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什麽啊,別在這丟人了。”


    夏宇正想坐下泡一壺茶呢,一旁的徐麗琴白了他一眼,滿臉嫌疑。


    看到了葛朋的優秀,再看看自家的女婿,真是哪哪看著都煩。


    要是自己的女婿也是成功人士,即便不是大富大貴的貴族子弟,就算是個公司的高管,也不至於帶出門這麽拿不出手吧。


    夏宇笑了笑,又站了迴去,沒有解釋什麽。


    “夏老弟啊,沒事多來我這玩,到時候咱們一起探討一下茶藝。”


    葛朋笑著拍了拍夏宇的肩膀,隨口安慰了一聲。


    雖然沒有夏宇出醜襯托他一下,但他想要的效果基本達到了。


    這時,葛朋注意到周盛民站在包廂的牆邊,看著一副字畫出神,不禁有些意外。


    忙走上前,“周叔叔也懂字畫?”


    周盛民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懂一點,最近我也親眼觀摩了幾位書法大家現場演示,也算頗有心得。”


    這話說的有些唬人,一般敢說對字畫略懂一二的,那肚子裏起碼是有點墨水的。


    葛朋不禁肅然起敬,討教道,“不知道周叔叔怎麽看這幅滿園春景圖?”


    這幅畫當初還是他親自采購的,是由當今著名水墨畫大師張敬之所作,花了六十萬買來的。


    所謂字畫,除了上麵的水墨圖之外,還提了一首小詩。


    眾所周知,張敬之除了在水墨畫一道畫藝頗深,在書法上也小有成就,還是京都藝協的a級書法師。


    所以,這副滿園春景圖,六十萬能買下來,還是拖了關係的。


    而且,這畫收藏價值極大,等到張老師傅百年之後,這價值最起碼要翻上幾番。


    葛朋在確定了未來小表姐周依依是星源地產的總裁時,也就不難想明白,黃經理今晚上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星源地產由龍城商會注資,一度引得極大關注,葛朋自然也知道一二。


    而,黃經理據傳又是龍城商會會長身邊的人,這層關係細細琢磨下來,就不難理解了。


    如果說,周依依執掌星源地產,讓葛朋心裏十分震驚的話。


    那麽周盛民竟然跟認識藝協的人,就足以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了。


    畢竟,敢稱作是書法大家,而且還有資格開現場演示課的,最低都得是龍城書協裏的人物。


    想到周盛民很可能認識書協的人,葛朋站在周盛民麵前,姿態就擺的更低了。


    “那我就點評一下?”周盛民來了興致,反問道。


    “周叔,還請賜教。”葛朋麵色拘謹的迴答。


    “這花畫的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象征著春天的生機勃勃,意境頗深啊。”


    葛朋點著頭表示讚同,緊跟了一句,“周叔您看這句,此生隻待燕南飛,對於燕子的描述多麽生動,寫的真好啊!”


    夏宇站在一旁不遠處,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禁汗顏。


    怎麽聽著像是小學生的觀後感呢?


    “還有嗎?”葛朋繼續問來。


    他想著,是不是能從周盛民口中再聽到些高見,以後再請朋友到這包間吃飯,又有了高雅的談資了啊。


    “這畫上的字筆酣墨飽,柔中帶剛,意境層層遞進,妙哉!”


    周盛民想到了前幾天在老年活動室,有人這麽描述過龐副會長的字,於是照搬了過來。


    一句話便讓葛朋又對周盛民高看了兩眼。


    正所謂意境不可說,隻有真性情、領略了字畫中的真意才有如此感歎!


    關鍵是,這點評一聽就很專業啊!


    周盛民說完,便走向了包間裏側的文房四寶旁,起了興致想要寫上幾個新學的大字,葛朋忙跟了上去。


    夏宇皺著眉頭,又看了看張大師的滿園春色圖,心裏嘀咕了一聲:就這?


    畫作中的‘燕南’二字,難道不是借用了清世祖玄燁的話‘燕南陲,趙北際’。


    以此代指滿園春色宜人,乃是避世之良居,一個‘飛’字巧妙收尾,不正是對這種世外桃源之地心之向往的意思嗎?


    老丈人不懂就罷了,還說什麽燕子?


    不是北方秋季才能看到大雁南飛,那也不是這個燕啊。


    啥也不是!


    隨即,周盛民站在文桌前,手持狼毫筆,握筆動作都有些生疏的在宣紙上提字。


    葛朋低頭瞅了一眼,心想終於到我的強項了,臉色頗有些期待。


    他耐著性子等到周盛民寫完,違心的誇讚了一聲,“周叔的字已有幾分風骨啊!”


    周盛民笑嗬嗬的笑著,“也沒學幾天,隨便寫寫。”


    葛朋隨即道,“那我也來露一手,周叔不要見笑。”


    周盛民倒也實誠,“好,那個龐會長的寫的字,還專門請我指點過呢,等會我也指導指導你。”


    葛朋剛拿起狼毫筆,手上的動作一顫,轉頭問道,“您說的是龐學林龐副會長?”


    “對啊,最近經常找我,我都煩了,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他玩啊!”


    這話說的也不算全是謊話,隻不過龐學林這兩天老給他打電話,是為了想見夏宇。


    至於什麽指導龐學林寫字,那純粹胡謅了。


    葛朋一聽這,笑了笑,自然而然的以為周盛民估計是喝多了,什麽話都敢說。


    就他這筆觸都整不明白的水平,還指導書協副會長龐學林,沒見過有人敢這麽吹的!


    當然,大家私下裏吹吹牛而已,葛朋也不可能當真。


    哪怕現在周盛民跟他說,這西伯頓酒店都是他們家的,葛朋都不會反駁。


    反正都是吹牛嘛,無非就是周盛民吹的大了點。


    葛朋還跟著附和了一聲,“我前幾天也跟龐副會長喝過酒呢,大家都是挺好的朋友。”


    “這樣啊,那有空叫龐副會長出來一起寫寫字啥的。”周盛民笑著說來。


    “好啊。周叔,那我就獻醜了。”葛朋答應的也利索,壓根沒想過能見到書協龐會長。


    葛朋隨即眉色認真了許多,落筆前還專門調整了一下唿吸。


    半分鍾後,宣紙上寫下: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周盛民反正也不懂字,直誇寫的好,“小葛這字大氣,有點模樣了。”


    畢竟,葛朋剛才也誇他了,不得互相吹捧迴去嘛。


    老年活動室的那些老頭,相互展示書法時,都是相互誇來誇去的。


    孫青燕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湊了過來,笑著說來,“大姨夫啊,葛朋可是練了十幾年的字了,前幾天還跟龍城書協的一位老師討教過呢。”


    葛朋抿嘴笑著,很是得意。


    在他看來,能跟書協的人有關係,說出來都有麵子。


    這時,葛朋見夏宇就站在身後,拉他走到前來,“夏老弟也來試試?”


    有襯托才有成就感嘛。


    一個包廂的人,他也就能在夏宇身上找找存在感了。


    夏宇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而後,重新攤開一張宣紙,提筆寫下兩個大字“來錢”!


    動作一氣嗬成,落筆穩重有力,這一手還真把葛朋震的晃了下神。


    他是懂點書法皮毛的,最起碼各種有名的書法體都能認出來。


    可是夏宇這字,除了筆觸有些狂野外,真看不出來是哪家哪派。


    葛朋再看向夏宇寫的什麽字時,差點失態笑出了聲。


    最後還是象征性的說了一聲,“挺好,這大字沒寫錯。”


    一般毛筆大字都是寫繁體字,在葛朋看來,夏宇能正確寫出來兩個繁體字,已經大大出乎他意料了。


    飯局結束,夏宇開車帶徐麗琴和周盛民迴家,孫青燕則開著葛朋的車,陪母親去醫院。


    所有人離開後,酒店的服務員進來打掃衛生,正好看到文桌上留下來的字。


    於是,打電話給葛朋,“葛經理,這包廂裏還有墨寶忘了帶走,我這給您送過去?”


    “不用了,丟了吧。”葛朋滿不在乎的說完,就掛斷了內部電話。


    服務員隨即將文桌上周盛民的字丟在了垃圾桶。


    拿起葛朋寫的‘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後,猶豫了一下,同樣也丟進了垃圾桶。


    當這服務生看到最下麵一張的兩個大字時,視線多停了幾秒鍾。


    她不認識繁體字,也不知道上麵寫的啥,隻覺得這字好看,就私自留了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醫狂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路小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路小宇並收藏聖醫狂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