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猛地一踩刹車從高速狀態下瘋狂減速,刺耳的聲音傳出來,兩條長長的緊急刹車留下的黑色輪胎印記顯而易見,司機似乎是鉚足了勁兒將油門給踩到了底。韓淩趕緊付了錢往酒店裏跑去,他在想現在若舞七那張臉現在一定是張惡鬼像,這讓他上了電梯準備按下樓層按鈕的時候突然猛地開始猶豫起來了。


    既然知道她現在是那張惡鬼像,那我這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呢?去了就仿佛是去地獄走一遭,要是不去雖然能夠現在幸免於難,可自己不管怎樣也是要迴去的,若舞七那樣記仇的人肯定依然不會放過他,可能還會以他在任務期間逃跑啥都沒幹來加大懲治,說不定自己那十萬弗的獎勵都會沒了。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都要來不如早點受了,這樣還能保住自己的利益,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麽慫蛋嘛。韓淩強行自己安慰著自己,還是挺了膽子按下按鈕上了樓五層。


    或許在別人看來韓淩不就是忘了時間遲了約定而已,這種事情不至於那麽誇張,但韓淩能夠很嚴肅的告訴他,這是生死存亡的事情。若舞七對自己監管的人下起狠手來那叫一個以小化大,讓他恐怕永生難忘的高樓蹦極,而致使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和牛三寸在若舞七的約定好的時間之內沒有趕到,晚了兩分鍾。


    若舞七是個可怕的女人,韓淩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雖然現在看起來蠻正常,但也就隻有他們這種內行人士才知道那家夥有多麽可怕。


    麵壁530號的房門,韓淩還是有些不敢進去了,誰知道進去之後若舞七會怎麽搞他嘞。


    但當韓淩打開房門往裏麵窺探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看見若舞七在門口放好刑具等著他,走進去之後就隻發現了個穿著睡衣的男人,吉澤潤田,看到他韓淩才想起來若舞七說過吉澤潤田才是跟自己一個房間的,一股幸免於難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一劫躲過去了。


    “哦,若舞七去找前台要老虎架了。”吉澤潤田看到韓淩進來鬆口氣之後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韓淩聽到之後瞬間一嚇,兩眼惶恐瞬間找了個位置躲了起來,看到韓淩像個見光老鼠找洞鑽一樣,吉澤潤田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真容易被逗,前台小姐那兒能有老虎架嗎?”


    “說的也是……”


    “她其實是去刑具店買了。”


    “哎?”


    聽到吉澤潤田後麵半句話韓淩半腳還沒踏出去又給重新躲迴去了,這場麵讓吉澤潤田根本停不下來狂笑。


    “哈哈哈……果然跟若舞七所說,你太好逗太有意思了。”


    “喂你別嚇我啊,到底是有沒有啊?”韓淩被搞得一頭霧水。


    “那就算是有你躲在這兒有用嗎?”


    一語道破夢中人,的確好像躲起來並沒有什麽用,自己本來的目的就是來受罰的。索性就還是出來了


    “那……那她在哪兒?”韓淩坐在沙發上弱弱的問。


    “放心,在任務的時候她是沒有時間來專門體罰搞你的,她現在在410跟凜在一起。”


    聽到這話韓淩才終於安心了下來,吉澤潤田那張一直微笑著和善的臉也莫名讓他安心下來,也許看著別人一直擺著那張微笑的臉他會覺得那家夥一定是隻老狐狸,但吉澤潤田一直的微笑卻絲毫沒有讓他有這樣的感覺,大概是因為親和力太強了。可這讓他想起在上神葬場直升機的時候他們都幾乎沒怎麽說話,他那個時候還以為他們都是那種老幹到不願意跟別人交流的人,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樣。


    吉澤潤田調笑完韓淩之後一直低著頭在看著手中的書,韓淩並不在意他在看什麽書,他不是很喜歡靜下心來從書中看來故事,他更喜歡從別人口中說出故事


    “吉澤哥,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韓淩說。


    “那要看是什麽問題。”吉澤潤田依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書,並沒有抬起頭看著韓淩。


    “我就想問問你跟凜姐他們都是認識的吧?”


    “認識,都是老隊友了。”


    “那為什麽你們在神葬場的直升機的時候都好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都沒人開口說話。”


    聽到韓淩的話吉澤潤田將頭緩緩抬起看著了他,吉澤潤田麵上的微笑似乎淡了些,但他卻沒有開口說什麽,韓淩被這樣看著覺得有點尷尬,覺得自己是不是問錯了問題,於是趕忙解釋,“就是那個啊,就是,你看那些老戰友什麽的不都是談笑風生,我見你們在那棟大廈的時候都是有說有笑的……”


    似乎越解釋越不對,這讓韓淩最終放棄了還是不解釋了。


    沉默之中吉澤潤田輕輕的把書給合了上才終於開了口。


    “我記得你是新一屆的兩位“野生”之一對吧?”


    “是、是的。”


    “你現在還是校區的一年級,一般來說你是沒有必要也執行不了實習任務的,實習任務的事那都是四年級和五年級的事情了,當然偶爾也有出眾的三年級也會參與任務實行。本來這種事情不該跟你講的,但也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遲早要經曆的。”


    聽到這裏韓淩本想說他應該是不會經曆了,但看到吉澤潤田似乎已經陷入了講解的神情模式他也不好打破這樣的氣氛,再次來個尬場,所以就還是沒說出來,索性就當是聽個故事了。


    “一般神葬場為了方便行動執行任務都會派送專機,而任務的人員都要穿著神葬場的製服以及神葬場的徽章,這樣附近的普通人民都會很願意主動進行配合,處理起來會方便許多。神葬者長期處於這樣的狀態,已經就養成了穿上製服便仿佛在執行任務的狀態,時刻處於緊繃,能少說的廢話都盡量不說,而當脫下神葬者的製服的時候就會讓人感覺自己是在休假,身心都放鬆下來了,所以就如你所見的那樣了。隻不過雖然我們現在是隱藏著神葬者的身份裝作普通人,但之後執行起任務來你可別怪我們不理你了。”


    “哦,是這樣的意思嘛?這就跟那啥,軍人穿上軍裝就一定要有軍人的樣子之類的吧?”


    吉澤潤田點了點頭反問到他:“說到這裏我蠻好奇為什麽王上會讓你參加到此次任務,說句讓你不高興的話,從你身上我根本看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


    “哈哈,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光彩的地方,那王上我連見都沒見過。”


    “見都沒見過?那為何王上還會推薦你來參加此次任務?”


    “推薦?不是他強製讓我來的嗎?”


    “王上雖然有推薦人員參加任務的權利,但並不能強製,一切都要被推薦的人自己願意領命接受任務。若舞七沒跟你說過?”


    “……”


    說到這裏韓淩努力的迴想一下,似乎她是沒有說,但好像自己也並沒有問,隻不過她當初也好像沒有準備說的樣子,直接把他拉來就說要執行任務,而聽到那十萬弗的獎勵之後他就啥也沒有管了,直接接受任務領命。沒想到自己當初居然可以拒絕的,但也幸好當初沒有拒絕,不然就會跟這十萬弗失之交臂了。


    見韓淩沉默了,吉澤潤田似乎有些緊皺眉頭,變得嚴肅起來了。


    “她怎麽能不跟你說這麽重要的事?這可不是兒戲,這丫頭真是每次都搞這種惹事的飛機。”


    “沒那麽誇張啦,本來我自己也打算領命的。”韓淩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會鬼使神差的幫若舞七說話。


    “也是,王上推薦的人相信你身上一定會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畢竟你是“野生”嘛。”


    聽到吉澤潤田又說出“野生”這個詞韓淩忍不住問了。


    “吉澤哥,“野生”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啊?之前問他們就隻是說“野生”是神葬場外麵非家族血脈的神血者,好像還十分稀有。”


    “大概解釋的確是這樣,一般“野生”有著極高的神血天賦,這才能導致“野生”能夠在沒有神葬場的培養以及嗬護下生存下來,因為神血在神血者幼齡初期是十分難以控製的,沒有得以控製可能直接會暴斃而亡。”


    聽到這裏韓淩倒吸一口涼氣,意思是自己幼兒的時候死神已經在他身邊走了一遭了嘛?那可真虧他還能活下來。


    “所以“野生”十分稀有,每年的“野生”裏全世界恐怕不足五個,而沒想到我們聖京神葬場這年居然會有兩個“野生”,這不得不說我們還是很幸運的。”


    “哈……哈……”


    韓淩表麵陪笑著心裏波濤洶湧,既然自己可以這麽牛掰的為啥那神葬場對自己還一點都不好啊!沒有大魚大肉、豪華住行把他們捧成皇帝不說,還要信奉什麽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之類的話,弄得連飯都吃得那麽寒酸。說實話韓淩真想把這些話全部給摔到吉澤潤田的臉上去,但人家是無辜的啊,所以這股火他準備之後摔到若舞七臉上去,當然前提是他喝酒壯了雄心豹子膽。


    其實吉澤潤田知道此時的韓淩心裏可能迴想著對神葬場的各種懷恨,他故意沒說出來,其實在幾十年前“野生”還是享受著推崇至高的待遇的,但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那些“野生”因為自視過高,自以為天賦過高就能天下無敵,也就不再努力而止步不前甚至退化,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之後“野生”在成為真正的神葬場學員之前都得靠自己在神葬場過活下去。


    “洗了澡早點睡了,明早任務就正式開始了。”吉澤潤田說完便朝著房間去了。


    任務啊……韓淩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慵懶著身體。


    也不知道明天的任務到底會怎麽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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