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看著身邊的蘇北鳶,他知道她一向聰明,可是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她表現出的驚人的毅力勇氣和才智,讓他佩服,卻也讓他感到奇怪,夜雲軒以前教過她這麽多嗎?還是說是晉國公懂得這些,可若是晉國公懂得這些,為什麽當年奪取幽雲十六州的時候沒有用這個東西,若說是夜雲軒知道這些就更說不通了,一個學醫的,就算也是武藝高強,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事。可若著些都不是,蘇北鳶知道的這些到底是從哪裏學到的。


    重華常常覺得蘇北鳶有些不真實,她太耀眼了,他甚至覺得她耀眼的有些可怕,她還知道什麽?重華發現自己實際上一點都不了解蘇北鳶,她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什麽東西?


    蘇北鳶沒理會重華投來的疑惑的目光,她現在隻想立馬將這個火藥筒給秦震寬看看。但蘇北鳶還算謹慎,她迴去後並沒有直接去找秦震寬,而是讓西門去給秦震寬說個時間,告訴秦震寬傍晚時分在何處相見,自那日秦震寬跟她說了緣由後,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太過張揚了,不夠謹慎容易給人抓住把柄。


    秦震寬知道消息後,也並未聲張,而是在傍晚時分去了跟蘇北鳶約好的地方。蘇北鳶和重華已經在等著他了,秦震寬也隻帶了他的貼身侍衛,見到蘇北鳶後,先行一禮。


    “郡主,我聽西門大人說,郡主已經做好了?”


    蘇北鳶點了點頭,說道:“我此次就是請侯爺一同來看看,免得侯爺不相信,隻是這東西動靜大,我們還得要去一個偏僻的地方才不會驚到別人。”


    秦震寬點了點頭,跟上蘇北鳶。蘇北鳶依舊帶了秦震寬去了白天的那個去處,按照白天的方法埋好藥筒,不過這次她把撚子放的長些,免得再想從前那樣狼狽。


    秦震寬麵對這樣大的動靜確實十分震驚,沒想到蘇北鳶說的居然是真的。他站在坑前,心中打鼓,他竟不知這世間竟然會有威力這樣的大的東西。


    蘇北鳶看著秦震寬難以置信的表情笑道:“侯爺,這還隻是我手下的原料有限,隻能做出個小的出來尚且就這般威力,你覺得,若是我們再做的大一點,威力會怎樣,到時候,想鬧出什麽大動靜來,不都容易的多了嗎?”


    秦震寬不敢想象若是火藥筒做大了會是什麽樣的威力。


    蘇北鳶繼續說道::“隻要我們故意過去騷擾他們一下,然後將他們引到埋伏了藥筒的路上,隻要他們經過便引爆藥筒,侯爺覺得風向會不會向我們這邊吹啊。”


    秦震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蘇北鳶已經將怎麽做全都算好了。


    “就算是他們人多,也不一定能挨的了這樣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吧。”蘇北鳶笑道。


    這下秦震寬對蘇北鳶的態度徹底改變了,讓他不禁感歎,怪不得廣陵王如此喜歡蘇北鳶。


    蘇北鳶並未注意到秦震寬的反應,她自顧自的說道:“那侯爺後麵打算怎麽辦呢?”


    秦震寬迴過神,說道:“我覺得郡主的辦法就甚好。”


    蘇北鳶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說的是打算怎麽做剩下的火藥。如果侯爺要大量的製作火藥,那一定會引起軍中疑惑,這種事情也根本就不可能隱瞞,若是讓別人知道要怎麽辦?”


    秦震寬皺眉,思索起來,蘇北鳶說的沒錯,這個火藥確實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可若是讓有心人利用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那郡主覺得該如何是好?”秦震寬問蘇北鳶。


    蘇北鳶道:“侯爺軍中有沒有有心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出來時王爺派給我的那一千人可是王爺的人,都是信得過的,若是侯爺信得過,不如讓這一千人來做?”


    秦震寬皺了皺眉,問道:“這能行嗎?”


    蘇北鳶笑道:“製作這個其實也不難,隻是重要的是從原料,到製作比例不能讓別人知道,要完全保密。”


    秦震寬思索片刻道:“可是這麽多人製作,怎麽可能要保密,這一千人總不能全部保密吧。”


    蘇北鳶笑道:“其實要做到也不難,隻是有些麻煩,到時候還需要侯爺調配呢。”


    秦震寬疑惑道:“需要我調配?”


    蘇北鳶點了點頭,道:“這一千人我需要分成若幹隊,每隊負責的事物不同,但決不能重複或交叉,采買木炭,硝石,硫磺的必須是三隊人,而且這三對人不得見麵,不得交流都買了什麽,將材料研磨的人呢也要分成三隊,各自研磨各自的,不得見麵,至於用料比例,就要由另外三隊人進行,且不得交流自己分了什麽或是分了多少,裝完木炭後在將硝石硫磺分別倒入桶內,攪拌均勻後,讓另一隊人裝進封桶裏,讓他們不知道自己裝的是什麽。這樣每個人知道的信息都不全,缺了哪個都不能做成,這樣也是保密。”


    秦震寬之前覺得蘇北鳶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卻不知道她竟然心思也如此縝密,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她到底算了多少,她若是真如朱兵所說在家繡花,那才是真的埋沒了這樣的人才。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反應了許久,才從蘇北鳶所說的一番話中反應過來,他感歎道:“想不到郡主心思如此縝密,秦某佩服,郡主巾幗不讓須眉,讓人自歎不如。”


    蘇北鳶笑道:“侯爺謬讚了,我也隻是想要盡我一份綿薄之力,若是能幫上王爺和侯爺那自然是最好的。”


    秦震寬搖了搖頭,語氣中是深深的敬佩:“郡主過謙了,秦某從前並未將郡主所說之事當迴事,沒想到郡主竟如此足智多謀,郡主才智過人,實在是讓秦某羞愧,若是此戰得勝,秦某定向皇上為郡主請功。”


    蘇北鳶擺了擺手,笑道:“我一沒有衝鋒陷陣,二沒有流血搏殺,侯爺還是將功名留給流血流汗的將士們吧,若是能幫到侯爺,那自然是好的。”


    秦震寬感歎蘇北鳶不貪明祿,從前他隻覺得蘇北鳶是空有美貌罷了,現在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難度君子之腹了,蘇北鳶就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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