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好像漂浮在一個未知的世界,這個世界很純淨,好像我的存在打破了這份純淨的美好一樣。


    突然這個單調的空間裏開始有了一絲非常細微的聲音,我仔細的聽著那聲音,渾身的感官幾乎都被牽動了。我靜靜地,靜靜地,聽著那聲音。那是一個女人非常細微的喘息聲,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和,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想努力睜開雙眼,但是我的眼皮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我廢了半天的力氣都沒辦法完成這麽簡單的任務。我很清楚,這是夢境,和以往的夢境中一樣,當你想睜開眼睛看東西的時候,你的眼睛就會非常的酸痛。反之,當你不想看的時候,那東西如同電影一般的出現在你的眼前。


    屏住唿吸等了一會兒,我眼前的那種朦朧感漸漸地被衝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模糊的圖像。我並沒有心急,我知道我越是著急的話我越是看不到我想要看到的東西。


    我的唿吸平緩下來,果然沒多久我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色。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那屋子裏的陳設和物品都非常的考究,一枚泛著光澤的玉片放在了擺放古玩的架子中央,整個屋子非常的大氣。


    我的視角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移動,那床榻之上躺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她在那床上很安穩的睡著,恬靜的臉要勝過這屋子裏所有的寶物金銀。我從未見過如此的女子,哪怕是在現在我這個美女遍地的時代,我也沒有見過如此超凡脫俗的女子。


    不知道是什麽驚醒了床上的人,那女子揉了揉眼睛緩緩地坐了起來。她的下巴非常的精致,側臉在屋內的光芒之下非常的迷人。不施粉黛臉上透出了一種自然地動人,她扶著額頭似乎是在迴憶什麽。


    “你醒了啊!”屋外一個兩米開外的大漢走了進來,他虎背熊腰,長著絡腮胡子,生的一副兇悍模樣。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橫著兩條傷疤,宛如地獄閻王。


    那女子看到這大漢前來,沒想到她並沒有害怕,而是很開心的迎了上去。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那大漢扶著那女子坐下,他的動作非常的別扭,想必是並不擅長這種動作,那女子好看的笑了笑摸著那大漢手上的傷疤。


    “我一個女人家家的,每天在這裏吃好的穿好的,哪裏有什麽不舒服可言?”他輕柔的把手放在那大漢的手背上:“倒是大帥,每日為國操勞,可是我還每日這般,不能為大帥分憂。都怪我這做妻子的也是沒有盡好本分。”


    “唉,此言差矣,你能平平安安的就是給本帥最好的分憂。”說著他吧那女子攬到懷中。


    看到這裏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極不和諧的兩個人居然是夫妻,難道古代都是這樣的標配麽?我想起了呂布貂蟬,霸王虞姬。我要是能在古代是個大將的話,說不定我也有這麽好看的媳婦了。


    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想法,作為一個單身狗,我這二十六年沒有過春天,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難免嫉妒的要死。


    “對了!”那女子開口:“大帥還沒有許諾我什麽時候成親。”那女人靠在大漢寬闊的臂膀裏。


    “成親啊!對了也該給你個名分了,等這次打了勝仗,我們就在城池上舉行婚禮!”那大漢已經喜上眉梢,那女子看著也是十分開心,但是她卻把那種喜悅壓了下去。


    我眼前的畫麵畫風突變,從剛才的完虐單身狗到了現在的血腥戰場。那大漢身上的盔甲已經爛了一半兒,身上插著幾根箭。他的周圍無數的戰士屍體,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戰場


    “放箭!”對方的城池上傳來一聲低吼,密如暴雨的箭齊刷刷的落了下來,那大漢大吼一聲,揮著手裏的六尺長刀攔住那些飛過來的箭。


    但是他的體力已經透支,身上的鮮血也順著手落到地上,直到最後的一支箭衝破他的防線直直的插到了他的胸膛。


    大漢頹廢的跪了下來,眼淚默默的從眼眶中流出來,他喃喃道:“殷柔,本帥這次,要失約了。”


    “大帥!”遠方一個女聲傳了過來,宛如刺破這血腥沉霧的利劍一般,城池上有人想要放箭但是被攔住了。遠遠地能看到那美豔無比的女子,騎著一匹白色均碼,身上的大紅嫁衣宛若彩霞。


    “大帥!”那女子翻身下馬,看著跪坐在地的大漢,後者抬頭看了她一眼,用沾滿鮮血的手摸了摸那女子的臉。


    “你怎麽來了?”還沒有聽到迴答他的手就已經垂到地麵上了,那女子絕望的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讓你秀恩愛,怎麽樣死的快了吧”這種感覺,我隻是無比的同情那個女子,她瞪著眼睛,沒有落一滴眼淚。


    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了一樣,翻了翻那大漢的腰間,結果翻出了一個沾滿鮮血的卷軸。


    “大帥,我會等你千生萬世!”說著那女人跳上了白馬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那豔紅的嫁衣在風中搖曳,你女子宛如是烈焰一般燃燒著汙濁不堪的空氣。


    “快追,追到天下第一美人重重有賞!”對麵城池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幾個騎兵唿嘯著騎著馬追了上去,但是那女子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任憑那騎兵的馬怎麽追尋卻絲毫找不到那女子的所在。


    我眼前的畫麵迅速切換,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當初在秦嶺主墓室自由落體運動的感覺一樣。麵前的景色仿佛是古墓一類的地方,那女子仍穿著那身大紅色的衣服,而她的對麵站著一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子。


    “你決定好了麽?”那男子問道,女子點點頭。


    “你要想清楚,這樣的話你們隻能在一世相遇!”


    “不指望永生永世,我隻欠他一世,讓我陪他一世就好!”那女子淡淡的說出這句話:“但願那一世我身上有著可以保護他的力量。”她閉上了眼睛,表情充滿絕望和堅毅。


    “好吧,很簡單,你把這東西喝掉,然後躺到這裏麵。”那人遞過來一個盛滿藥的碗,那藥不知道是用什麽東西熬出來的,能聞到非常重的中藥味兒。


    那女子垂目接過,如同飲酒一般一飲而盡,隨機她把那卷軸抓在手裏躺到了早已為她準備好的棺木之中。


    那黑衣男子喃喃念道:“合柩今日,重啟無時,光陰若逝,隻盼那日......”他緩緩地蓋上了棺蓋,這個過程中那女子始終是笑著的,可以看得出來,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非常的開心。


    我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漸漸地變淡消失,身上也有了一種莫名的疼痛感,我猛地一睜眼看到了特警隊長在抽煙的側臉。


    因為身體的疼痛我發出了一陣呻吟聲,特警隊長迴頭看我醒了一把扔掉了煙頭轉過身焦急的看著我。


    “你醒了,沒事兒吧?”他問道,我擺擺手。


    “沒什麽大事兒,就是身上有些疼。”我往旁邊挪了挪,刺痛感瞬間蔓延了全身。媽的,這屍奴的毒到底要到什麽時候?現在的我還處於失去行動能力的範圍,可是,我為什麽會做那麽一個夢呢?


    特警隊長囑咐我不要動,然後小心的搬著我,給我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他把我的手機遞給了我。


    “你頭發來的短信,不過你屏幕被鎖定了我看不到這條短信。”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不過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看他人信件是一種違法行為。


    我接過手機,胳膊的刺痛感並沒有身體上那麽強烈,不過這種感覺這麽持續下去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劃開手機,我看到了殘發的那條短信:


    尋東而行,為生路!


    短信就短短的七個字,標點符號都是我自己加的,殘說話就不能多說點嗎,你六十子是一毛錢,七個字也是一毛錢,你多發點也不吃虧啊。


    看我無奈的表情,特警隊長探著頭問我:“發生了什麽事了?”


    “沒什麽,她讓我們朝東方走。”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按下了接聽鍵聽筒裏傳來了殘的喘息聲。


    “喂?”


    “你們在哪?”她的聲音很輕,好像是躲避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哪。”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看到拐角一個突出的獸紋石像,我仔細的看了看應該是吼。


    “我們附近有一個吼的石像。”我迴應道。


    “我離你們很近,你們記得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睜開眼睛,知道麽?”


    “好的!”我應和道:“但是我中了屍奴的毒,現在行動不便。”


    “不會死的!”說完這話從哪就掛斷了電話。


    掛電話後大概沉寂了能有十幾秒的時間,“嗚嗷~~~”的聲音從我們的旁邊傳來,機急忙叫著特警隊長閉上眼睛,劇烈的碰撞聲近在咫尺,我忍住了想要看的好奇心。


    大概一分鍾後,四周歸於平靜,我的頭被誰撥弄了一下,我抬頭看到了殘那張熟悉的臉。


    “沒事兒了,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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