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穿這件衣裳,真的沒有關係嗎?”我連目光都不願意離開那件衣裳,頭也不舍得迴的問福生。


    福生彎腰一禮,“這件衣裳是陛下特意讓奴才送來的,娘娘自然可穿。”


    我心裏歡喜極了。


    因為麵前的衣裳每一分都長在我的審美上。


    擺在麵前的衣裳顏色是介於豆沙與大紅之間的。這是一件騎裝,幹淨利落,簡單大方。沒有多餘的服飾,卻是讓人眼前一亮。


    可以說,這件騎裝比某些男裝還要方便。


    這就是我明天狩獵穿的衣服了。


    作為皇後,能穿著騎裝參與到這場狩獵裏麵,是多麽的幸運。


    “福生,幫本宮謝謝陛下。”


    福生心裏也開心極了。


    皇後娘娘滿意就等於陛下滿意,陛下滿意,對他來說好處少不了,更有的,也不必受宗安帝責怪。


    想到這兒,福生告別皇後娘娘之後,就步履匆匆的去找宗安帝,宗安帝正在招待一眾人,使臣占多數,親王有一些,還有一個最為獨特的人。


    一身藍衣,低調樸素,坐在一群官服的大人之間,卻沒有半分違和感,存在感強極了。


    福生緩緩放慢腳步。


    宗安帝注意到他了,揮手招他向前,“她反應如何?”


    看來宗安帝並不顧忌著人多,大大方方的問出口了。


    福生俯下身子,低聲將方才的一切如實說出。


    宗安帝麵色一喜,稍縱即逝。


    “行,朕知道了。”宗安帝滿意極了,“福生有賞。”


    福生恭身一禮,往後退幾步。


    離宗安帝挺近的藍衣男子說,“陛下之神采讓小生望而莫及。”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福生的話。


    宗安帝目光一閃,笑了一聲,“豈比得上溫公子?”


    兩人相視一眼,片刻之間已是電光火石,最後卻是齊齊笑出聲,好像方才說了什麽大笑話,惹人發笑似的。


    使臣們麵麵相覷有些莫名,靜王卻揮掉漣王伸過來的手,拒絕迴答他的疑惑。


    皇家圍獵的這天,各宮的主子都早早起來,盡管她們之中多數是不能參加此次圍獵。


    在後宮嬪妃中,除了我這個皇後,還有兩個人被宗安帝允許參加圍獵。


    第一個,自然是準皇貴妃,阿黎蕁。


    阿黎蕁作為茱麗國使臣,盡管她即將成為宗安帝的皇貴妃,也不可避免的會參與此次圍獵。


    通俗點說,宗安帝不同意就是不近人情。


    在未正式成為皇貴妃之前,阿黎蕁還是茱麗國使臣,這迴眾多使臣參與的皇家圍獵,自然有她的份。


    還有一個嬪妃,是雲妃。


    雲妃那天找過阿黎蕁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麽,第二日阿黎蕁就向宗安帝要求想帶上雲妃,宗安帝毫不在意的同意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反正隻要有他的皇後在就可以。


    天還未亮我就起床,穿上我想了許久的紅色騎裝,由紅鶯梳了個幹淨利落的頭發,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很快就坐上了轎子。


    在此期間,我還聽紅鶯說起,說是柔妃在宮裏摔了不少東西,倒是德妃,一點兒沒有不滿的意思。


    不過也是,按照德妃的性子,德妃不會有柔妃那麽想去圍獵。


    皇家圍獵在京城外圍,坐轎子從皇宮到那裏要走上一個時辰的路,一長串華貴的轎子在路上擺了很長很長。


    阿黎蕁和雲妃準備妥當之際,先來找了我請安,聽到轎子外她們的聲音,我淡淡一聲嗯。


    隻不過說上兩句,阿黎蕁和雲妃便不敵炙熱的陽光,各自去找轎子坐上了。


    反正盡了禮數就行。


    天氣炎熱,是以轎子裏擺了兩盆冰,緩解了熱氣,溫度不但適宜,還有幾分涼爽在。


    我吃著瓜果,聽柳玉在旁邊說,“大概還有一刻鍾,大部隊就會出發了。”


    果然,不過一刻鍾,轎子便啟程了,我掀簾往前看去,依稀可以看到金黃色的轎子,更往前的有皇家護衛隊。


    宗安帝昨夜跟我說,今天不能陪我一起坐轎子,得各自坐一架,還表現得很惋惜的樣子。


    我倒是無所謂,獨自坐轎子自由度高,不用奉承宗安帝。


    宗安帝當時看出來我的想法了,就……


    “咳……”想到這裏,我尷尬的輕咳一聲。


    我月事前兩天走了。


    柳玉擔憂的道,“娘娘可是著涼了?”


    “……我沒事。”


    大熱的天氣我哪能著涼了。


    我的轎子由八個太監抬著,所以一路很是平穩。


    皇家圍獵此次隻來了兩個親王。


    毫無疑問,是靜王和漣王,其他親王早在宗安帝繼位之前,就將他們趕去各自的領地了,就這樣還是不放心,得時刻提防他們用兵的數量和有沒有異心。


    雖然先皇這個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但是對於他的兒子來講,可就毫無關係了。


    因為若不是有宗安帝的攪和,他們幾個兄弟總會出一個皇帝,這迴可好了,先皇就這樣倒台,如今他們隻能做個小小的親王,這讓他們怎麽能不氣憤?


    宗安帝自然知曉他們心中的嫉恨,所以眼不見為淨,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傳喚他們一次。


    皇家無親情,父子情更無。


    至於靜王和漣王為何如今呆在京城,那就要問宗安帝了。


    畢竟以往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好,如今他們的親父皇因為宗安帝在曆史上留下汙點,幾乎遺臭千年,那這份關係多多少少也應該變質。


    但是奇怪的是,他們還是哥倆好的樣子。


    所以宗安帝為何會信任靜王和漣王,就隻能問三位當事人了。


    路上瓜果吃了一肚,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娘娘,陛下來接你了。”


    榕綿掀簾走進來說。


    這是剛落轎不久,沒想到宗安帝速度這麽快。


    我掀簾走進去,迎來的是宗安帝仰頭炙熱的目光。


    我有些不自在,環視一圈,發現各個使臣都在往這邊來,那些太監宮女則是在準備搭建帳篷和張羅擺放。


    “愣著幹嘛?”宗安帝笑問。


    我紅了臉,剛邁步要下車,就被宗安帝攔腰一抱,龍涎香撲了我一臉,我很快就到了地上。


    “今天的你真好看。”宗安帝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就放開了我。


    耳邊的熱氣還殘留著,宗安帝卻已是一臉正經,仿佛剛才的調笑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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