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嘴角上揚的殘,心說她是不是有病?這都什麽情況了還有心思笑出來!她一把扔掉了自己的眼鏡,紅色的瞳孔好像可以發光一樣,她緊握著刀把我護在身後,隻聽咣當一響那黑毛破皮而出,瞬間不見了。


    “唉?去哪了?”二哥轉著腦袋看著四周,按理來說這也就幾分之一秒的時間,莫非這玩意進化了增加了什麽絕密技能?


    “小心”殘照著我的大腿踹了一腳,這一腳極其用力而且角度掌握的非常好,我慶幸殘並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我使出武林絕學“斷子絕孫腳”


    我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殘一個飛踢,正好迎上了站在我原來站的地方的那個黑毛,這一腳極其用力,那粽子的顴骨都塌了一塊。但是這對於一米八開外的精壯大粽子並沒有什麽影響,他長著大嘴朝殘的小腿咬去。殘見勢不好,借力在它臉上踏了一下,躍起來用另一隻腳的腳跟朝著粽子的頭骨狠狠踢過去,那粽子被踢得一矮身。但是殘並沒有停止攻擊,她照著粽子的側臉就是狠狠地一踹,那粽子的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沒有生氣的黑色瞳孔注視著我。


    那粽子不知道是有思想還是能讀取戰鬥指數,他看我弱了吧唧的樣子居然伸著腦袋朝我咬過來,我條件反射的抄起手裏的木工錘照著它的臉就是一錘子。


    “小樣,嗨你麻痹!老子嗨死你!”我見打得正著,底氣也足了三分。我站起來,那粽轉過身想要抓我,我用木工錘胡亂的擋著,心裏暗罵,媽的那幾個業內人士都在幹啥。


    眼看著那粽子就要抓到我了,二哥和凜風默契的朝粽子的腿上招唿了一把,它噗嗤的跪在地上,早就被扭到後背的臉轉了過來,露出猙獰的表情。


    “小莫,你他媽還傻站著幹啥!”說話間三人已經打斷了粽子的脊柱,它嗚啊的嚎叫著我看著心裏麻麻的。


    “莫雲,打它心髒附近的肋骨,快!”殘用手裏的刀別住粽子的腦袋,二哥和凜風也控製住了它的手臂,我咽了口吐,心說這麽要命的任務怎麽就到了我身上,你們三個能耐你們給拿下啊!


    心裏雖然這麽想的,人還是緊張的要命,這一瞬間我甚至忘了心髒在左邊還是右邊。我唿了口氣抖著手朝那東西的心髒附近悶了一下,那粽子抖了抖不動了。


    “媽的,還以為是什麽難對付的貨色,這幾下就給弄零碎了,可惜了那金印了!”二哥看著被屍液包裹的金印直叫可惜。屁股一顛就跑去棺木裏看還有沒有好東西了,凜風罵罵咧咧的說他財迷自己也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殘吹了吹粘在刀鞘上的黑毛把那把刀重新綁到腰間,看到我還在那裏不明覺厲的,她很詫異。


    “怎麽了?不去找點喜歡的東西提升下生活檔次?”她問道,我一時竟不知道怎麽接話。


    半響,我才吐出來:“你怎麽知道我生活檔次不行的!”


    “生活檔次好的在五環外租出租房?”她玩味的笑了笑,拔出了幾根鋼釘。這鋼釘似乎是她最順心的武器,她捆在腰間的那個包就是為了放這個鋼釘,一排一排的估計這鋼釘起碼也有四五十根,長短不一粗細不一,我剛好奇她拿這鋼釘幹什麽,之間她手一抖那幾根鋼釘半截都沒到了扣在入口的鐵樹棺蓋上。這需要何等的力量,光是上次我看到她用鋼釘插穿屍奴腦袋之後還能隨意拔出來我就很驚訝了,可是這玩意是邦邦硬的鐵樹,她在這種距離能做到這樣!


    “愣著幹什麽?一會兒想打洞出去?這附近可都是青石板不是什麽泥質灰岩!”殘朝我伸出手,我起初還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把木工錘遞給她。


    她接過木工錘小心的在那些鋼釘上敲打,那棺木漸漸地裂開了一些小的縫隙。我們在敲打東西的時候總會發現在這一大塊物體上找一個個小的敲起來比較省力,而且殘的力氣都是沿著木頭的纖維走向使的,即使這鐵樹再硬它也是植物自然耐不住這樣的敲擊。


    “我說你們幹啥呢,邦邦邦的煩不煩人,這家夥也太特麽的窮了,毛玩意沒有!”二哥沒好氣的踹了早就軟成一攤爛泥的粽子,那黑毛粽子哼了兩聲。


    “你他媽還哼哼是不!”二哥一腳就踹到了那黑毛粽子的肚子上,這不踹不要緊,一踹居然把這黑毛粽子給踹成了兩截。


    “這......”二哥無奈的攤開手,殘的臉色都變了,隻見她加快了敲擊的速度,木板上的痕跡已經清晰可見。


    “媽的,你他媽有病是不?都說了這玩意有毒了,能幹點啥!”凜風破口大罵道,二哥支支吾吾的,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敢吭聲。


    “那個,我們——”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腳腕一緊,整個人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大頭朝下的拽了起來,我掙紮著想要看看抓住我的東西,但是那裏什麽也沒有。


    “莫雲!”殘順勢把手裏的木工錘撇了過來,沒想到那木工錘居然被以更大的力量反彈迴去,那封門的鐵樹棺板被砸的稀碎。


    “操,別愣著,趕緊跑啊!”凜風一把拉著二哥衝出了耳室,殘從懷裏不知道在掏什麽東西。


    我能感覺到那看不見的東西正順著我的身體向上蔓延,我的下肢已經被牢牢地纏在一起懸在半空之中,殘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符紙剛想畫符哪成想那符紙居然被風撕成了兩半!


    那東西已經勒到我脖子了,我開始喘不上氣來,我心想難道我的這輩子就注定這樣死的年輕而不壯烈了!就在我馬上失去意識的時候我感覺喉嚨一鬆整個人跌進了一個小小的懷抱裏。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殘已經扛著接近一百五十斤的我在墓道裏飛馳,我們的身後勁風四起,我知道那個看不見的東西現在正在追我們。


    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跑了多遠殘才緩緩停下了腳步,把我放了下來打開了礦燈。


    “好了,那東西暫時追不過來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她的語氣平穩聽不出任何的疲憊,好像剛剛扛著重物狂奔的人不是她一樣,那雙因為虹膜異色症而呈現出紅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隱約發著光。


    “那個,剛剛那是什麽東西!”


    “那東西叫儡,附在那個粽子身上的,*被破儡就會現身,不過這隻儡好像沒有毒,還是說是因為......”她皺著眉頭看著我。我被她看的渾身不得勁隻好別開腦袋。


    作為一個男人,我這輩子沒有想現在這麽窩囊過,我不知道是我太弱還是麵前的這個女人太強了。從被扔下來開始,我先是被屍奴嚇成那樣,之後是林字商行托的後腿,剛剛我還被一個女人扛著跑了這麽遠,媽呀,這要是傳出去我還在朋友圈怎麽混。我不停地搖著頭,殘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好在她不知道小心眼的我現在想什麽。


    “對了,他們是?”


    “那兩個家夥是道上的人,關係很複雜,如果碰上我隻能選擇繞路,但是這次是當麵碰上的,何況我要確保你的安全,於是就隻能答應他們合作了。”


    “那?”


    “我們合作的內容就是,首要的保護你的安全,到了古墓了裏一旦分開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在一起的話,除了主墓室裏我要的那件東西其他的東西我都不可以拿。”


    “這麽說,你剛剛是為了守約才不去動那個耳室裏的東西?”我問道。


    殘搖搖頭:“不是,那個耳室裏的東西都很麻煩,不好好處理就帶走的話很容易招來麻煩,而且我剛剛跑了這麽久,除了那個耳室我沒有發現任何的地方。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耳室這種東西基本都是左右對稱的,而且兩個耳室之間相隔的距離絕對不會這麽遠,合理的解釋就是這裏不僅僅是個古墓那麽簡單了。”


    “難道還是什麽未知文明的遺址不成?”


    “保不齊,看這裏的狀態很像某個古代部落的管理結構。看那個粽子的狀態,他很有可能是這個地方的守護者或者是哨兵,在通俗點的講就是......”


    “保安!”


    “沒錯!”她一拍大腿:“就相當於我們說的保安。”


    “不過,你說。”我朝她旁邊挪了挪:“他們兩個拿了那個耳室裏的東西,那個什麽儡,會放過他倆麽?我們要不要——”


    我還沒說完殘冷哼了一聲:“這和我有關係麽?他們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麽要我來收場。”


    “可是他們.....”


    殘直接無視掉我,調了調礦燈的亮度:“再說了,我為什麽要救他們,明明先違背合約規定的就是他們。我可沒看見他們承諾的要首先確保你安全的誠意。”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莫雲,或許你遠離這個世界太久了,人心,是會變得,它早就和你理解的不一樣了,等你過一陣子就能明白我現在做的決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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