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樣,我們先去警局吧!我不擔心老大,我擔心小花,她沒經曆過這種場麵,萬一嚇哭了怎麽辦!”王驍臉上努力保持的鎮定終於被打破。


    起初是憤怒,現在是提心吊膽、惶恐不安。


    從客棧到警局的路不遠,奇怪的是居然飄起了大雪。


    將近六點,天已黑了下來。


    除夕夜,大家早早就迴了自家準備吃團圓飯,街道兩側的居民房大門緊閉著,每戶門前掛著的紅燈籠,在黑夜白雪中是特別惹眼。


    大雪如白色蝴蝶一樣緩慢地往下飄,雪雖大,卻下得很平靜。


    歲月靜好說的就是這種吧。


    街道上除了阿茂和王驍,再無其他人,如果不是突發事件,他們現在就能在客棧裏吃年夜飯了。


    無暇欣賞雪景,兩人匆忙趕去了警局。


    ...


    “你說的就這些?”盧正逸跟白懷談了半小時,絲毫收獲也沒有。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專業,他從業十三年來,從未審訊失敗過。


    眼前這小姑娘總是能把你的話給繞進去又繞出來,說了一堆卻沒個重點。


    看似答案卻又不太重要。


    “盧警官還想問什麽盡管問。”白懷作了個“請”的手勢。


    審了半小時多,什麽都問不出也就算了,偏偏人家每個問題都好好迴答,態度也謙遜禮貌,這讓他實在是無法發火。


    盧正逸耐著心再問了一遍:“我希望你配合,能如實迴答每一個問題。”


    “為何盧警官總覺得我說的不是實話?我每個問題都好好迴答了,都能查得到。我確實再此之前不認識黃婷婷與孔湘雲,倒是認識孔陽,也就是箭爺,昨天上山觀景遇到雪崩,被他救了之後住下一夜。


    早晨迴來這兒,我與鳳華逛街走到黃婷婷家時,我們正好聊到了孔陽,她聽到了就與我們打招唿,我們三人年齡相仿,很快便有了共同話題。


    既然聊得投機,也不可能在冰天雪地下聊對吧?所以她邀請我們進她家喝茶。本來就是來旅行,到當地居民家參觀參觀也是我的旅行目的之一。


    所以根本沒多想,我們就欣然答應去了她家。然後她給我們說了十年前她弟弟意外去世的故事。還告訴我們,其實那不是意外,孔陽是真兇。


    你說,我們才來雪鄉幾天?而且孔陽對我有恩,我當然不信,但是也不敢反駁太多,畢竟正在人家家裏做客。後來我們就出去找其他同伴,他們在村外麵散步呢,我和鳳華提前迴來,就被你們抓來了警局。


    盧警官,我說的這些都是實話,你不願相信我也不會逼迫你,你想聽什麽答案?還是想逼我認罪?這不是警察該做的事吧?


    凡是講究證據,黃婷婷雖然指認我們,可是除了她還有誰?物證呢?別忘了,很多兇殺案的兇手往往是家人作案,或許我們是被她拉來背黑鍋的呢?


    希望你們能公正一些,別什麽都沒查就將我們抓起來審訊。當然,這是我的建議,聽不聽隨你。”


    白懷的一番話堵得盧正逸啞口無言。


    他大意了,也做錯了,凡是講究證據......而現在他做的什麽?


    僅僅隻有黃婷婷的指正,便不分青紅皂白地認為她們是兇手。


    他犯下了這如此愚蠢低級的錯誤。


    今天除夕,大家都想快點迴家吃團圓飯,因此大多數警員查案的心理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因著過年的氣氛不知不覺便會想要快點解決案件,所以才迫不及待抓她們迴來審訊,還不管她們的話一味去相信著黃婷婷的口供。


    被白懷這麽一說,黃婷婷確實也算嫌疑人之一,因為被害人是她母親,又因為想要迴家的急切心情,導致了他沒有去細想,隻覺得黃婷婷也是受害者。


    畢竟普通人可不會在大過年殺了自己母親啊!


    白懷說得很對,而且她提起了十年前的事,盧正逸終於記起那年冬天,黃婷婷被全村人稱為:撒謊精!


    那時,大家能經常看到孔陽下山前往她家,幾個月也不間斷,那說明關係一定是非常好的。卻因為被她誣陷,至那以後也沒再來過她家。


    看來確實不能將完全聽信她的話。


    “抱歉!”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教訓,盧正逸有瞬間的難堪。但很快認識了自己的失誤,所以這份道歉,他不會覺得丟臉。


    “看來盧警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白懷點點頭,接受了他的道歉。


    “雖是如此,但還不能排除你們的嫌疑。”盧正逸剛說完,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盧隊,有人來保釋她們。”


    “明白了。”盧正逸望向白懷,見她一副了若指掌的樣子,想必她早知道她的同伴會來保釋她們。


    心裏有些許不爽,見不得她總是這麽沉穩,宛如閱遍千山萬水的曆險家,既然憋不下那口氣那就發泄出來:“你還未成年,此事該馬上聯係你家長。”


    “剛抓我的時候沒說聯係,怎麽現在有人保釋了就聯係?”白懷有些詫異。


    見她的表情終於改變,盧正逸心裏倒是舒坦了不少:“保釋你的人又不是監護人,當然要告知你家長。”


    白懷沒想要驚動父母,不過既然他要聯絡,那隨便他好了。


    得到了白懷父母的號碼,盧正逸交代屬下趕緊去打電話。


    “我們已經交了保釋金,怎麽還不放她倆出來?”阿茂瞧著一個警員進入又跑出來打電話,臉沉了下來。


    大概是他太久沒生氣,氣場瞬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王驍感受到了他那駭人的氣場,站到了另一旁,雖然他對警察沒有馬上釋放兩人也存有著意見,卻忍耐著沒說話。


    坐附近的警員被阿茂那惡鬼般的恐怖氣場給嚇到跑開,幾個警員不得已跑到審訊室外喊道:


    “盧隊,保釋她們的人生氣了,說我們怎麽那麽拖拉!還不快放人!”


    “什麽小屁孩就敢在這發作?”盧正逸緊鎖眉頭,頗有不悅。


    “人家沒發作,隻是黑了臉而已,可是他黑臉的樣子很可怕啊,我們都受不了。看那樣,不是普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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