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一個見到它的人,心內都會升起一股敬意遵從。


    溫傾城果然不再生氣了,心情頗好的點點頭。


    “這座穀,是小生長輩賜予的。”


    聽此言,心中震驚。


    怎麽會,逍遙穀竟然是溫傾城長輩賜予他的,那麽他的長輩究竟該有多厲害。


    溫傾城但笑不言,率先走在前方。


    “小姐……”榕綿初次見如此陣仗,不由心中膽怯。


    “無事。”我安慰她一聲,“跟在我身邊就好。”


    短短的話語,榕綿卻不由心安,原來小姐也是個溫柔的人,願意為她這個小丫鬟費心思。


    進入逍遙穀,碧綠常青,春季的寒涼自踏入這裏的時候就再也感受不到,逍遙穀不愧有四季如春的美譽。


    前麵是一個峽穀,我猜測逍遙穀便是在眼前了。


    “滴啦。”


    水滴落的聲音,由於裏麵是在過靜,顯得這個聲音是多麽的明顯。


    我轉過頭,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石頭前開始下起小雨。


    春季多雨,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這塊大石頭後,這裏像是一塊淨土,天空之上晴朗,帶著微風,愜意極了。


    鬼斧神工。


    世上竟然有這樣一塊地方。


    “主子。”


    有一白衣人帶著銀白色邊緣有金邊的麵具突然出現在峽穀前,單膝下跪。


    這個麵具跟溫傾城給我的非常像,卻還是有許多不同。


    “這是小生座下左使,在小生離開逍遙穀時,維護穀內秩序。”溫傾城在我身邊說道。


    左使站起身,微側身,手一伸,不卑不亢道,“請蕭姑娘進穀。”


    溫傾城看我一眼,我走進峽穀,不過原本大大方方的態度,在我進入穀內不由轉為驚奇。


    當真是兩個世界。


    如果說第一直觀是這裏的天氣的話,第二直觀就是現在了。


    景色可觀,麵前是一道湖,湖水碧綠,而湖上有一座橋。麵前的湖上有不少白衣人來迴穿梭,但卻不走那道橋上,而是在湖水中央踏水無痕,身影錯落間井然有序,腳下點水卻不沾水,可見功夫多深。


    橋上很寬,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空空曠曠的,就算是走湖水也沒人走橋。


    這太神奇了。


    我心中驚歎。


    白衣人有的露出麵孔,有的卻帶著讓我熟悉的麵具,溫傾城曾經給過我的那個銀白色麵具。


    我疑惑問道,“橋上為何沒人?”


    橋上是否有什麽機關?


    溫傾城淡淡一笑,卻是牽住我的手,我一愣,他看也沒看我,帶著我徑直往橋上走去。


    “因為他們不想死。”


    眼角餘光看到兩行白影朝著湖水直掠而去,原來是一路上驅車的兩個白衣人,他們進到湖中,很快就匯入人來人往的白衣人群中。


    榕綿早已說不出話來了,她根本不敢想象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幾乎要驚掉下巴了,見主子走上去她下意識就要跟著,卻被身邊帶著麵具的白衣人一攔。


    榕綿記得溫公子剛才跟小姐說的話,這是這裏的左使。


    其實她不太理解左使是什麽意思,但不妨礙她膽怯。


    這人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樣子。


    不好惹的人動作極快的封住榕綿的啞穴,免得她聒噪,然後一手扛起她飛向對岸。


    榕綿瞪大眼睛,心裏驚嚇得很,橋上的兩人很快就在視線裏消失。


    我收迴視線有些擔憂,“榕綿她?”


    溫傾城說,“放心,小生的左使大人把她搬到對岸罷了。”


    搬?


    我沉默不言。


    這裏的人對這座橋如此忌憚,寧願走湖也不願走橋,我也大致猜出,這座橋是代表著身份象征的,隻有身份高的人才能走這座橋,如同溫傾城。


    他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忽而不妙,溫傾城意味深長的說,“許久不見,姑娘好像還是這麽優柔寡斷,會去在意一個小丫鬟的生死。”


    最初跟著溫傾城的時候,溫傾城總是在鍛煉我的膽量跟能力,最不滿意的就是我的仁慈,沒少蹉跎我,如今他這麽說,便是真切的不滿了。


    “我……”我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溫傾城迴過頭去了,沒有再等待我的話,我措辭嘎然而止。


    這個湖很寬很大,有些像是圓形圖案,所以建立起兩岸的橋梁也很長很寬,兩個人走在上麵甚至很顯空曠。


    橋長,但是溫傾城一點兒不急,慢悠悠,姿態優雅的行走,我自然也不用太急,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周遭的景色。


    那些露臉的白衣人麵無表情,戴著麵具的白衣人更顯神秘,來往這樣的湖裏他們顯得很輕鬆,遙遙看去,這裏竟像仙境似的,而那些白衣飄飄的人是一個個小仙。


    我默默看眼溫傾城,大仙在這呢。


    終於下了橋,腳下是踏實的土地,溫傾城帶著我越過一個個涼亭樓閣,終於停住。


    這裏滿是梨花,美極了。


    “姑娘先住在這兒吧。”溫傾城總算麵對著我,眉眼含笑,又像是個沒事人了。


    “主子。”


    左使大人帶著榕綿出現在我們麵前,榕綿已經被解了啞穴,整個人如同鵪鶉似的,看到我跟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躲我身後去了。


    溫傾城淡淡瞥了我身後一眼,“姑娘瘦了不少,小生會安排人給你好好補補的。”


    會安排人?我了解溫傾城,他若是常在我身邊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一般他都會親自出現,然後陪我一道用餐。


    果然溫傾城接著道,“小生最近忙,或許得有一段時間不會出現在姑娘麵前,小生的左使大人會留在穀中,你想去哪裏就先知會他一聲。”


    “想去哪裏都可以?”我狐疑。


    溫傾城一抹笑蕩開,“逍遙穀內的任何地方。”


    “……哦。”


    “乖。”溫傾城寵溺的摸我的頭,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神情很是溫柔,仿若夢中才會出現的事情。


    我一愣。


    就如同溫傾城所說的,自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看到溫傾城,不知他是不是離開了逍遙穀,因為我出去溜達的幾天都沒有看到他的人。


    或許是去京城幫助安王……吾宸安了吧,畢竟他就要登基了。


    我扳著手指頭算,好像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我托腮坐在窗邊,無端升起一點憂愁。


    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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