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個瘋子!我姐跟你有仇嗎?!”低沉的聲音從白昭喉裏發出,他一直都是個心大的人,對誰都不會計較。


    而這次,眼前的程玉那副醜陋的麵孔簡直太不像話了。


    “我死?希望我死,你還希望什麽?你討厭我,那夏雋非呢?他為什麽要做你的替罪羔羊?”白懷的話驚到了白昭,他可從來不知夏雋非是替罪的啊。


    程玉眼珠來迴轉動著,看向了別處,否認道:“亂說什麽,我的替罪羔羊?關我什麽事?你別忘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是受害者?”


    “不然呢?我可是收到信的!”


    “章裕薇和歐陽忠收到的信件上,我都有檢查過,那上麵帶著的是沫芸花淡淡的香味,你說,如此熟悉你的我,會不知道嗎?”白懷說得很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沫芸花怎麽了?很特別?”程玉焦急反駁的嘴臉,根本不讓人信服。


    “沫芸花在我們市隻有兩個地方種植,市裏規定是禁止私人種植的,違規者罰重金。而你,偏偏喜歡它的味道,早在幾年前,你就經常從人民公園裏偷摘沫芸花迴家,用花朵作標本,夾在本子裏。


    你說,有那麽巧嗎?夏雋非一個男生用沫芸花香的信紙?”白懷給程玉拋出個問題。


    “你別亂扣帽子給我!男生就不能用嗎?誰規定?”程玉麵色鐵青,感覺她就要爆發,察覺到她情緒的眼珠怪物,突然哀嚎大叫,眼珠露出驚恐狀。


    程玉讓人討厭之處大概就是睜眼說瞎話,白的也能讓她說成了黑,滿嘴謊話,精神洗腦,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之人。


    一遍又一遍地說給自己聽,給自己洗腦,就像之前她說自己是白懷一樣。


    她可能覺得,說得越堅定,靠著言語的力量,假的也能成真。


    “姐,你別問她了!她明顯不會承認啊,你快說說是怎麽迴事,真的不是夏雋非嗎?”白昭對於自己的小基友還是很上心的,一聽到他是冤枉的,就焦急得想要確認。


    “無論是恐嚇信,還是綁架兒童,還有換臉,罪魁禍首都是你,程玉!而你之所以做出這一切的事情,又全都是因為......它!”白懷指向眼珠怪物,後者伸出蛇手捂著腦袋,痛苦地搖晃著。


    “胡說!你給我閉嘴!”被當場戳穿的程玉氣得雙眼通紅,她用力咬著唇,像是在克製著什麽,隨後她又看向白昭。


    不......不能在白昭麵前做出這種樣子,不能!不能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程玉心底裏的聲音想強行拉迴她的理智,可哪有那麽容易,如果理智是那麽容易來迴,她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了。


    以至於到現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誰都救不了她,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承受。


    “你生在一個不疼愛你的家庭裏,他們重男輕女,為了你弟弟,什麽都願意做,甚至是犧牲你。


    對於弟弟越來越受父母疼愛,身邊的同學玩伴都有美滿的家庭,你非常渴望。你一邊恨著父母,一邊卻又渴望他們看你一眼,渴望著他們的愛。所以,你逆來順受,把他們對你的打罵全都承受了下來。


    卻不知在什麽時候,你培養出了一隻怪物,名為‘嫉妒’的怪物。你開始把恨家人的情緒擴散開來,去恨這個社會,恨這個世界。每次你心底裏的怪物一叫囂,你就必須要發泄。


    你自殘,你傷痕累累可家人卻看都不看一眼......”白懷平緩的語調不帶一絲的感情訴說著程玉的故事。


    程玉蹲下抱著頭,不願承認,大叫白懷不要再說。


    “隨後,你發現了別的樂趣,比自殘更好玩的樂趣。那就是陷害同學,以及虐殺動物!”


    最後幾個字讓眼珠怪物發出一聲嘶吼,它衝向程玉,幾隻蛇手迅速飛出把程玉手腳都捆在了一起。後者立馬反應過來,求生的力量使她張開嘴把捆著她的蛇手活生生地咬斷了。


    眼珠怪物退後一步,把那幾隻被咬斷的蛇丟棄到地上。


    瞬間化成了灰,與雪融合在一起。


    “我能殺你們一次就能殺第二次!”程玉咆哮道,猩紅的雙眼裏全是殺氣。


    明明那大眼珠才是怪物,數不清的動物腐爛屍體堆成的怪物。可程玉現在的模樣,那大眼珠看起來倒是比她可愛多了。


    成千上萬的怨靈集合體,在麵對著人心底最深的惡,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怪物反而怕了她,怨念再重,也敵不過她的惡,可謂是惡之極致。


    “既然上次你沒死成,這次還壞了我的麵具!那今天就別怪我殺了你!”程玉身裏爆發出的力量讓人不容小覷,她一瞬間就掐住了白懷的脖子。


    或者說,白懷壓根沒躲,站著讓她掐。


    為什麽?


    不過是因為最後的一點情,這麽一掐之後,掐斷了她們的羈絆,掐斷了她們之間所有的迴憶,掐斷了她僅剩的一絲感情,那麽她就不會再有顧慮,不會再心軟。


    程玉雖然沒練過,但是此刻的她就像個獅子一樣,力量大得可怕,似乎是因為求生意誌與嫉恨達到了最高峰,把自己的潛能都爆發了出來。


    在白昭想要去打擊程玉時,白懷抓住那隻掐她的手,用力一握,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地響了起來,程玉慘叫著倒地,抓著斷掉的手左右打滾。


    可是如此鑽心的疼痛也無法改變她那惡毒的眼神。


    對,她嫉妒白懷的身體條件,她什麽都嫉妒,凡是她沒有的好處,她都嫉妒著。


    此時一個人影從樓梯處上來,看到了現場,一臉的笑容,開口說道:“哎呀哎呀,怎麽這樣了,怎麽就打起來了?”


    三人同時看向來人。


    程玉的叫罵脫口而出:“混蛋!你看你做的什麽好事!麵具是怎麽迴事?還不來幫我殺了她!還有它!”


    白懷按揉著脖子,對來人表示疑惑:“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伯雅月澤,他對白懷微微一笑,隨後走到程玉跟前滿臉的輕蔑:“看來斷手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還能罵得那麽歡。整個頂樓就你嗓門最大,害得在下想假裝聽不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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