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麽還是跟來了?”


    若舞七滿眼嘲諷的看著桌旁正在吃麵的牛三寸,本來這話本來該韓淩來說可能更合適的,但他忙著吃麵沒心思來嘲諷他,他點了五兩的麵,能夠他戰鬥好一會兒了。


    “不吃白不吃……”牛三寸含糊不清的迴答著。


    “吃吧吃吧,多吃點,吃完了好幫我辦件事。”


    “……”


    若舞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牛三寸瞬間停了動作,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這桌就隻剩下了韓淩暴躁吸麵時發出來的聲音。


    “我就知道這是有毒的麵!”


    牛三寸跳起來大叫,店裏的其他人被他這一動靜嚇到都紛紛投射過來眼神,這讓他還是憋住了接下來想要破口大罵出來的話給坐了下來。


    “這麵我不吃了。”牛三寸將嗓門大大的壓了下來。


    “吃不吃隨你,反正你已經吃了。”


    若舞七微笑的樣子牛三寸越看越像隻老狐狸,這家夥說不定是哪隻幾百年的狐妖化為人性來坑蒙拐騙他們這種傻男人。


    牛三寸知道自己好像已經完全上了套就索性繼續吃著自己還沒吃完的麵,反正都被坑了那還不如白吃完這頓。坐在他對麵的韓淩似乎早就知道了會有這種事發生,奮力的吃著自己的麵一句話都沒說。


    “我去上個廁所。”吃完麵的韓淩說完便扯了兩張衛生紙離開了。


    牛三寸吃著麵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再抬頭看去的時候已經完全見不到韓淩的蹤影了。


    “喂!你就不怕那小子是逃跑了嗎?”牛三寸問到若舞七,倒不是他好心那麽一問,當然是因為奉行“有福獨享,有難同當”的他不能眼看著韓淩給溜掉了讓他一個人受苦。


    然而若舞七的一句迴答讓他懵了圈。


    “我知道。”


    “什、什麽意思?你知道他要逃也不去逮他迴來?”


    “嗯。”


    “為、為啥?”


    “因為我就是要留你一個人。”


    “……”被若舞七那麽一說牛三寸更懵了,“不是……為啥啊?”


    “……”


    看著若舞七那張微笑著的臉在牛三寸眼裏是越來越滲人,他感覺到大事不妙。


    “我告訴你若舞七,你別搞我,雖然我平時跟你有仇,但那也是跟韓淩一起的,你光針對我一個我可就不服了。”


    不愧是專賣隊友的牛三寸,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都不會有絲毫的害臊,要是韓淩還在場聽到這樣的話絕對跟他扭打成一團。


    “你可別想著公報私仇。”牛三寸似乎已經在準備架勢想要脫腳就跑。


    “隻要你乖乖的不犯事,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若舞七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真的?”


    “你隻需要幫我辦一件小事情就行了,幫我辦了我保你在神葬祭吃好喝好。”


    這條件讓牛三寸不禁動容了,雖然對方是個他認為的大魔女,但條件什麽的不至於會欺騙他才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她,“幫你幹啥嘛?隻要不身心疲憊我能勉強接受一下。”


    “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是幹啥?”


    若舞七示意牛三寸把臉給貼近一些,雖然按理說這樣一位少女讓他把臉貼近他該感到心花怒放的,但在他眼裏若舞七這動作似乎是想要他的命,這讓他躊躇著要不要靠近她。但最後牛三寸還是試探的把臉給靠近了,若舞七靠近他耳朵小聲說著一係列的話語。


    牛三寸聽完差點沒一把手拍在桌子上,但為了不引起注意他還是放了下來,極力壓低聲音叫著:“你這是在釣魚執法!”


    “嗯哼?”若舞七似乎並不在意。


    “你就不怕我告你?”


    “你是錄音了還是怎麽?有證據告我?還是說你敢去告發我?”


    若舞七核善的眼神讓牛三寸不禁把身子往後給退了一截,他真後悔剛才真沒有錄下若舞七對他說的話,不然他絕對可以狠狠敲詐勒索了。


    “這能算是件小事?我信了你也是傻。”


    “那你是拒絕咯?”


    “當然……不了……”


    雖然若舞七給他說的事情的確有點麻煩,但能夠保他神葬祭三天都能吃飽飯那也就不虧了,當然前提是他辦事的時候不被發現。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說完若舞七付了錢就離開了,留下牛三寸一邊繼續吃著沒吃完的麵,一邊若有所思計劃著自己的行動。


    跑了足夠遠了,周圍近乎無人,韓淩躲在一棵樹後麵看著身後的確沒有人跟上來,這讓他才放鬆下來。美滋滋的白嫖一頓飯,他早就猜到若舞七絕對不會讓他白吃一頓,幸好借著上廁所這個萬年借口給半路跑出來。他在想著現在獨自麵對若舞七的牛三寸是該多麽的淒慘,但韓淩絲毫沒有的愧疚,既然牛三寸向來信奉他那樣的原則,那韓淩賣起他來就從不會覺得羞愧了,他倆這樣都習慣了。


    所以吃飽了第一頓飯,接下來該為之後的飯焦愁了……韓淩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跑出來的,留在若舞七身邊幫她辦了事兒說不定還能白嫖到一頓嘞。當然韓淩不知道的是被他賣掉的牛三寸已經白嫖了接下來三天的飯了,他要真知道了絕對是瞬間石化然後蹭牛三寸的飯。


    韓淩剛轉身突然被不遠處一個身影給吸引住了,白色棒球帽下依稀顯出被遮蓋住的紅發,又是那個女孩兒。韓淩想起前兩天見過那個女孩兒,總有股熟悉的感覺。


    那女孩兒轉過身來看到了他,韓淩被她一直盯著突然覺得有那麽些不好意思有點不知所措。那女孩兒甚至還朝他走了過來,韓淩再三確定周旁的確沒人,那女孩兒無疑是在朝他走過來。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葉雨霏走到他跟前向他開口說道。


    “我、我也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你。”韓淩吞吞吐吐的迴答著對方突如其來的話,他還沒準備好自己的說辭。


    但葉雨霏沒有在意韓淩的迴答,隻是一個勁兒的盯著他,韓淩被葉雨霏這麽一直盯著不自在到都想要逃走了,雖說他臉皮極厚,但在不認識的女生麵前就會薄得像張紙,這就是韓淩臉皮上的物極必反。


    “不是……你這麽一直盯著……”


    “哦,我想起來了。”葉雨霏打斷了韓淩的話,“那個很重的家夥。”


    韓淩被葉雨霏的話給懵到了,他看著她隻有無奈的扯著嘴角,什麽叫那個很重的家夥?雖然他是個男的,但這話還是很失禮好吧,至少他明明不重,隻有130斤而已。


    “你為什麽會在這兒?還穿著神葬場學員的校服?你難道是這裏的學員?……”


    麵對葉雨霏一係列的問題韓淩有些頭大,這話裏的意思就好像是她之前跟他見過,然而韓淩絲毫不記得有這事了,雖然是有股莫名的熟悉,但那也許隻是所謂的親切感?


    “不是,我們認識嗎?”韓淩抬起一隻眉毛表情有些詫異外加一些興奮。


    “不認識。”


    “……”


    難不成自己要走桃花運了還是啥?不認識的女人上來主動跟他搭話,想想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展開方式嗎?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我的名氣難道已經泄露到全校了?”韓淩似乎被女生搭訕開始有些莫名自信了。


    “並沒有。”葉雨霏很平淡的迴答,“隻是上次在啟格神葬場我差點殺掉了你,雖然後來又莫名其妙保護了你。”


    聽到葉雨霏這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要殺他一會兒又什麽保護他,這讓韓淩瞬間麵色鐵青的愣住了。


    他在啟格神葬場的記憶大部分都給忘了,最後的畫麵他隻記得自己看到那個白發少年跟另外一個人打起來,地上好幾具的屍體,鮮血到處亂飆看得他直犯惡心,然後他就給暈過去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病床上了,全身疼痛不已,根本不能動彈,連唿吸都帶著劇烈的刺痛,甚至為他注射營養液的時候都痛的他直痙攣。他現在根本不敢再想起那段迴憶,那是他一輩子的疼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光是想他就覺得後怕,那段日子仿佛每天死神都在他麵前晃悠。


    那次是神葬場給他治療的,而當他問到他為什麽這樣一副要死樣子的時候,他們隻是說他被戰鬥波及就成了這樣一副慘狀了。


    難不成他那次那樣的慘狀就是這女孩兒害的?韓淩聽到那女孩兒說著差點殺死他的話不得不這樣想著。氣打不一處,韓淩雖然心裏來了股惱火,想為自己上次那要死的慘狀討個說法,但盡管腦補了數十種報複的方法,他依然啥都不敢做,既然葉雨霏你能把他給弄成那個半死樣那他怎麽可能打得過她啊,所以到最後韓淩連個兇樣都表露不出來,隻得麵無表情之下咬牙切齒。


    “我上次保護了你你要怎麽報答我啊?”葉雨霏故似開玩笑的說了這句話。


    但葉雨霏這句類似開玩笑的話就讓本來就處於爆發邊緣的韓淩爆發了,“哈?你不是說你差點殺掉我嗎?還想要報答你?我上次在啟格神葬場的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生活不能自理!前半個月我每天都痛得眼淚直流你知道有多慘嗎?你知道嗎?現在莫名其妙跑來讓我報答?這下你被我逮到了我還該給你收高額的精神損失費!”


    葉雨霏被韓淩這口機關槍給懵到了,當然隨即一頭青筋爆出,朝著韓淩重新吼了迴去:“哎!我不就隻是射穿了你小腿嘛?幹嘛那麽斤斤計較!要不是我後來在那毒霧中保護了你你早就被那個毒霧給殺掉了好嗎?你本來就該感謝我好吧!”


    “什麽叫隻是射穿了小腿就斤斤計較?你要不要也試一下被射穿小腿的感覺啊?!”


    “有什麽大不了嘛!身為神葬者本來就該有受傷死亡的覺悟,被射穿小腿本來就是家常便飯!”


    “你特麽是沒嚐試過被射穿小腿的滋味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吧!”


    “是不是那又怎樣!我說得本來就有道理。”


    “……”


    兩人在那兒大吵了起來,火氣冒在兩旁兩眼互相瞪著,雖然韓淩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所爭辯的話跟他所得到的事實不太一樣,也並不在意對方到底身手厲不厲害了,他就好像隻是為了發泄出自己平時所積滿的壓力,想要跟別人大吵一架。


    “喂……我在這兒都看不下去了好吧?”


    旁外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兩人猛的把頭轉到了聲音來源,旁邊的一棵樹上坐著一為個頭不大的少年,那少年臉上帶著一張麵具,一張由黑白構成的惡鬼麵具。


    “你誰啊你!”韓淩先囂張跋扈得說出了這句話,大概跟葉雨霏吵上了癮,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係列的。


    “哦?是你啊?那正好一起。”那少年在樹上從樹上跳了下來彎腰介紹了自己,“我叫魔將,是來找尋樂趣的路人。”


    “路人?路人關你什麽事兒?滾開!”


    “這可不像是你哎,我以為你隻是個順從一切的膽小鬼而已。”


    “怎麽?你個路人又認識我了?今天是咋迴事兒啊?怎麽個個都認識我,我是要成為大明星了嘛?”


    “原來隻是嘴賤的外表。”魔將隻是輕蔑的笑了一聲,“今天很幸運的撞見了我想要找的人,也幸運的讓我碰見你,看樣子今天也許是我的幸運日,相信計劃也會如願進行吧。”


    “你在說些什麽啊?”韓淩聽著魔將的話不明所以。


    “快逃……”葉雨霏看著魔將小聲點說著。


    韓淩聽不清她說的話又繼續問到她,“啥意思?”


    “我叫你快逃!”


    葉雨霏猛的轉頭看著魔將身後的那棵樹,那樹後藏著個人在盯著她,像是一種猛獸盯著自己獵物的眼神,血冷無情,兇猛無比。


    “哈,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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