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被送入夏家醫院的九個人除了喬之瀾,陸續醒來。


    協會成員的五個男生均失憶,其失憶程度與夏凝非相差無幾。


    另外三人裏,其中夏雋非隻失去了上山探險那部分的記憶,其他都還在,這讓夏允非瞬間鬆了口氣。


    白昭剛清醒時確實是失憶了,但隨著醒來的時間越長,丟失的記憶慢慢迴到腦海裏,因此沒多久,他就恢複了所有記憶。


    最奇怪的就是歐陽忠,他沒有失憶,可卻一直不說話,問他什麽,隻能從他的眼神得到迴答。


    白懷退出歐陽忠的病房,與醫生聊了幾句後,便把昨晚的事情從頭到尾迴顧一次,不放過任何細節。


    昨天白懷腦海裏的假象,歐陽忠與喬之瀾都被咬傷了,前者被感染同化,後者倒地不起,而現實的他們一個醒了不說話,另一個昏迷不醒,莫非那假象裏攙著真相?


    可大家共同經曆過的事實裏,並沒有出現任何暴力行為,也沒有任何怪異的點發生。


    不過與幾個稻草人共舞本身就是件怪事,拋開這不算,其他還真沒有什麽疑點......白懷陷入了沉思,要說意料之外的事,那就是遇到李蓮龍,他的行為他的為人都透著不簡單,可是他又坦坦蕩蕩,不像是與這件事有關係,而且他是在大家被催眠下山的時候才出現。


    硬要說哪裏怪的話,那就是稻草人為什麽隻洗掉了他們和夏凝非的記憶,於盛廣的工人卻非死即傷?


    不過現在能證明的一點就是,傳說確實是被洗掉記憶的幸存者在不經意間或者是被篡改了記憶後說出的。


    如果所有人不是死就是傷,受害者所認識之人最多隻會傳後山邪門、不幹淨,絕對不會精確地知道上麵有稻草人,甚至還會演奏。


    假如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稻草人不殺其中的一些人,難道就是要借他們之口來傳言給別人,警告世人千萬不要踏入此處,否則後果自負。


    真要是這樣,那也能勉強解釋為什麽開發商團隊頻頻出事,而普通人去隻是失憶。


    至少目前白懷所了解,他們與夏凝非都失憶了,於盛廣團隊則傷亡慘重,雖然隻有幾天,已經死了四人,重傷十人,輕傷八人,瘋了的十二人。


    這隻是內部消息,放出給媒體的隻有死1傷5瘋3。


    整個工程才開始一周不到,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即便報道出來的與事實相差甚大,可此事還是轟動了全國,媒體鋪天蓋地的斥責,為了錢去開發邪門的地方,導致工人出事。千萬上億的網友都關注著此事,叫罵聲不停。


    小道消息傳來,現在事態已經不能單單隻用嚴重來形容了,但於盛廣完全不死心,他並不打算放棄這塊地,先前他大張旗鼓宣傳,因此工地裏一出事,盡管他第一時間就壓住了,但大街小巷還是很快都知道了,畢竟出事人數太多。


    這次他打算暫停一段,對外說去寺裏祈福為受害者們念經,其實是等風頭過了之後再請人施工,並且這次請他的靠山出馬,去尋找一批死裏逃生、且戾氣重的工人。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全國那麽多地方開發,每個地下都可能藏著些什麽,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了那些東西,而從這些事裏逃過的工人,那麽就說明他們的命一般人更大,如果是戾氣重之人,那就更好。


    畢竟傳言有句話是:鬼怕惡人。


    其實也不算小道消息,行內人都已知道。因為這會兒夏允非身邊的助手正跟他說著這件事,他也沒避開白懷,讓她一起聽,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了。


    “嗯,我昨天出發前就知道了。”白懷坐到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夏允非助手退下,他便隨意地坐了下來。


    “看來你也有自己的情報渠道呢?年紀輕輕,能耐不小。”夏允非眸中帶著欣賞,語氣肯定道。


    “可比不上夏總啊,夏總在我這歲數時,聽說都完成大學學業了不是?而且,我還不是沾著白家的光才有的渠道,該誇的是我的家庭,而不是我。”這並非是白懷謙虛,她確實覺得除了自己努力得到的學習成果與武術技巧,其他的優點好處全是沾了父母的光。


    沒有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她,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她不會在有難處時拜托父母,一方麵是想更獨立成長,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讓父母去找人而欠下了人情。


    上官鳳、黃辛,這些人雖說是通過白父認識,可是之後的打交道,維持聯係,完全靠她自己。


    在需要他們幫忙時,她會親自拜托,這是她白懷欠的人情,而不是白家欠的人情。


    這些人情由她親自償還,不會影響到她的家人。


    “嗬,以前遠遠見過你幾次,看起來都是沉默冷酷,去年也聽小雋說過你,可接觸起來,好像不太一樣,是因為上了高中而發生的變化嗎?”夏允非語氣輕鬆,就像與友人聊天一般。


    聽到他說起自己的變化,白懷霎時沉默,不止自己不止家人......不熟的人都覺得自己變了,此時兜裏石頭傳來冰涼的感覺,把她的神拉了迴來,夏允非還在等她的迴答。


    “可能是吧。”白懷微微一笑,不予否認。


    “既然他們都醒了,你也該迴去休息了,那些失憶的,交給我吧。”夏允非用手按了按眼角,昨天參加了幾個重大會議,晚上還加班審閱文件,半夜又被白懷叫去了處理事情。


    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表示著他的疲憊。


    在這些事情上,確實夏允非去處理,去出麵,能更好解決。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隻是個普通高中生,要她去麵對協會成員的家人一一解釋,或許會讓他們不安且擔憂。


    由夏允非這樣的身份去處理,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對方很疲倦,但白懷也幫不上太大的忙,她點點頭,隻能做好分內事。


    起身準備離開時,夏允非又補了一句:“若還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我。這件事既然我已經參與了,那就不能袖手旁觀,而且我的妹妹弟弟都受害了,就此了結不可能。所以如果你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我會很樂意幫忙。”話畢,露出了一個與在夏雋非臉上一定不會出現的上位者笑容,那是惹上了就別想跑、想要吞噬一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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