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莎希羽站在王家古宅的中心上空的屋頂,觀察著整個古宅的風吹草動。


    而王安旭正在她站立的屋頂下方的房間裏昏睡,王家其他人等已經被她趕走。


    一個鬼魂正在王家古宅裏猶如魔障般逃竄瘋言。


    “我是唯一一個逃過劫難的王家人……”


    “當年之事,我心有愧,愧對我的弟弟與弟妹……”


    “是我錯了,是我不該任由惡念滋生。”


    ……


    王家古宅各處的上方,站立著的人紛紛看向古宅下的鬼。


    莎希羽冷冷看著那個戲精上身般的鬼差王貴,眼裏有著意味不明的幽冷森然。


    忽的掃了一眼遠處的夜空,嘴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一抹弧度。


    ……


    “老大不是說那個鬼是在演戲嗎?我怎麽覺得『逼』真到事情就是它做的。”古詩瑤拖舉著下巴,眼眸一陣思索,她身旁的莫小冷和高行樂看了底下的鬼魂,皆是覺得詩瑤說的在理。


    “這年頭,不止人有戲精,連鬼都是戲精無疑了。”


    莫小冷拽了拽古詩瑤的衣角,古詩瑤看向她的眼珠子在轉動,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務。


    於是三人不再觀察王貴那隻鬼魂的大戲,稍稍挪了腳步靠近薄時幾分。


    薄時不悅卻沒有顯於臉上,本來麵『色』就冰冷不近人情,周身散發的寒氣讓三人不知怎麽開口套近乎,這人,還真是比他們老大還要冷酷。


    許是三人的眼神太過熱切,薄時嘴唇緊抿,似乎在隱忍著把他們丟出去。


    莫小冷咽了下口水,“那個,請問您和我們老大是,是什麽關係?”


    不知不覺間莫小冷就用了敬稱,明明這男的看起來也不過與他們一般大小無二。


    “她是我未婚妻。”


    一旁趴在屋頂瓦片上的奚穀目瞪狗呆的看著薄時,它主人什麽時候成了他的未婚妻,這要是讓主人知道,非要一巴掌抽死他不可,薄時這是在花樣作死啊有沒有。


    莫小冷:“什,什麽……”


    古詩瑤:“我們老大真的和你是……”


    高行樂:“能配的上我們老大的,若不能萬般武藝精通,老大怎麽會選擇你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美男子呢,後麵的話他噎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因為薄時那銳利如刀鋒的眼神無比涼薄的掃了他一眼,他竟然被壓製住,那無形的氣場是什麽鬼。


    三人持續懵『逼』狀態,薄時又說了一句,“她不喜歡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說著薄時臉上透著一股傷感,惹來三人的憐憫,這人,身為老大的男人,卻是不能公開,想想,怕是愛老大愛慘了,才願意這樣無名無分的待在老大身邊。


    現在看看這男的,真可謂人間極品,長得不是一般的帥,老大被美『色』『迷』住也情有可原,可老大不公開,難不成是想要始『亂』終棄,這美男豈不是要……傷痛欲絕。


    奚穀搖著頭,看向三個腦洞大開的人,看這表情怕是誤會了什麽,他們難道不知道這薄時很會扮豬吃老虎嗎,它家主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吃的死死的翻不了身,到底是年輕人,思想就這麽輕易被帶進溝裏,倒是也怪它主人在常人麵前太過強勢霸道無情。


    薄時也不再說話,剩下的靠他們理解了,說他無恥也好卑鄙也罷,反正給他們提個醒,在莎希羽身上打上他的標簽,倒也不錯。


    ……


    在場的所有人,大概都看出了一點端倪,這鬼,怕是……


    王貴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浮於半空,眼眶空洞無神,麵『色』慘白,而此時,妖風大作,一聲聲嬰兒啼哭的聲響傳來,整個王家古宅變得愈發陰森黯淡。


    一頭長有人的麵孔,羊的身體眼睛卻長在腋下牙齒似老虎爪子像人手般的怪獸出現在古宅內,聲聲嬰啼之聲震耳欲聾。


    就在怪獸進入古宅之際,整個古宅運起了陣法,一道道金光湧入上空。


    怪獸哀嚎之餘發起迅猛進攻,企圖撞破法陣。


    在每個陣門的人都加持了法力,就在眾人頑強抵抗時,陣法的上空瞬間出現了七個相同的陣法,八個陣法疊在一起,巨大的力量把怪獸壓的喘不過來氣。


    眾人心下感歎,老大就是牛,一下子加持了七個陣法,並且力量均等。


    須臾,巨大的陣法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金『色』籠子,困住了怪獸。


    莎希羽直接跳到了籠子跟前,若有所思。


    莫小冷等人被他人帶下屋頂,而薄時則是奚穀帶下來的。


    眾人分坐兩旁,莎希羽在籠子前敲了敲,惹來怪獸的齜牙咧嘴,狂躁不安。


    “麅鴞,饕餮盛宴,嘖嘖嘖,你們有福了。”聽到這話,眾人心下一寒,老大不會真的要宰了這兇獸吃吧,別介,他們難以下嘴。


    饕餮聽了這話,更是憤怒的瞪著莎希羽。


    這時,王貴癱軟在屋子中央的半空中,一大堆道士法師聚在一起,那無形的浩然正氣能讓他內心深處劇烈顫抖。


    “就是饕餮在王家作祟”有個穿著和尚服的三十來歲的男子問道。


    莎希羽卻是搖了搖頭,“不,不是它,真正的主角,在這。”


    莎希羽搖響了手中的鈴鐺,一隻女鬼被放了出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鬼,道行怕是差不多百年之深,他們與之單打獨鬥未必能擒住她。


    一聲冷笑自女鬼口中溢出,異常難聽,讓聞者頭皮發麻,感覺魚刺卡在喉嚨般不舒服。


    “王家人好本事,能請來這麽厲害的法師。”


    莎希羽淡然喝著自己杯中的水,喝完一杯才放下杯子看向女鬼,“真是可惜,你若是找我幫忙複仇,那麽王家的鬼早就已經在地獄下受盡苦頭。”


    女鬼又是一陣冷哼,“那麽我現在找你幫忙,你能不能讓王家人永受地獄之苦。”


    “不能。”莎希羽眸光微冷,看著女鬼,“太晚了,王家先前死去的,除了這個王貴陰差陽錯當了鬼差,其餘的不都被你燒了靈魂了嗎。如今活著的隻有那一老一少,你這是快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了。”


    “這不是還有活的嗎,還有這個王貴,也是一個卑鄙小人。”女鬼冷冷的瞪著陷入混沌中的王貴。


    莎希羽勾起唇角,卻是泛著無邊冷意,“讓我們來看看當年之事。”莎希羽小手一揮,一股巨大的能量從女鬼體內爆出,無數星點沒入了眾人的體內。


    ……分割線……


    一百年前,歡城,王家宅院。一隻五彩羽『毛』的山雞被困在籠子裏送往王家大少爺王城的房中。


    “少爺,這是今日二公子上山獵迴來的山雞,您看著如何?”小廝笑嘻嘻的將山雞抓到大少爺跟前。


    麵容俊秀一臉書生卷氣的王城抬眼看了眼被困籠中的山雞,“這品種,少見,可拿過來讓我瞧來做什麽,我又不喜鬥雞玩樂,讓二弟別再往我房中送了。”


    “大哥此言差矣。”一道嘹亮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讓籠中的山雞瑟瑟發抖。


    一名麵容與躺椅上的男子有幾分相似卻是顯得更加冷俊的男子穿著一身騎裝走了進來。


    在飛鸞看來,這些男的半個禿頭實在是太醜了,今日她在山中覓食,不小心中了這些賊人的圈套,等到她功力恢複,定讓這些人吃下苦頭一解她心頭之恨。


    許是山雞表情太過變幻莫測,王城便留下了它,否則他不要,二弟也是會直接宰了去。


    王城讓小廝帶著籠子隨他出去,到了院子後門處。


    “放了它罷,總歸是無辜的。”


    小廝機靈的點頭辦事,打開籠子讓山雞出來。


    飛鸞冷然,算你小子識相,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們吧。飛鸞傲嬌的扇著翅膀,在兩人錯愣的眼神下飛向空中,逐漸飛遠。


    “少,少爺,會飛的山雞……”


    王城眼神微眯,心下一陣思索。


    “此山雞頗為怪異,休要聲張。”


    ……


    不過須臾數年,王家生意落敗,不複當年輝煌,家中老一輩已經壽寢正終,王城和弟弟王石接管了搖搖欲墜的王家。


    一日,風和日麗,飛鸞在山中與鳥獸玩耍,突然聞得一陣打鬥聲響起,夾雜著人類吵鬧的聲音,飛鸞心『性』不成熟,並不知道避開人類,而是偷偷前去觀看,這一看,便成了她往後苦難的開端。


    一名俊秀纖弱的男子正被一幫歹徒圍困其中,歹人對其拳打腳踢,嘴裏還吐出汙言穢語。


    飛鸞一看,這還了得,以多欺少,用法力嚇退了那幫惡徒,飛鸞這才看清那位被打的十分悲催的男子正是多年前放了她的那位公子。


    飛鸞單純,早年得了姐姐心頭血澆灌,已經成功渡劫化仙。飛鸞現出自己人類體態,活脫一名乖巧可愛的女子,來到男子麵前。


    “喂,你沒事吧。”


    飛鸞看著一臉錯愣看向她嘴巴開合卻是發不出聲的男子,笑顏如花。


    “你,你是人是鬼,為什麽會憑空出現。”


    王城驚恐萬分的瞪著飛鸞,連聲音都是止不住顫抖。


    “不不不,我是仙人,你等凡人,是不會懂得了,此番也算我救了你,你且快些下山,這山上天一黑,便會有許多妖魔鬼怪出沒的。”


    那時的飛鸞固執的認為,這男的當初有著善心,時至今日也該是一直保存著的,於是她沒有一點顧忌便說出了那句我是仙人。


    飛鸞說的歡快,卻是沒有注意到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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