜這裏麵除了青樓還有什麽。”


    他沉『吟』了幾分,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雙眼目視著前方,鎮定自若道:“索荊門,總部。”


    他的聲音分貝控製得恰到好處,能讓她清晰聽見又不至於被來往的路人聽了去。


    她愣愣地看著他,明麗的眼中『露』出了詫異,很快就泄了氣:“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他優雅而從容地看向她,目光怔怔,聲音低沉而格外『迷』人:“其實,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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