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手中殘留的香料,輕輕抬手,將剩下香粉灑向了空氣,然後用大拇指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冷笑著看著盛培景,眼中的愛意變得嗜血:“這是你『逼』我的。”


    剛才她故意加大了空氣中的『迷』幻『藥』的量,以至於到現在盛培景眼中看大的再也不是秦素了,而是……孟南柯。


    她走近他,耐心地蹲下身,胸口處的衣衫也因此大開,春光乍現,她如一隻溫柔而妖媚的貓咪,一邊慢慢向他靠近,一邊輕柔道:“你沒有看錯,我就是孟南柯,如今,我就在你的麵前,你可以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抬手輕撫他的臉頰,讓他混沌的視線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笑得大膽而張狂:“你為何還不行動,你內心最大的渴望就在你的眼前。”


    盛培景隻是半睜著眼,看著這張熟悉卻又不真切的臉,像是在壓抑隻自己內心某種褻瀆聖潔的想法。


    秦素每一次的撩撥都恰到好處,她的每一句話都仿佛能撥動他心裏最敏感的那些弦,盡管她每說出一句話,心髒便會每添加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但她依舊如此說著。


    直到……她的身子如願的被人壓上……


    她的身後的堅硬的地板,身上卻是他全部的重量,她的後背是如此的疼,疼得要碎裂了一樣,但她又是如此大聲的笑。


    她所有苦心建立的偽裝與深沉,在此刻已然被一種驚喜與失望的情緒打破。


    他曾經離自己那麽遠,遠得畢生都無法觸及,她卑賤的奴隸出身是她最大的顧慮,因為東越的曆史上,是沒有任何一位奴隸出身的皇妃的。


    她甚至成為他的玩物都是不夠格的,但現在,他卻離她如此之近,比他與孟南柯還近。


    她很滿意,很驚喜,即便她的一切都是偷來的、騙來的,但她依舊沒有因此有任何罪惡感,尤其是在看到盛培景的眼神和反應後,或許對於微賤道塵埃裏的人本就不該有罪惡感可言。


    是夜,殿中的燈已經燃盡,但是按照盛培景的習慣,若非得到他的允準,半夜是不能有任何人打擾的,就連守衛也是在殿門的十丈開外,狂妄的夜風唿唿作響,帶動林中的樹木,將殿中過得一切響動都完全隱藏了下來。


    而西陵殿的房頂上,那淹沒在黑夜中但卻與月亮同輝的身影,散淡地收迴了視線,冷哼一聲,像是看到什麽汙濁之物一樣不恥而鄙夷,但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卻還是有一點任她如何努力都無法磨滅的異樣。


    從頭至尾,她目睹了,而且極為完整地目睹了,無論秦素還是盛培景。


    但她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就像是一個知道災難即將發生卻冷眼旁觀者所有無知者去愚蠢赴死局外人。


    沒有紅燭環繞,沒有喜床承載,那僅在西陵殿潔淨的地板上彼此交纏的男女,隻是在經曆一場簡單而又複雜的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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