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良生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耿興騰的身影此刻也是有些狼狽,剛才經曆了殊死的戰鬥,耿興騰的眼神帶著疲憊,聲音也有些沙啞。


    “是的。對於獄焱靈……耿雲刀前輩的事情,我很遺憾。”張良生點點頭,看著他手中那髒兮兮的玉牌,心裏也是沉重了一下。盡管張良生是不知情的,但是畢竟,是他親手把變成了獄焱靈的耿雲刀斬殺掉了。


    耿興騰沒有迴答,隻是目光黯淡地盯著手中的玉牌,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件事和你無關,倒不如說還是多虧了你我才確定了爺爺的生死。我們西山彌勒流派尋找他已經很長時間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你打敗了他,恐怕我們還會一直被錢屍伯那個混蛋蒙在鼓裏。張良生我代表西山彌勒流派對你表示感謝。”


    張良生苦笑著擺了擺手,道:“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耿兄言重了。”這話說的他心裏都是更加愧疚了。他其實也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如果早點知道其中的淵源,或許他也不會做的那麽絕。


    耿興騰勉強一笑,旋即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了一枚泛著紫光的乾坤戒,旋即看了許久之後遞給了張良生。


    “這是殺了錢屍伯之後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乾坤戒,這個東西就交給你了,如果你不要的話,想怎麽處理也隨你。”


    張良生不禁怔住了,看著耿興騰有些悲傷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把東西接受下來還是拒絕掉。畢竟雖然是自己擊敗了獄焱靈,但是最終擊殺了錢屍伯的人還是耿興騰,他似乎也沒有名義拿這個東西啊。


    “耿兄……這個東西我恐怕不適合拿。錢屍伯身上應該也有不少寶貝的,耿兄不如自己留著吧。”


    張良生雖然心裏也挺饞的,但是還是鄭重地拒絕了。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他還是不想要,這是原則問題。


    孤雨看到張良生那正經的神色不禁也是眼裏無意識地閃過了一抹讚許。張良生這種誠實的地方讓她感到很不錯,雖然討厭張良生,但是她並不討厭誠實正直的人。


    耿興騰看著張良生那沒有一點渾濁的明亮目光,也是露出了一抹真摯的微笑,旋即親手把東西放到了他的掌心裏,道:“張良生,我說了,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認清了事實,也把古師的遺物拿了迴來。這個東西你收下吧,就當是我耿興騰結交了你這個朋友。”


    “耿兄……”


    “嗬嗬,如果你也願意結交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再推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耿興騰。”


    張良生撓了撓頭,看耿興騰臉上也絲毫沒有玩笑之色,隻好苦笑了一下,也是把錢屍伯的乾坤戒拿了過來。


    “以後我們再後會有期吧,對了,張良生,不知道你是否對葬家大會有興趣?”


    張良生聽了以後便道:“實不相瞞,過段時間我們就會出發去參加葬家大會的。”


    “果然是這樣,嗬嗬,我就說麽,你這樣強大的家夥要是不參加就怪了。其實我也要去參加葬家大會,到時候也許可能免不了一戰,但是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咱們或許也會迎來互相幫助的時機。”


    “耿兄你這話從何說起


    ?我怎麽有些搞不懂?”聽聞耿興騰的話後張良生不禁是一怔,扭頭好奇地看向了耿興騰。


    “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手上現在有著急事就先告辭了,得以最快的速度迴到家族傳達消息才行。”


    “我知道了,耿兄一路上小心。”


    和耿興騰道別之後,一直在圍觀的葬師們也早就散的差不多了,獄焱靈死了,錢屍伯也已經被炸成了灰,今天發生的戰鬥對所有在場的葬師來說都是一次非常罕見的經曆。光是那個惡名昭彰的錢屍伯被殺死了就已經是個非常勁爆的消息了,此外居然還發現了失蹤了很長時間的耿雲刀的遺物,而且,十有耿雲刀就是死在了錢屍伯的手中。


    恐怕之後的一段日子裏,葬師界最大的話題就會是湘西趕屍流派和西山彌勒流派的事情了吧。


    就在張良生等人也打算離去的時候,憐兒卻是立刻叫住了他們。


    “各位,今日不妨就留宿在公孫家族吧?還請給我們一個感謝各位的機會。”


    張良生看著憐兒那誠懇的樣子,不禁無奈地一笑,道:“憐兒小姐說的什麽話,哪裏需要公孫家族來感謝,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憐兒也是鄭重地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這樣的,張少主,實不相瞞,如果這一次不是你出手,恐怕我們公孫家族也會陷入一個兩難的局麵,正因為就張少主出手相助,我們也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說罷,憐兒也是抱歉地看向了小武僧和皇甫君昊等人,道:“公孫家族今日沒能及時出手相救,也是萬分抱歉,還懇請二位也給我們公孫家族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看著誠懇地深深鞠躬的憐兒,皇甫君昊的臉上也是不禁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他其實是想拒絕的,當然不是因為忌恨公孫家族的無動於衷,隻是急著迴去準備而已。


    雖然隻是個小家族的人,但他皇甫君昊自認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迴頭想想錢屍伯的舉動就會明白他是在故意給公孫家族下套了。再說,皇甫君昊也從來就沒覺得是公孫家族的錯,自然也就不覺得有理由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憐兒姑娘言重了,剛才如果不是公孫家族的人士救了貧僧一命,恐怕貧僧和這位女施主已經被那些人抓住了。貧僧才是要好好感謝一下你們。”


    看著小武僧那認認真真的樣子,張良生也是不禁笑了出來。他已經忘了自己是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過武僧了,現在戰鬥也已經結束,再看小武僧這單純虔誠的樣子也是不禁對他充滿了好奇。


    樂正應天看了一眼張良生,旋即笑道:“我是無所謂了,反正我和孤雨什麽時候迴去都行。乖女兒,你有什麽急事嗎?有的話就先迴去吧。”


    孤雨被說的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道:“我能有什麽急事?你指的是什麽啊?”


    “還能有什麽,就比如和男人去約會啊吃個飯啊什麽的,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紀了,這種事情我不會還要你通過我的允許才能去做的。”


    樂正應天戲謔的聲音響起,周圍也是響起了善意的笑聲,旋即張良生就看到孤雨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下,孤雨的手勁兒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張良生不禁打


    了個寒顫,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孤雨,又看看一臉憋的通紅的樂正應天,在心裏為樂正應天默哀了兩秒。


    “我也住下來吧,那今天就麻煩公孫家族了。”孤雨冷冰冰地說道。


    憐兒見所有人似乎都答應了,也是鬆了口氣,莞爾一笑,道:“謝謝各位的體諒,大家今天都是我們公孫家族的貴客,那麽還請跟憐兒往這裏來吧!嗬嗬,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各位的。”


    於是在憐兒的帶領下,樂正應天,孤雨,張良生三人還有皇甫君昊,小武僧,小靈狐三個人也是一起朝著公孫家族的莊園返迴了過去。


    但是這次剛離開雨竹林,外麵就已經有馬車和公孫家族的仆人在恭候著了。見眾人走來都是紛紛彎腰請安。一幹人等紛紛坐上馬上以後也是啟程朝著公孫家中出發了。


    看著小武僧身邊的小靈狐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邊,有些害怕地看著眾人的模樣,特別是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露出恐懼目光的樣子,憐兒也是有些無奈地一笑,道:“樹海住持,看來小靈狐已經完全粘上你了呢,還真是羨慕。其實,我也有做過努力想接近她,但是一直都沒能成功。”


    小武僧聽了以後一怔,旋即發現小靈狐像個牛皮糖一樣黏在自己的身邊,立刻慌的找不著北了,他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急忙掙脫開,卻不小心就摔在了張良生的身上。


    身邊頓時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小靈狐的眼睛裏也是浮現出了淚光,眼看就要朝著小武僧這邊走過來。


    “女施主!貧僧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男女授受不親,請你還不要再為難貧僧了!”


    小武僧看著小靈狐又要往自己這邊走過來,不禁慌亂地說道。


    而這時,孤雨卻是動了,她主動站起來走到小靈狐的身邊,將她抱在懷裏,安撫般地撫摸著她的腦袋和豎起來的尖尖的耳朵。一開始小靈狐是渾身僵直的樣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小靈狐看看孤雨,似乎也是發現了她並不是壞人,也是悄悄黏在了她的身邊。


    憐兒雖然也是在這過程中一直在安撫著小靈狐,但是小靈狐至始至終都沒有和憐兒對視過一眼,對此憐兒似乎也是挺沮喪的樣子。


    樂正應天不禁好奇地對著小武僧問道:“我說樹海住持啊,既然你這麽在意這種事情,又幹嘛要把她給買下來呢?”


    小武僧認真的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看到這樣一位活生生的女施主被當成物品來販賣,貧僧可不能視而不見,救人於為難和苦海之中,是我們出家人理所應當要做的事情。”


    樂正應天不禁苦笑了一下,道:“哪怕算是這樣,可是樹海住持,你知道你用來競拍狐妖的那個九魄獰龍珠……也就是佛舍利的價值到底有多高嗎?不會覺得不值得?”


    說到這個小武僧沉默了下來,目光顯得也有些黯淡。樂正應天發現自己似乎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看到對麵孤雨眼中責怪的神色,樂正應天也是尷尬了一下。


    這一下子似乎是問道樹海的傷心事上了,不過他也不知道啊,不然也不至於這麽不識相。對於樹海的過去在座的人裏恐怕沒人清楚,樹海住持的身世是最為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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