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離我很遠,這麽遠的距離我是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臉或者是其他的體貌特征的,至於他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我不得而知,而是從感覺上知道這是個老頭。


    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對麵的那個大漢噗嗤的笑了一聲:“你怎麽趕上女人家一樣,放心吧,他不會這麽早過來的。”


    “這裏是什麽地方,還有你是誰?”我低下了頭看著坐在我麵前的大漢,他隻是身體長得比常人要寬大很多,但是他的顏值也是比較高的,當初出現在我夢境中的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刮胡子再加上那一身可怕的肌肉,才讓我誤以為他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不過現在的他看上去確實是有幾分英俊小生的味道。


    “這裏是你的生命,至於我?”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就是你,僅此而已。”


    “難道我死了麽?”我不解的問道,剛才刺穿胸膛的感覺非常的真切並不像是在做夢。


    大漢搖搖頭,無比確定的否認了我的答案“你並沒有死,你還活著。”


    “可是我明明就——”我摸著自己的胸口我仍舊可以感覺到那刺痛的感覺和那滴血的傷口。


    “有時候你的感覺和眼睛會欺騙你。”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似乎是怕嚇到我:“這條河的寬度就是你的生命,你來到這裏起碼已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而那個老者還在原地不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麽?”


    我打了個寒戰,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我的心頭,我搖搖頭。似乎是早就預料到我的反應,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是不會死的,起碼不會被外力殺死。”


    “你是什麽意思?”我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自從上次從古墓群迴來之後我就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是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明白。而且這次我居然還會想起前世的事情,從哪方麵來說都是行不通的,到底是為什麽?


    “我到底怎麽了?”我的聲音幾乎顫抖了,麵前的這個大漢從容淡定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是動作。


    “知道長生不死麽?”


    “古有神樹,名曰扶桑?”我的嘴不受控製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對方眼睛一亮,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看起來你知道這個故事。”


    “沒錯,我是聽一個人說起過的,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知道麽這個故事裏記載的那個有關於長生不老的故事其實是錯誤的。”


    “對,那個神仙最後騙了那個人。”


    “不不不!”他搖搖頭:“我是說那個長生不老的故事是錯的。”


    “你怎麽知道是錯的?這都是口口相傳的事情,沒有誰知道正確的答案,也沒有人了解正確的答案,你怎麽就那麽確定?”


    麵對我連珠炮一樣的提問他非常的從容淡定,他淡淡道:“我當然知道。”


    他看向我,帶著一種莫名的眼神:“因為我就是你,而你並不是我。”


    “我靠,你這他媽的是什麽邏輯,你是我,那我是誰?”


    “你當然是你,但是我也是你。”


    “得得得!”我用手攔在我們兩個的中間:“我來到這裏是純屬無奈的,不是來和你玩文字遊戲的,要麽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會迴事兒要麽告訴我怎麽從這裏出去。”


    “其實答案很簡單,我就是那個去求仙問道的人。”


    我靠!我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合著鬧出這麽多事情的人就是這個家夥。等等,那麽我現在的處境也是完全拜他所賜了?一股怒火從我的心裏噴射出來,要不是對方看著戰鬥力比我高出了好幾個等級,我說不定早就衝上去了。


    我緩了一口氣,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可能也是意識到了我的情緒波動,那家夥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等我平複之後才說出了那個扶桑神木的故事。


    他說那是發生在什麽年的故事,但是他說的那個年份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估計正史並沒有記錄這一段故事。


    在這個故事裏我們暫且稱唿這個大漢的本命榮尚,這樣會比較禮貌一些。


    那是一個陽光充沛的午後,動物都懶洋洋的趴在樹蔭裏並沒有了想要動的意思,但是這對於出門打獵的榮尚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趴在草叢裏看著對麵肥美的羚羊。


    他是最年輕的一軍元帥,有著非常機敏的頭腦,不過讓他長時間待在帳子裏他根本就受不了。這不就在小兵換崗的時候他偷摸溜了出來。


    這片地的羚羊非常的肥,他早就看上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機會和時間來打獵,他的手早就癢得要命了,哪怕是一會兒迴去要挨軍事的罵他也得打一隻再走。


    眼看著一隻羚羊走到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了,他剛要發動手裏的弩箭,接過背後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那弓箭射了出去。瞬間那群懶洋洋的羚羊飛快的跑開了,他感覺一陣喪氣。


    媽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敢撞老子?榮尚心裏這樣想著一迴頭看到了一隻蹲在草叢中吃草的無辜兔子,那兔子的毛上麵還帶著他身上的一根線頭。


    剛才就是這個小家夥無疑了,就算是打不到羚羊,這壞事兒的小兔子也得逮到。


    這樣想著他朝著那兔子奔了過去,那兔子哪裏受得住這樣的架勢,立馬狂奔逃命。


    雖然兔子跑的飛快,但是榮尚這個一軍之帥也不是什麽吃素的主兒,跑了沒多久他一個矮身撲到了那隻兔子。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他扯著兔子的耳朵把它拎起來,兔子拚命的撲騰著腿非常的無奈。


    榮尚拎著手裏的兔子,十分的不滿,畢竟逮到一隻羚羊可以讓整個隊伍都改善一下夥食,現在這兔子就算是熬一鍋湯一人一口都不夠分的。他搖搖頭,隻能認自己今天的運氣不好,但是他沒有想到他轉過身子之後看到的那個東西讓他忘了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


    剛才他的心思都在兔子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跑過來的路上還躺著一個人。那人非常的瘦小,穿著粗布的衣服,但是非常的幹淨,那人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榮尚小心翼翼的跑了過去,這裏還是兩軍交戰的分界線,所以這家夥說不定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個人,後者沒有任何的反應,他輕輕地把那人翻了過來,沒想到那人頭上的發簪勾在了他的衣服上,他用力一扥,那人的頭發如水一般的散落下來。


    榮尚被這樣的景色驚呆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人的頭發,更多的是因為這個人是一個女人。榮尚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這個人的美麗,他是靜靜地沉在她那柔和的美麗中。


    在陽光和草地的映照下,這個麵色蒼白的女人身上透出了一種非常莫名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榮尚感覺到自己好像撿到了神。


    他低聲說了一句得罪了,目光在那女子身上遊走,那女人的腹部被一大灘鮮血染紅,不知道是這女人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從血量上來看非常的可怕。


    榮尚摸了摸女人的脈搏,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是有的。他喜出望外,一把抱起了那個女人,似乎又是感覺到不妥,他彎下腰撿起剛才已經被他掐的半死的兔子。


    迴到營帳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黑臉軍師焦急的在軍營門口等待,看到迴來的榮尚,他還沒等罵上一句,那個家夥就抱著不知道什麽東西慌慌張張的衝到了自己的帳子裏。


    “快快快,把軍醫給我叫來!”他把懷裏的那個東西放到自己的榻上,吩咐著旁邊的小兵,尾隨而至的軍師這才看清楚他抱迴來的是一個女子。


    “榮尚,你好歹也是元帥,你怎麽——”他的話還沒等說完一隻兔子直接砸到他的臉上。


    “吩咐下去,煮鍋湯。”


    軍師一臉茫然的把兔子交給旁邊的小兵,無奈的說道:“還不快去?”


    那小兵楞了一下接過兔子退了下去,軍師鐵青著臉看著對麵的漢子。


    “榮尚,我說——”


    “元帥軍醫到了!”剛才去叫軍醫的那個小兵迴來了,榮尚非常緊張的一把把軍醫拎到了塌前。


    “快快快,看看看。”


    軍醫被他弄得一臉茫然,但是等他看到麵前的女子的時候也被這女子的容貌所震驚。


    “快點,快看人怎麽樣了!”


    “是!”那軍醫哆哆嗦嗦的替那女子把脈,又小心的翻了下她肚子上的衣料,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整個過程中那個比他大上好幾圈的元帥都冷冰冰的站在他身後,他的行為非常的本分。


    “啟稟元帥,沒有什麽大礙,昏迷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太過疲憊,等會兒她醒了吃點東西,再休養幾天應該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啊,沒事兒就好。”


    “屬下先退下給姑娘調些草藥。”


    “走吧!”榮尚甩了甩手臂,軍醫惶恐的退了下去。


    整個過程中被當成空氣的軍師非常的無奈,他看著若無其事想要坐下去的榮尚,猛地朝著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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