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這種高冷炫酷狂拽的女子根本就不理會列車員的,被無視的可憐人一臉無奈的看著車窗,心裏盤算著是應該關上還是繼續維持打開的現狀。


    絲絲的涼風透過打開的窗戶吹到了車廂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那個血手印的關係,我隱約的感覺到風中夾雜著細微的血腥兒,就像沒有煮透的血腸一樣,我忍住輕微的嘔吐感裹緊了衣服。


    這一趟出來太糟心了,先是差點趕不上車,後來是急刹,現在連我保鏢都跑了,我這是走了什麽背字!正想著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響聲,還沒等我抬頭看呢一個紅唿唿的不明物體從車頂嗖的扔了下來,我抻著脖子湊向車窗想要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麽,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到了我的臉上嚇了我一跳。


    “臥槽!你他媽嚇死我了!”我拍著小胸脯看著倒掛的殘,真奇怪,她到底是掛在哪裏的?


    殘沒有說話,隻是翻進車廂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我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幹嘛整個人就被從車窗甩了出去。


    媽的,別讓我知道這個女的怕什麽,要不老子嚇死他!我坐在地上揉著酸痛不堪的屁股,這一甩極為用力,我目測我現在離火車的距離少說有十米。


    車廂外頭比車廂裏頭的溫度要低得多,我吸了吸鼻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嗆得我打了好幾個噴嚏。誰在這荒郊野外放血還是殺人了,這味兒的。


    我轉頭想要找到我不知道掉到哪裏的背包,正好撞上了一張血紅的臉。我整個人不住的顫抖,害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麵前的這個東西不知到是人還是什麽怪物,它渾身散發著涼氣,鮮紅色的瞳孔在注視著我。


    我想趕緊跑開,但是身體好像是被焊在地上一樣,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麽有人看到極可怕的東西時會愣在原地。


    “嗬嗬......”那東西發出含糊不清的笑聲,那聲音就像是吞了釘子一樣難聽,我咽了口吐沫知道自己大限降至,閉上了眼睛。


    “噗!”我感覺身上一沉,同時血腥味兒更重了幾分,我睜開眼睛那個紅色的東西正趴在我身上,腦袋上插了一根細長的鋼釘。


    “啊!”我大叫著推開那怪物,用屁股向後挪了好幾步,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的生活經驗告訴我一會兒要找個地方洗褲子了。


    又是一陣響動,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移動到我的麵前拔下了那根插在怪物上的鋼釘,我靜靜地看著殘嘴唇抖得根本說不出話。


    她拿著鋼釘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一樣把鋼釘往腰包裏一放一把拽起我:“快跑!要追上來了!”


    我楞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拉了一個踉蹌,但是殘沒等我穩定好依舊拉著我朝前頭沒命的跑過去,我迴頭看向我們剛剛呆著的那節車廂,上頭有四五隻紅唿唿的怪物像蜘蛛一樣的來迴爬動,有幾隻跳了下來朝我們追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我穩定住身體跟上了殘的腳步,她看我能自己跑了就鬆開了手。


    “這是屍奴。”


    “屍奴?”反問道。


    “沒錯,這些人把倒鬥的來的屍體用符紙和藥酒浸泡後製成的奴隸,屍奴可以聽命於主人,不知道是什麽人操縱的這些屍奴,我們已經暴露了不能再走鐵路了。”殘的語氣平穩,根本就不像是在狂奔。說話間她從腰包裏掏出兩根鋼釘,她的這個腰包非常的特別,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腰間,似乎就是為了放這些鋼釘的。


    “嗖”的一聲,兩根鋼釘從她手裏飛了出去,穩穩地打在我們身後的兩個屍奴的腦袋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空手擲鋼釘的,要穿透骨頭這得多可怕的力量。


    “現在鐵路是走不了了,得換計劃了!”說著她掏出了那部手機,之前那個冒充大學生的女人說過,我們這一路上的聯係人都存在這個電話裏了,莫非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殘不知道用什麽地方的方言嘟囔了一陣,說完她掛了電話,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我們得快點,五分鍾後,會有車接應我們。”


    “什——?”我還沒等說完話,就感覺手腕一緊,接著我的雙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移動,我發誓如果殘去參加運動會肯定能氣死一波人。


    五分鍾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鄉村土路上,我剛想問車在哪,一道光就晃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殘借力把我從敞開的車窗甩到車裏,我實在是不明白她為什麽就和車窗較上勁了,好好地車門不走,事後殘才和我說是因為省時間。麻痹為了省時間也不帶這樣的吧,因為頻繁被從車窗扔進車裏,導致我好長時間看著打的的時候不知道是走門還有走車窗。


    把我扔上車後,殘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她用腰間的那把短刀劃破手指在複製上畫了個我看不懂得圖案。她拿著符紙打了個響指,指尖神奇的冒出了暗紅色的火花,她把那符紙點燃朝地上一扔,紅色的光芒從符紙中散開,周圍的一切好像被這道紅光洗滌了一番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顏色。直到那符紙變成一堆黑色的灰燼殘才點點頭鑽進車裏。


    這個夜晚太過驚悚,經曆過可怕的屍奴加上這高強度的狂奔我早已沒有了力氣,雖然褲子濕漉漉一片的很難受,可是依舊擋不住我濃烈的困意,出乎我意料的是殘並沒有和那個司機說什麽。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殘從車裏拎出來,我們的麵前是一條相對繁華的商業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時地看著我們,可能是誤會我們是什麽鬧情緒的小情侶。


    “接下來的路我們得自己打車去了,他就送我們到這裏。”


    “奧。”我應了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兜,我的手機錢包都放在背包裏了,然而我的背包早就不知道忘在那個荒郊野外,想起錢包裏還有我下個月的生活費我心裏就一抽一抽的。殘拍了我後背一巴掌示意我跟上。


    出乎我意料的,她沒有急於趕路而是找了個飯館坐了下來把要來的菜單甩給我。


    “好好吃頓飯吧,我們接下來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會有早飯吃的!”她淡淡道。


    我接過菜單看著上麵的價格:“那個我,我的錢包......”


    “我請客!”


    我發誓,這是我人生這麽長時間第一次被女人請客吃飯,為了顧全麵子我就點了很少的東西,殘倒是很大方搶過菜單點了一堆菜,可是奇怪的是這些菜有湯的她一個也沒動。


    飯吃了一半,我對麵的殘騰地站了起來嚇得差點扔掉了手裏的湯匙,她看著四周,警覺的就像一隻機敏的獵豹一般。


    突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樣,把手裏的饅頭朝桌子上一扔,一把拽住我。


    “走!”我咀嚼著還沒有咽下去的包子不明覺厲的跟著殘走出了餐館,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我塞到裏頭。


    “師傅,林字商行!”坐到副駕駛的殘淡淡道。


    “姑娘,你們確定是要去那個地方?”司機師傅疑惑的看看她又看看我,殘點點頭。


    “我付三倍的價格。”


    “可是——”


    “五倍。”


    “那個地方——”


    “十倍。”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莫雲,我們走——”殘的手還沒挨到車門司機就攔住了她。


    “得得得,我去,我去不行麽。現在的年輕人啊,真......”可能是怕再說下去我們會走,司機識趣的閉上了嘴。


    車開了能有一會兒,可能是嫌我們太悶司機開口說道:“別怪老哥我話多啊,你們要去的那個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看你們也是外地人,不如我推薦你們幾個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它——”


    “師傅。”殘迴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個地方不就是死過人麽。”


    “喲,可不敢這麽說哦,那地方有鬼哦,你萬一這麽說被鬼聽到了。”


    “唉,這還有點故事啊!”我趴到前麵的靠椅上打算聽故事:“師傅你給我們講講唄,反正我們都多付了你那麽多車費,講個小故事你不會舍不得吧。”


    那司機頓了頓,感覺我說的還在理清了清嗓子就道:“這事情啊,還得從前年說起,當時也是一男一女,但是人家是搞地質研究的,說哪裏有什麽紀的岩層,非要過去。那破地方離著最近的村都要走上半小時,那倆人嫌麻煩就住到這個廢棄的商行裏。”


    司機喝了口水:“那個房子的房主是個做生意的,具體做些個什麽生意也沒有人知道,也沒看他怎麽擺攤賣貨,倒是家底越來越厚。文革的時候男主人被打死了,那房子也被沒收了,好像打那開始這房子就沒消停過。”


    “怎麽個不消停法。”我坐直了身子。


    “這房子沒收後啊就充公當了辦公樓了,可是啊過了幾天值班的人發現這房子鬧鬼。”


    “鬧鬼?”我咋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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