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緣笑雪鄉村裏中央舞台開始了表演。


    人群中的黃婷婷帶著粉色的帽子,懷裏是個破布娃娃,布娃娃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有神得宛如真人的眼睛。


    她沒戴口罩,好在這會兒隻下雪沒刮風,否則要被凍壞了。


    “今夜月彎彎呀月彎彎


    媽媽帶我和弟弟去後山


    ......


    布娃娃與弟弟有著一樣的眼睛


    閃爍動人又可愛


    ......”


    黃婷婷小聲地哼著童謠,婉轉動聽。


    “現在,終於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了。”她看著舞台上的熱鬧歌舞,雙眸被熱淚給覆蓋上,心裏是說不出的痛。


    抱著布娃娃的手慢慢收緊,戴著手套的手指攥住布娃娃的身體,越掐越用力,終於,淚水奪眶滑落了下來。


    媽媽被壞人殺了,屍體被送往了停屍間,家裏沒一個親戚來慰問。


    是她做錯了,還是這世界的錯?


    孔陽......白警官......


    這兩人,她都不會放過的。


    想到母親最後給她的兩百塊,錢上似乎還留著母親攥緊錢時的溫度。


    幸好她沒用,幸好她留著......


    ...


    “白懷!白昭和阿茂怎樣了?還有王驍呢,沒事吧?”鳳華來到醫院忙衝到白懷跟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中期待著白懷能說出理想的答案。


    “......”白懷將鳳華帶到角落裏,將她所知的事情,以及可能發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話才說完,鳳華眼裏又充滿了淚水,她今天哭了很多次,現在眼睛都還沒消腫,再哭可就真要哭瞎了眼睛。


    “要是把給我疫苗給他打多好!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家人也早已逝去。”她本就不屬於這時代的人,死了也無妨,反正沒有任何歸宿,可白昭不一樣,他有家人,有朋友,若他出了事,多少人會深陷痛苦之中。


    “胡說,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白懷蹙起了眉,她雖然很擔心白昭,但也絕不會用同伴的命去換,更不會因為沒給他強行注射疫苗而後悔。


    見白懷黑了臉,鳳華小聲抽泣,不敢再說那些話:“那現在怎麽辦?”


    “我會去把王驍救迴來,然後我們隻能暫時放棄逮捕潘恩,先迴雨桐找你師父吧。”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兩人被注入的病毒不多的話,至少還能挺過幾天,迴到阮鍾獻那裏讓他先用針灸封住他們的穴位,不讓病毒擴散到全身。


    這是阮鍾獻最新研究出來的方法,應該說提出此舉的是餘穎倩。


    然後阮鍾獻、餘穎倩還有鳳華合力開發出了新的針灸手法。


    不過鳳華的施針技術不行,她隻會理論知識,否則這會兒已讓她來操作。


    “當初就該帶穎倩過來,而不是我!我真是一點用也沒有!”鳳華感到特別抱歉,來到這裏,除了催眠那次能出力,其他時候感覺就是個花瓶擺設,中看不中用。


    “我都說了,再說這些我就要生氣了。沒有誰必須要有什麽作用,每個人存在這世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穎倩能施針,你能催眠。別再說什麽無用。”白懷說完,從她身旁離開。


    盧正逸走出了室外抽了口煙,見白懷走來忙掐滅了煙頭:“怎麽了?”


    “我需要迴客棧一趟,今晚抱歉了,看來是不能待在警局了,我有要做的事情。”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暗沉地讓人看不透,她視線所看的方向是村外的雪山,那上麵便是孔陽的房子。


    “你要做什麽?小姑娘可別衝動,是要去找和他們打架的人嗎?那可不行,我得攔著你。”盧正逸知道她心裏有氣,可卻必須阻止。


    這是他作為大人的義務!


    “放心吧,不是的。”白懷迴過頭,唇角微微上揚,眼裏是看不透的深淵。


    這一刻盧正逸實在想不出什麽話來阻止她,她不隻是生氣那麽簡單......她那眼神看了讓人發怵,不敢違背。


    “我......”盧正逸還想說什麽時,白懷已邁開腳步,隻留下一句:“我自有分寸,麻煩盧警官照顧我的夥伴。”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潘恩帶走了王驍,但不去查看一下而是安靜得等,白懷做不到。


    若是沒看見王驍,那就再說吧。


    迴到客棧,白懷換上了貼身防彈且保暖的黑色緊身衣,穿上防水長靴。在腰間和大腿上放置了武器與一些工具,外麵套上一件過膝羽絨大衣後便出了門。


    “咦?小姑娘你迴來了?沒事吧?”客棧老板沒看見白懷迴來,見她從房中走出來,關心地問道。


    “沒事,多謝關心。”白懷沒作任何停留,拋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這小姑娘怎麽有點不對勁啊,看起來像是要去幹架的樣子。”客棧老板捂著手臂抖了抖,明明屋裏充滿了暖氣,剛才那一瞬間卻讓他有種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


    離開了人多的位置,白懷快速跑上雪山,這條路是孔陽帶他們下山的是同一條。走路用兩小時,按照白懷現在的速度,不到一小時便能到達孔陽的房子。


    帶上手電筒,她一路飛奔,40分鍾便來到了孔陽的房子前,不用去細聽她也知道屋裏沒人。


    看來,他在另一所屋子。


    按照黃婷婷所提供的消息,另一所屋子在後麵的雪林裏,穿過之後到達一片空地,然後再進入一片雪林,那所屋子就在那片林子裏。


    沒有確切的方位,白懷隻能憑著直覺深入雪林。


    朝著林子裏急速前行,她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九點鍾方向有野獸,不是那裏。


    三點鍾的方向很安靜,應該也不是那裏。


    大約跑了十多分鍾,白懷來到了空地,這一大塊地隻有雪,沒有任何樹木,那麽說明她來對了地方。


    連續跑了這麽久,她輕喘著氣,閉上雙眼仔細聆聽周圍的聲響。


    此刻隻有雪落下的聲音,還有一些小動物弄出來的動靜。


    既然沒有找到任何可疑聲響,她隨便選了個方向走去。


    再次進入林間,這邊的森林靜悄悄,和前麵那片完全不一樣,難不成這一片有猛獸?


    為了保存體力,她放緩了腳步在林間走著。


    沒走幾分鍾,她感受到了七點鍾方向傳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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