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龍與阿飛阿狼互視一眼,大喜過望,急哄哄地上去摟抱那些女子,吵嚷著也要讓她們哺酒,惹得那些女子燕鳴鶯啼,嬌嗔不已。


    那兩個僧袍道髻與光頭道袍的男子臉上掛著笑,道:“痛快,痛快!”兩人起身,輕快地向著大哥等人走來。


    那僧袍道髻的男子笑吟吟地道:“幾位好朋友,今夜咱們醉臥美人杯莫停.....”


    “嘿!”還未等他說完,大哥臉色一變,冷笑道:“怎麽可能?!”


    他翻臉竟然毫無先兆!


    那兩個男子臉色倏變,急欲扯步後退,但覺頸脖冰涼,被森寒鋒銳的兵刃抵住了身上的要害,耳旁傳來阿飛阿狼陰仄仄地聲音:“小心哦,別嚇著老子哦,老子一個手抖就對不住了。”


    那兩個男子口中發苦,他們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豈料阿飛阿狼二人更快!


    那些陪酒女子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不已。


    張天龍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你們兩個,有老子幾分風範,做得很好!”


    大哥冷冷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機靈過?”


    張天龍臉上一垮,卻也不敢作聲。


    那道髻僧袍的男子顫聲道:“兄台,這是何意?”


    大哥冷笑道:“什麽意思?剛剛暗算了老子一把,現在就能當作沒事?”


    那男子臉色大變,急急道:“這,這如何說起呢?”


    大哥笑道:“你們若是一直在屋子裏,靴底的泥怎麽解釋呢?”


    阿飛恍然道:“原來就是你們兩個幹的好事!想弄死老子,老子先弄死你!”


    那兩個男子急得大喊道:“李兄,你還不出來,我兄弟二人就要沒命了!”


    大哥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悠然道:“出來吧,小李,再晚,我怕這幾位兄弟沒有耐性等下去。”


    “嗬嗬嗬,大哥不愧是大哥。”隨著尷尬的笑聲,兩名男子推開大門,健步而入。


    其中一位,是個臉色略略有些蠟黃的消瘦漢子,另一個則是豐神俊朗,瀟灑閑適,隻是一雙眼睛,飽含著賊賊的笑意。


    “李神算!”


    “原來是你!”


    “搞什麽啊?”


    張天龍、阿飛、阿狼同時跳了起來,鬼叫不已。


    震驚之後,阿飛阿狼瞥了眼大哥,見他不說話,也就住嘴不說了。


    唯獨張天龍不依不饒,依舊嘟嚷道:“李神算,老子看錯了你!這種玩笑也開得的嘛?要不是老子力氣大,現在都變肉泥了!你這混蛋,老子和你拚了!”


    李神算笑了笑,對那兩個被製住的男子道:“龍哥金剛不壞之軀,現在見識到了吧?”


    那兩個男子諂媚地笑道:“是極是極,龍哥神武,果然了得,我兄弟服了!話說李神算,能不能待會再敘舊,先請這兩位兄弟鬆鬆手,這樣拿刀頂著自家兄弟,算個啥意思嘛?嘿嘿。”


    那兩個男子揉揉被捏疼的雙手,惡狠狠地瞪了李神算一眼,又很是眼饞地盯著快要笑爛臉的張天龍手上的白玉藥瓶,良久方才將目光移開。


    “禿驢、不清,誰讓你們不聽勸,想試試龍哥的功夫?該!”


    李神算笑眯眯地指著那個臉色蠟黃的消瘦漢子,對大哥等人說道:“這位,乃是白鯊幫的幫主,程為蹇。”


    他話猶未了,張天龍便截口笑道:“這小老兒,在那寧家的招親大會上,來過的。”


    程為蹇訝然笑道:“龍哥果然了得,在下隻不過受邀列席而已,想不到龍哥居然認得在下,實感榮幸。”


    大哥嘿笑道:“卻不知程幫主此時此刻出現在我兄弟麵前,是巧合呢,還是早有安排?”他話是對著程為蹇說,但眼睛卻是盯著李神算在看。


    李神算微笑道:“程幫主在天洋城方圓數百裏耕耘多年,觸角遍布整個天洋城的每一條小道,他的消息是最準的,而且,也是可靠的人。”


    大哥瞳孔微縮,笑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有話直說,不必介懷。”


    程為蹇低聲道:“有兩個消息:第一個是天洋寧家,幾乎滿門被滅,隻有寧長風與寧碎玉兩個下落不明,整個天洋的水路和陸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那麽他們很有可能躲在寧家後山,那裏有他們多年的底蘊,或許有什麽能讓他們東山再起的密藏;第二是中園的潘淦河被人殺了,中園在天洋城的勢力蕩然無存,葉家在天洋已成崛起之勢。”


    阿狼愕然道:“他們居然......可以啊!”


    程為蹇笑道:“再贈送一個消息:天洋城的總捕頭黑皮虎盧英,與一個神秘人接觸過,這個神秘人能夠指揮不少武功高手,極大可能是官府中人,甚至是盧英的秘密上級。”


    李神算截口笑道:“那盧英,想必是那五位殿下中的一派嫡係。”


    大哥眯著眼,笑道:“這些事,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李神算正色道:“有!因為方三公子對於他這次征戰,十分重視,希望除了龍哥,盡可能多的兄弟,可以前去助陣!”


    眾人愕然,大哥皺著眉,喃喃自語道:“用得著這麽多人嘛?”


    李神算肅然道:“有必要!”


    寧碎玉臉上的血汙還未幹涸,她攏了攏衣衫,漠然掃了一眼周圍倒下的一幹黑衣大漢,冷然地盯著前麵兩名目放邪光的猥瑣漢子,淡然道:“金銀二蛇,是你們?”


    “桀桀桀!”那兩名黃瘦漢子陰仄仄地怪笑著,盯著寧碎玉那玲瓏浮凸的身軀邪邪道:“寧姑娘,想不到吧,你始終還是落到咱兄弟兩個的手中,嘿嘿,一會就讓你叫破喉嚨!”


    寧碎玉輕蔑一笑,淡淡道:“二龍城的事,你們難道忘了嗎?”


    金環蛇暴怒,他枯瘦的手一下抓住寧碎玉那細嫩的頸脖,強大的壓力令寧碎玉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吼道:“那個小畜生!莫要讓我再看到他!”


    銀環蛇亦是恨聲道:“我兄弟二人現在功力大進,來此就是報仇雪恨的!喂喂,兄弟,莫要把這小賤人掐死了,就不好玩了!”


    金環蛇把手一鬆,寧碎玉跌倒在地,猶在吃吃地笑:“哈哈!哈哈!看你們走路的姿勢,莫不是已經不是男人了!還想著對本姑娘怎麽樣?”


    金銀二蛇額頭青筋暴起,金環蛇罵道:“那小畜生下手夠狠!壞了我兄弟二人!讓我抓住他,定讓他更慘百倍千倍!”


    銀環蛇眯著眼盯著寧碎玉,忽地陰笑起來:“嘿嘿,小賤人!你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你嗎?”他揚了揚雙手,笑道:“你看我這十根手指如何?”


    寧碎玉臉色大變!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忽地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她顫聲道:“你們......你們下藥!是什麽時候......?”


    金環蛇臉上一臉愉悅之色,他嘿然冷笑道:“小美人兒,別怕,我兄弟二人給你用的可是神仙丸,你一會就會領略到它的好處,包你飄然欲仙!嘿嘿,老子現在發現,看人辦事,更能令老子興奮!待會老子就找幾十個饑渴的壯漢來,把你弄死!哈哈哈,哈哈哈!”


    寧碎玉癱坐在地,幾近絕望,身體一陣一陣抑製不住的痙攣扭曲,潮紅的臉龐,緊咬的銀牙,無不表明她正在忍受巨大的煎熬。


    金銀二蛇看得哈哈大笑!他們忽視一眼,雙雙朝寧碎玉撲去!


    人,總是自私的,現在一隻待宰的羔羊就在麵前,雖然看著這隻羔羊被數十大漢作踐是件令人快慰之事,但首先要滿足的,是自己的十根手指,又有何不可呢?


    金銀二蛇平素是比較謹慎的,很少這般露出這麽多的空門,但又什麽關係呢?寧碎玉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是什麽威脅,隻是一個泄憤泄欲的工具而已!


    何況,他們自二龍城之後,武功得到了大大提升,不然也不敢出來尋找那毀掉他們糟蹋婦女的作惡工具的那個可惡的獵人意圖報仇。


    所以,他們忽略了很多東西,也忽略了寧碎玉眼中那一絲充滿嘲笑的寒芒。


    即使看見了這絲寒芒,他們也僅僅將它當作卑微者命運即將遭受蹂躪前無助的憤怒而已。


    直到一陣剜骨之痛驟然襲來,金銀二蛇才悚然將雙手從寧碎玉身上拿開,驚恐地看著自己那一雙雖然枯瘦,但卻修長有力的手,肉眼可見地變為碧藍之色,那散發出甜香的瑩潤水珠,亦是轉為瘮人的青綠色!


    金銀二蛇身子劇烈顫抖著,想要舉掌拍向寧碎玉,但全身的骨骼此時一陣刀銼般地爆響,他們的力氣竟連一絲也提不起來!


    寧碎玉半敞衣衫,歇斯底裏地狂笑起來。


    銀環蛇綠著臉駭然道:“你......你......你竟然在......在那裏......下毒!你......好狠!”


    寧碎玉冷冷地狂笑道:“我讓你們都死,讓你們都死!”


    金銀二蛇慘笑著,他們此時全身骨骼已化為一灘膿血,連話都已說不出來了,頃刻之間便與這個世界,徹底別離。


    寧碎玉起身整衣,將金銀二蛇身上的毒藥收羅一空,然後在他們屍首旁寫下幾個大字“金銀二蛇,惡貫滿盈,葉文鬆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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