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希羽思忖,如果是著了那人的道呢,讓子扶這個少根筋的孩子潛意識裏認定他無害,其實也不是不可為之事,需得看此人是否本事通天到連她都無所察覺。


    莎希羽道:“先不管他,至少他沒有表現出來惡意,隻是他的行為帶著某種故意而為的企圖,且看他的目標到底是我還是薄時。”若是薄時,她必定將他連根揪起讓他翻不出風浪,莎希羽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


    姬子扶道:“你說他圖什麽,會不會是咱們以前得罪過的不對,那些個不成氣候的早被你揍得服服帖帖,還有誰敢不自量力地往槍口上撞。”說著姬子扶便噤了聲,想不到她的大腦也有死機的一天,若是姐姐知道指不定又是一頓說教以及『逼』她懸梁刺股投身知識的海洋。


    她們沉住氣,有人就該煩躁了,那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兩人沉默間車子已經停在路邊,莎希羽與姬子扶下車,司機便開車去了停車場。


    這裏與薄時的公司僅僅隔了兩條街,當初莎希羽特意從莫知許手上要了這塊地皮,便是拿來建大廈開公司。看著這幢足有二十層樓高的建築,不高不低,在市中心這樣繁榮的地帶算不得突出,甚至是在高聳入雲的樓層間有些低矮,不過對於她而言足夠了。


    如今建築已經落成,下個月便可以開業了。關於生存她本無什麽概念,她的錢夠揮霍無度十輩子有餘,隻是偶爾覺得,手底下隻有一名名副其實的員工驅使,實在算不得大作為,幹脆搞個企業感受當大老板的滋味算了。


    莎希羽剛走到大廈的正門,正門便有所感應自動開啟,兩人一走進去門便自動閉合。


    一樓整個大廳空『蕩』『蕩』的獨有八根圓柱支撐在四個方位。


    莎希羽走近柱子,觀摩印刻的紋路,她道:“這刻工不錯,有點意思,流動在黑暗之界的暗河,栩栩如生,倒是有些像模像樣。”


    畢竟是假的,生硬中有所瑕疵在所難免。


    世間萬物,千萬物種,無數山川,雲海,平地,高原,大到浩瀚宇宙,小到螻蟻沙粒,萬物萬象,她偏生要刻這黑暗的東西。


    八根柱子上,分別刻著黑暗之界的暗河,地獄忘川之水,彼岸花葉,魑魅魍魎,妖魔鬼怪,他人畏而遠之的東西,才是最賦力量之物。


    姬子扶道:“你也不看這工程有多浩大,我砸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進去,僅僅半年不到便完成這龐大的係統建築,虧得我勞心勞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對,我是勞苦功高,你可得給我漲工資了。”


    莎希羽但笑不語,心道:“一個修仙門第的子弟,整日與金錢為伍,俗媚。終日不思進取,倒退。”


    姬子扶光看著莎希羽意味不明的笑意,頭皮一陣發麻,靠之,也不知道希羽如何腹誹她,萬一暗地裏算計她,如何能及時閃躲。


    少頃,莎希羽道:“怎麽,錢不夠花要不要我去和輕輕姐通通氣,或者找諸葛爺爺說上一番”


    姬子扶表情一垮,她哭喪著一張臉:“可別,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就當是空氣讓它隨風散了吧!”關於漲工資的陰謀論再次被希羽駁迴,姬子扶皮笑肉不笑無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後。


    莎希羽道:“最近身子是不是越來越虛弱了”她看著姬子扶慘白的麵容,眸光微閃,時間快到了。


    聞言,姬子扶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柔弱神情,她虛抹了額頭上根本就沒有的汗,矯『揉』造作道:“是啊,你也知道我體弱多病,還整日賣命工作……”


    莎希羽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下個月你便休息了,想休息多少天便休息多少天。”


    姬子扶眼前一亮,她說:“你說什麽我沒有幻聽吧!我休息的天數可以無上限我的天,你終於良心發現了。”


    頓了半晌,姬子扶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她道:“不對,你該不會是在前麵給我鋪了一個更大的陷阱等我跳吧你有什麽陰謀”


    莎希羽挑眉,打趣道:“若是不喜歡,權當我剛才沒有說過一句話。”


    姬子扶慌忙說道:“不不不,你說了,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呢,別耍賴。”切,管它什麽陽謀陰謀,有休息不要豈是她姬子扶的為人。


    莎希羽指著大門,道:“屆時我會放點東西守著門,這一樓將我別墅裏麵的那些古董物件拿出來裝飾好了,整棟大廈的照明係統,用不滅燭火。”


    姬子扶驚唿道:“我勒個去,姐姐,古董當擺件,你能不能不這麽隨便敗家。”簡直玩物喪誌不可理喻敗家玩意。


    莎希羽掃了眼姬子扶,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你喜歡怎麽弄怎麽弄,我保證完成任務。”姬子扶忽而站立筆直,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莎希羽繼續說道:“先前我在海島墓地裏帶迴來的阿蓧,讓她管理一樓,我會讓樂琳與杜若過來,杜若修成靈體,不用白不用,況且我要用樂琳引來精靈族的人。你在組織裏發話,通知他們20天之後過來麵試,我親自挑人。”


    姬子扶笑著應是。她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這裏將變成“人間煉獄”般的恐怖存在。


    陰險狡詐非希羽莫屬,她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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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曼頹廢地穿梭在街道上,神情恍惚,心力交瘁。


    她埋頭走路,絲毫不看行人車輛,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前麵的一堵人牆,竟直接撞了上去,鼻子被對方硬邦邦的胸膛給撞得生疼。


    對方挑起她的下巴,禾曼這才看到所撞之人是經年,許是撞得疼了,鼻子一酸,眼淚就無休止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撕心裂肺。


    經年皺眉:“你不是去找了那個人類,怎麽這般傷心欲絕,是不是那個人類欺負你,我給你報仇。”


    禾曼一巴掌拍在經年胸膛上,不輕不重,她道:“放屁,他沒有欺負我,隻是他有女朋友了,我自然痛心疾首,可又無可奈何,總不能把人綁來給我當壓寨夫君吧!父親又怎麽會讓我這般做,你別管我,讓我哭一下就好了。”


    哭得盡興了,禾曼將鼻涕眼淚就著經年的衣服蹭掉,經年隻緊皺眉頭,不語,強忍著把她丟掉的衝動,一方麵又慶幸她與那人類的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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