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的時候發現門口的卷簾門已經被保利敲開了一個非常大的洞,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兩個我都能並排走過去。


    剛出門我就感覺到了鋪麵而來的寒意。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最冷的時候,不過這個時候北京的溫度還是不容樂觀的,而且我的身上還被澆了涼水。小風一吹我就能感覺到冬泳所帶來的感覺。


    “莫先生,請您忍耐一會兒,我們藏身的地方離這個地方不是很遠,我們到了之後您就可以安心休息了,我會負責您的安全。”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實不相瞞!”保利把手機遞給了我,我看著上麵的兩個亮點,那是一個跟蹤裝置的接收器,那兩個亮點正好重合在一起。


    “你們跟蹤我?”


    “我們也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這是我們老板的意思,您不要生氣!”他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讓我根本沒有辦法生氣。


    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有著自己的脾氣,有著自己的撒嬌方式。


    我鬆了口氣:“算了,跟蹤就跟蹤吧,又不是你我還不曉得會被那個家夥關多長時間,我們趕緊走吧,我太冷了。”我抱緊了胳膊,如果再不找一個暖和幹燥的地方我可能直接就變成冰雕了。


    “好的!”聽到了我的迴答保利似乎特別的開心,拽著我的衣服就朝著不遠處跑去。


    我們落腳的地方是一個非常隱蔽的旅館環境還是比較好的,我跟著保利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有著兩張床的標準間,雖然房間並不是很大,但是非常的幹淨整潔,看起來這個小家夥應該還沒有在這裏搗亂。


    我急忙脫掉濕漉漉的衣服重進了浴室,熱乎乎水澆在身上讓我有一種羽化而登仙的感覺。


    人生最大的樂趣莫過於凍得要死之後來一個舒服無比的熱水澡了。


    保利在外頭打著電話,他的聲音很小,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現在也沒有精力去考慮這些事情。我隻能確定短時間內保利對我是無法構成威脅的就可以了。


    等到身上全部暖和之後我才離開了浴室,保利已經把換的衣服給我找好了,它們散亂的堆在床上,這倒是符合一個小孩子的行為。而保利像是打坐一樣的坐在另外一張床上,閉著眼睛。


    我套上了衣服坐在床上看著對麵這個坐著不動的男孩,他是在睡覺還是在想事情?還是在進行什麽我不知道的修煉?


    我走上前去推了推他,他紋絲不動,好像是長在了床上一樣,無法推動。


    而且他的身體非常的涼,我試了試他的唿吸,結果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臥槽!死了!沒有唿吸了!


    這他媽的是什麽鬼?真的死了還是說他在練什麽我不知道的功夫還是修行。從來沒聽過會這樣的修行,莫不是這孩子有什麽毛病剛才犯病了?


    我洗澡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道這孩子自己自殺了不成麽?臥槽那這不是犯罪現場麽,一會兒萬一來什麽人我怎麽說?


    這樣的情況我從未遇到過,莫名其妙的一個給剛重傷了別人的迷一樣的小鬼


    就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對麵的小家夥抻了個懶腰看著一臉迷茫的我。


    “怎麽了?”他的語氣平緩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仿佛那個身體冰冷沒有唿吸的人不是他而是別的不相幹的什麽人一般。


    “你剛才,沒有了唿吸你知道麽?”我看著那張迷茫的臉說道。


    “沒有唿吸?這有什麽可以吃驚的?”他說的非常的平淡,給我了一種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錯覺。


    我看著那個有著天真外表的孩子,感覺不知所措。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我換好衣服一翻身倒在了床上。


    這種時候無論我多麽警覺都沒有什麽用處,即便是這個孩子很危險,因為我根本就打不過他,防備都是徒勞的。而且現在的我對他的老板來說是大有用處的,就算是這個孩子十分的討厭我他也得受著。


    折騰了這麽大半夜,在加上剛洗完了熱水澡,渾身疲乏的要命,我感覺身體上像是摞了個胖子一樣非常的難受。


    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綁過的緣故,我不間斷的做了好幾個噩夢,而且每個夢的內容我都無法想起來。


    等我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的事情了,保利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


    晃晃悠悠的上了個廁所我坐迴了床上,兜裏還有剩的半包煙,我點了一根叼在嘴裏嗆得難受。


    “不會抽煙就不要抽啊!”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猛然一迴頭,怎麽會?


    那人和我去世的舅舅,或許說是我一直認為的天字張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個人要比我記憶中的那個家夥要年輕的多。


    “你……”


    “大外甥,你好,我又活了!”他笑盈盈的看著我,就像是小時候他看著我的神情一樣。


    我的煙掉到了我的腿上,但是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帶給我的衝擊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他朝我走來,我本能的站起來朝後退去。


    “怎麽了?你為什麽要害怕我?我是你舅舅啊,我不是外人!”他朝我張開雙臂,如果是小時候或者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我肯定會不假思索的撲倒那溫暖的懷抱裏,但是現在我除了恐懼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


    “你不是已經死了麽?”我哆嗦著說出了這句話,對方點了點頭。


    “沒錯,我是已經死了,不過,太可惜了我又活了過來!”他馬上就要走到我的跟前,而我已經無路可退。


    “少他媽的扯淡!”我罵道:“我舅舅死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被推進火化爐的,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麽目的一直在冒充他。”我咽了口吐沫繼續道:“不管我們是否有血緣關係,但是他撫養了我,就是我的親人,我勸你最好坦白你到底是什麽人,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看著對方,不僅僅是容貌,甚至連身材和身高都非常的相似,而且連走路的姿勢和一些小動作都和我的舅舅一模一樣。


    “我的大外甥啊,我真的是你舅舅啊,你還記不記得我教給你的口訣,還有你小的時候最愛吃我的包的包子,你忘了?”他走到我的近前,想要伸出手摸摸我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但是他的手還沒等觸摸到我就已經被攔住了。


    他低下頭看著站在我麵前的小個子,剛才的情況讓我非常的緊張,以至於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保利是什麽時候怎麽進來的。


    那雙湖藍色的眼睛看著對麵的大人,充滿了警覺,充滿了敵意。


    “呦呦呦,沒想到你居然……”自稱是我舅舅的人歎了口氣:“我沒想到你居然和他們合作了,看起來我的算盤還是打錯了,看起來是你們贏了!”


    “沒錯,是我們贏了!”他話音剛落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她麵容姣好,看上去和這個冒充我舅舅的人有幾分相似是。


    張玲!這孩子的老板是張玲?


    冒充我舅舅的人看到了張玲表現的非常的無奈,他歎了口氣看著她:“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他笑著說道。


    “你也一樣!”


    張玲,等等,張玲不是和殘一夥的麽,這是怎麽個情況。


    “你是,張玲?”我哆嗦的問道,後者不滿的瞥了我一眼,似乎無比的嫌棄我說的這個名字。


    “你認錯人了,我怎麽可能是那個敗類!”


    臥槽,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個情況?誰能跟我解釋下?


    我看著對麵的兩個人感覺這氣氛無比的詭異,張玲說她不是張玲,還假裝不認識我,這又是什麽個情況?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我感覺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動過,好像這個空間已經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給控製住了,處於完全停止的狀態,隻有我才維持著可以活動的權利一般。


    “話說你應該去看看她的!她活不了多久了!”冒充我舅舅的男子淡淡道,後者撇了撇嘴不屑的嘖了一聲。


    “等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我的大腦一片混沌,本來我以為我現在起碼應該已經知道了點什麽,但是現在我卻發現我知道的東西好像並沒有什麽卵用。


    “好吧,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應該讓你知道點什麽了,現在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你說說吧。”那個冒充我舅舅的人淡淡道,他看了對麵那個不承認自己是張玲的人一眼:“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離開,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麽?”


    後者似乎對於他的提議非常的不滿,咂了下嘴,招唿保利離開了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現在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看著那張非常熟悉的臉,此刻我沒有任何親切的感覺,經曆過這麽多事情,警覺已經替代了我的善良和親近。


    “別這麽板著了!我真是你舅舅,你現在可以問我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他坐到了床邊,還饒有興致的在上麵顛了顛,我鄙夷的看著他,心裏的感覺非常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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