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對於皇甫君昊倒是也非常有好感,這個人看上去倒也瀟灑豪爽對於紫默洲皇甫流派憐兒也是知道一二,雖然也是一個頗有曆史感的葬師家族,但是勉強也才能擠進葬師流派中的三流下遊。


    出身並不算華麗,但是也比一般的散人要強。本人也充滿了一身的俠氣,雖然用較高的性格拍下了這把寶劍,可是臉上也沒有什麽肉痛的神色,倒也是一條敢作敢當的漢子。


    而正當憐兒打算一錘定音的時候,場上響起了陣陣令人汗毛豎起的笑聲,旋即就看到了錢屍伯那隻枯瘦的手慢慢舉起來,旋即冷笑著說道:“30萬。”


    本來已經都沒人和這個皇甫家的年輕人搶了,但是錢屍伯忽然殺出來,大家都是有點一頭霧水。


    按理來說他們趕屍流派的根本就不需要這種東西才對,更不要提如今無雙龍雲劍的價格要是飆到三十萬就足足翻了六倍了,任誰也是猜不到錢屍伯非要拿下這個寶物不可的理由。


    皇甫君昊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但是錢屍伯姑且是他的前輩,所以一開始皇甫君昊還是隱晦而禮貌地告訴了錢屍伯自己對於這件寶劍的渴望,希望他能讓給自己。而錢屍伯倒也沒多說什麽,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然而,就在皇甫君昊放下心,有些心裏發堵的喊了31萬的時候,錢屍伯立即又叫了一聲40萬。這下子拍賣場是徹底寂靜了下來,再傻也看出來,錢屍伯這是在挑釁了。


    錢屍伯這個人的做法就是再不齒,也是皇甫君昊的前輩,而且湘西趕屍流派就是再臭名昭彰,那也不是紫默洲皇甫流派所可以比擬的實力,於是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年輕的皇甫家的小子會放棄的時候,他卻憤怒地大手一揮,直接喊了50萬!


    大家都是被他的氣魄給嚇了一跳,同時也是對這個不願意卑躬屈膝的年輕人感到有些欣賞,但同時也是擔心起了他來。


    原因無他,錢屍伯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記仇而且小心眼,當著這麽多人的和他對著幹不知道服軟的話,恐怕最終的惡果還是要自己來品嚐才行……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錢屍伯是不是會再次喊出更高的價格的時候,錢屍伯陰笑了兩聲,旋即仿佛一開始他就沒有參與到拍賣中一樣,開始事不關己高掛起地閉目養神了起來。那模樣看上去就連沒參與拍賣的人都恨的牙癢癢。


    於是,本來可以很愉快的結束的一次對於寶劍的拍賣,就在這種充滿了別扭的氣氛下結束了。憐兒也是勉強笑著趕緊喊出了最終競拍的得主,以免再有人插一腳來搗亂。


    看著皇甫君昊那黑著臉坐下的模樣,憐兒也是心裏暗暗苦笑,心想這小帥哥也是夠倒黴的。但是她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想通錢屍伯為什麽忽然要這麽做,雖然江湖傳聞錢屍伯的性格非常惡劣,但是如果沒有理由的話想必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欺辱後輩吧?


    如果真的是沒有理由的話,那就真的是太過分了,說明這個老頭是惡毒到了極點。


    一會兒等拍賣會結束之後把錢退給他一些吧還是,憐兒心中暗暗想道。


    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濫,而是她很清楚,這把無雙龍雲劍能拍出20萬


    已經是非常物超所值了,而像錢屍伯這樣惡意抬價而導致的價格,可能會讓他們公孫家族就此失去一個客人,這是不必要的。


    而且,如果憐兒記得沒錯,一年前她曾經聽說過紫默洲皇甫流派中出了一個得天獨厚的天才直係子弟,憐兒望著這皇甫君昊,越看他越像是那個所謂的天才。如果是真的如她所想,那麽這門交易做的就非常值當了。


    30萬換來一個具有巨大潛力的新人,這是完全不吃虧的交易。


    在寶劍的拍賣結束的時候,憐兒自認自己的想法非常的妥當,但是她錯了,忘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萬萬沒想到,皇甫君昊居然也是一個很記仇的而且很有種的小子。在拍賣龍心藥鼎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忽然就冒出來來報之前的一箭之仇了。


    憐兒感覺自己都是有些緊張了起來,看著皇甫君昊那一臉厭惡之色,目光含著冷笑的樣子,心裏也是暗暗苦笑了一下。她怎麽就沒看出來這個小子這麽厲害的,居然連錢屍伯都敢報複?難道他不知道趕屍流派的人一旦被纏上,那報複幾乎是會跟隨他一生嗎?


    但無論如何,憐兒看著錢屍伯臉上扭曲的表情,知道這兩個人的梁子估計就算是就此結下了。他們公孫家族每次召開拍賣會都想極力去避免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祈禱這兩位不要在這裏打起來吧。否則事情真的要發展都一個無法挽迴的地步了。


    “怎麽了,前輩,我隻是參與到競拍裏而已。”


    皇甫君昊見錢屍伯死死盯著自己,眼裏露出了怨毒之色,非但沒有一絲的懼意,反而輕輕一笑,無視了他渾身都在散發的殺意。


    “小子,別跟我扯沒用的,識相的就給我閉上你的嘴巴。這個龍心藥鼎對我有大用,非你這種無知的小子可以拿下的。”


    錢屍伯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現在他看著皇甫君昊這賤兮兮滿臉微笑的樣子,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錢屍伯心裏其實已經都計劃好了,哪怕現在皇甫君昊怕了,放棄競拍,等拍賣會結束以後他也絕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他,至少要讓他好好嚐嚐挑釁自己的代價!


    “原來如此,那既然前輩對於這鼎是剛需的話,那麽的確是晚輩無禮了。在這裏給前輩說一聲抱歉。”


    皇甫君昊站起來,倒是一臉歉意地真的對錢屍伯抱歉鞠了一躬。後者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看多少,隻是冷冷哼了一聲,旋即扭頭不再看他,看向舞台的憐兒,怒喝道:“臭丫頭還在等什麽!沒聽到這小子的話嗎!還不趕快給我宣布結果!”


    憐兒柳眉一跳,看著錢屍伯那張狂囂張的樣子心裏也是一陣不爽,心想你錢屍伯算什麽東西,居然還敢對我指手畫腳,而且這就算了,居然還敢出言不遜。


    “前輩,還請您先坐下,拍賣會的一切都要按照程序來進行,等沒有人繼續參與競拍了,最高出價者將會得到拍賣品……”


    “放你的狗屁!臭娘們!給你臉不要臉,你聾了嗎!沒聽到這個小崽子說他不拍了嗎!我告訴你,他說的價格不算!必須按照


    我剛才的最終出價來宣布結果!”


    憐兒麵無表情地說道:“恕我不能按照您的話去做,這樣有失公平。公孫家族的規矩永遠不會因任何外力受到破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說出口的競拍價落地起效。現在龍心藥鼎的最高競拍價格為60萬,不知是否還有更高價?”


    憐兒的話一出,錢屍伯仿佛再也抑製不住怒氣了一樣,他的大手狠狠在扶手上一拍,居然生生是把那堅固的木椅扶手給震碎了!


    而周圍也是開始出現了陣陣劇烈的靈氣波動,眾人發出了一陣嘩然,臉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驚嚇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渾厚冰冷的聲音嗡鳴起來。


    “再敢放肆,要你狗命!”


    這聲幾乎傳遍了拍賣場的混聲聲音,讓眾人都是先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都出現了一抹蒼白之色。


    “是公孫古師。”


    龍行逸晨微微眯起了眼,旋即眼神看向了天台一處,那裏漆黑一片,用巨大厚實的黑色的玻璃形成一格格的玻璃板,從外麵來看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但是龍行逸晨知道,那裏坐著不少公孫家族的人,而他們自然就是公孫家族的高層也是能讓這些來自天南海角,心高氣傲的葬師會像現在這樣如同小學生一樣乖乖遵守秩序的最為重要的原因。


    “古師……?大人,您,您的意思是說,公孫家族的守護者居然現在在場?”


    龍行逸晨身邊一個俏麗嫵媚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都是不禁害怕地往龍行逸晨的身上微微靠了一下,擔憂地說道。


    “啊,這個威壓……不會有錯的,是古師。”


    龍行逸晨嘴角噙著一絲的笑容,和其他嚇得一臉蒼白的人不同,龍行逸晨顯得很從容,而且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多少有些期待這個叫公孫古師的人出場一樣。


    當事人的錢屍伯正因為憤怒快要失去理性的時候,這聲充滿森然氣息的聲音轟然響起,居然是生生震碎了他周圍的靈氣波動,旋即就看到錢屍伯忽然麵色一白,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後頹然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粗喘了起來。


    “這是……古師?”


    樂正應天也是沉默了許久之後,看到錢屍伯身上的異變,不禁有些艱難地說道,神情之中滿是震撼。


    詹景天和龍行逸晨一樣,久久地注視著漆黑玻璃板的天台,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些對於公孫家族隻有淺薄了解的人,可能隻知道公孫家族是一個在葬師界如雷貫耳的拍賣天材地寶的家族。


    但是,像詹景天這種精通情報的老者,卻知道公孫家族更多的秘密。


    首先,公孫家族雖然也接受來自其他人的拍賣委托,並且從中抽取傭金,如今哪怕隻是靠這種拍賣委托也完全可以撐起一次盛大的拍賣會。


    但是實際上,公孫家族早期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享有盛名的一個家族。和其他不入流的小家族一樣,公孫家族根本是不為人所知的。


    詹景天現在是作為詹家德高望重的長老在活動,但是當年他一開始還隻是一屆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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