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已經越來越多,水位也似乎越來越低,即使在水道上也能見得有水草伸出苗頭,水鳥擦著水麵叼出毫無防備的魚低空飛過,不遠處已經可見那劃過那空中用著通道連接起來的灰白城堡。


    船已經漸漸靠近到木橋,還沒等船靠過去若舞七已經先行跳了過去,阿涼看著吉澤潤田,吉澤潤田依然迴應他一個微笑。


    “還請你跟我們一起上岸,不然待會兒你把船開走了我們就沒辦法迴去了。”


    吉澤潤田的話隻能讓阿涼把將船靠在了木橋旁邊用繩子綁在固定柱跟他們上岸,吉澤潤田讓他走了前麵。


    “你來過這兒嗎?”吉澤潤田問到他。


    “沒來過這兒可沒不會知道這裏還會有個城堡。”


    “不不,我是問你進來過這兒嗎?進過城堡裏麵嗎?”


    “怎麽可能會進過,城堡是別人的私有財產,沒有經過同意進去相當於私闖民宅。”


    “哦?是嗎?在澤塔伽私闖民宅會被定個什麽罪?會受什麽樣的罰?”


    這句話吉澤潤田似乎是在對阿涼問,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他眼裏閃過幾絲狡黠,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


    踩著矮木橋走向城堡,腳下的木橋嘎吱作響似乎已經有些朽壞,灰白的城堡占地並不是很大,也許占地不過300個平方米,但它卻依然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感和一種莫名的悲調,或許這就是色彩的藝術,也不知道為何修剪的人要把城堡的顏色調成那樣的感覺。


    環繞著城堡外的周遭轉了一圈,城堡被高牆圍得死死的,抬眼望估摸大概十五米,外麵沒有任何守衛,能夠進入城堡的就隻有正大門,或者從高空侵入,吉澤潤田摸索著下巴似乎想要幹點什麽,阿涼錦州這麽眉頭的問到他,似乎有些生氣了。


    “你們來這兒到底想幹嘛?為什麽要圍著別人的城堡到處看。”


    麵對阿涼的疑問吉澤潤田也隻是微微一笑。


    “沒什麽,就是來參觀一下這傳聞中建在濕地之上的城堡是怎麽樣的,既然好像沒什麽特別的那我們就迴去了吧。”說著把另外一邊的若舞七給招唿了迴來,“隻不過還是想請你在迴去之前帶我們去一下那天你跟那兩人分開的地方。”


    阿涼沒有說什麽重新上船放下了繩子,吉澤潤田上了船,阿涼放下繩子的時候見若舞七還在城堡旁邊叫了她一聲,若舞七這才過來上了船,再看向吉澤潤田依然是那副他看不明白的微笑。


    拉動發動機,船緩緩的駛動了出去,阿涼看著那兩人,上船之後似乎並沒有什麽交流,準確來說他就沒怎麽見過那個女的開過口,似乎一切的行動指揮都是交給這個男人的,而這個女生就像隻是個隨從,或者說是打手。


    船緩緩駛到一處撲倒了一大片水草的地方,準確來說並不是撲倒,而是本身就是結生長在水麵處的,這種水草被稱為“濕地之路”,雖然又長根又易折斷,但是水麵之下還有著許多的水草作為基墊,人踩上去它並不會脆弱的斷掉,反而能將人很好的支撐起來,踩上去有種上了蹦蹦床的彈性感。


    阿涼首先脫下鞋挽起褲腳踩上了水草,吉澤潤田看到之後也效仿脫下了鞋子襪子挽上了褲腳。


    “你就在船上等我迴來。”


    麵對吉澤潤田的話若舞七隻是點了點頭。


    阿涼很熟練的在水草上高抬腳的走起路,雖然吉澤潤田也效仿著他的動作,但顯然跟熟練的人比起來一個就像職業人士,另外一個顯然就像是滑稽的小醜了。


    “這種水草雖然能夠支撐起人的重量,但要是沒有看準踩下去,踩到空子裏還有落下去被水草纏死在水裏的可能,每年都有一兩個來這裏的人因為這些水草而死掉,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水臭腐爛得不像人樣了。”阿涼走在前麵提醒著吉澤潤田。


    “的確,要是有人悄無聲息的在這種地方死掉,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尋找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水草下麵會藏有屍體對吧?”


    吉澤潤田用著陰冷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但阿涼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麽樣的反應,至少吉澤潤田在他背後看不到他麵部上有著這樣的神色,如果是一臉的憎惡像的話就太符合他所期待的了。


    好一會兒阿涼停下了腳步,水位也似乎變淺了許多,腳下的水草也更加的紮實起來了,顯然他們是要上一小塊陸地了。


    “就是這兒了。”


    阿涼踩上小陸地前去撥開那些高過人頭的水草,吉澤潤田跟在他身後到了一處小陸地,小陸地並不是那種濕潤的泥巴,是幹且厚實的,踩上去甚至不會留下腳印。


    “他們當初就是在這兒跟我們分別的。”


    吉澤潤田環視了一下周圍,他所站的位置的確是在一小塊厚實的陸地上沒錯,但也僅僅是一小塊,凸顯出來的陸地也就隻能夠讓一個人通過,而這陸地隻是條狀的延伸,相當於就隻形成了一條簡易的泥巴路而已。而從他們剛才來的方向的另外一邊又是滿滿的那種水草,隻不過這裏是形成了一個小塘,而塘裏則是堆積滿了之前的那種水草。


    吉澤潤田蹲下身來朝著塘前附身看了過去,突然阿涼在他背後猛的一推,但吉澤潤田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麽做了似的一個出其不意的閃身就躲開了阿涼的偷襲。


    一個撲通落入水,濺起一撲騰的水花,阿涼整個人撲在水草上麵,雖然落入水中他很鎮定沒有亂撲騰,他知道如果用力過猛將支撐他的水草給扯斷他就很容易被下麵的水草攪住從而更難掙脫。


    而吉澤潤田也是很有耐心的等著阿涼慢慢把身體給轉了過來,但似乎塘裏的水草已經好些斷掉損壞了,很明顯的阿涼的身體明顯有些沒入水草裏了。


    “需要我幫你一把嗎?”吉澤潤田站起身來問到塘裏的阿涼,表情依然是那副微笑。


    阿涼這下是真的涼了,麵色冷清但也依然不說話,隻是用手不斷地攀著兩旁紮實一些的水草緩緩挪動著自己身體。


    “我是該問你為什麽你要跳下去呢?還是問你為什麽想要推我下去呢?”


    阿涼看著吉澤潤田隻是皺著鼻臉上好些猙獰,“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殺了你?”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隻是期待你想殺我的想法,沒想到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


    吉澤潤田見著阿涼似乎已經準備放棄掙紮了便接著對他說:“讓我猜猜你想要殺掉我的理由,是你對外族人的仇恨?還是……你以為我跟那倆人有什麽關係,見我調查怕我查出一點什麽?還是說還有其他什麽原因?”


    阿涼咬著牙什麽也沒說。


    “既然當時你跟他們從這裏分開了,那就表明他們可能是死在這裏了吧?那我想他們倆的屍體該不會是藏在那密集看不見底的水草之下吧?那裏是藏屍體的好地方。”


    阿涼不自覺的把眼神往身下的水草瞟去,身下是一片斷掉的水草,那是他和他大哥之前扯掉用來掩蓋用的。吉澤潤田說得沒錯是他和他大哥殺了那倆人,把他倆引到這裏來然後將他們推下去。那倆人在水裏瘋狂撲騰,身上被水打濕的沉重的衣服加上兩個人落入水中的慌亂很快就被水給纏住了,身上的武器也慌亂中被水草卷了下去,但那倆人似乎力氣很大折騰著水草差點爬到岸邊來。


    他永遠忘不了那小段時間,他和他大哥割用繩索套住那倆人的脖子,勒住他倆將他們拖到岸邊,用著身上的匕首一刀一刀的砍著他們的屍體,血滿水塘,但他們卻異常的興奮,心底裏有股什麽感覺釋放了出來。他們終於如願以償,終於殺掉了兩個醜惡的外族人,他並不後悔這樣做,隻覺得那是那倆人應得的報應。


    對藍種人不尊重的家夥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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