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生現在進階成功了,心情也是很輕鬆,幾杯酒下肚,也沒用靈氣去驅散酒精,臉上也是多了一絲的紅潮。


    皇羽沒有理會張良生的玩笑,但是眼神還是黯淡了一下,似乎也是聽了張良生的話後想到了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看了一眼有了一點點醉意的張良生,皇羽也抑製住了靈氣,又是一口悶掉了女兒紅。


    他也想久違地好好醉一下,有時候逃避在酒精之中也未必就是壞事。


    “關於皇熙的事情……”


    兩人沉默地吃了一會兒東西,隻有蟲鳴在寂寞的吱吱作響。皇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低聲地說了起來。


    “怎麽了?”張良生抬頭瞥了他一眼,道。


    “皇熙這段時間受你照顧了。”


    許久之後,皇羽看了一眼張良生,嘶啞地說了一句,旋即一口悶掉了女兒紅。兩人喝酒的速度要是讓一般人看到估計要嚇一跳,這根本就是把酒當成水來喝了,但是哪怕是抑製了靈氣,以他們特殊的體質,要是不多喝一點,酒精依舊不會起到什麽作用。


    “當然,皇熙是個好姑娘,我很慶幸她會在我的花莊裏,實際上我也蠻受她照顧就是了,隻要皇熙想的話,我也希望她一直住在這個花莊裏。不敢說待遇有多好,但是和一般人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裏去。”


    說到皇熙的事情,張良生也是實話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來。


    “……我這裏有一袋子金幣,你能幫我轉給皇熙嗎?有一部分也是給你的,就當是你照顧皇熙的辛苦費。”


    張良生吃著菜,輕輕啜了一口酒,淡淡道:“打住吧,收起你的想法,誰稀罕你那點兒臭錢一樣,你以為我讓你見皇熙是為了你的錢嗎?”


    皇羽的臉色難看了一些,但是罕見的沒有對著話語直白露骨的張良生發怒,他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如果是平時的話,皇羽可能會冷著一張臉,但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皇羽也是露出了真實得情緒。


    他知道張良生說的都是事實,也沒法去反駁,但是心中難過壓抑的情緒卻久久無法消散。低垂著眼簾,隻是默默地望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肴。


    “皇羽,有些話不應該是由我和你來說的,但是現在眼看著我們也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所以我覺得,未必不是一個把話和你說清楚的好時機。不僅僅是你,皇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妹妹,就算你不特別囑咐,我這裏也沒人會虐待她。


    還有,也許因為長時間的分離,在你的記憶中關於皇熙的記憶還停留在過去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的樣子,但是你要知道,皇熙這些年自己一個人堅強地挺過了很多的苦難,而她現在是一個堅強獨立又善良的姑娘,未必就像你想的那麽脆弱。”


    “我知道,我親眼看到了。”


    皇羽有些落寞地扯了扯嘴角,而他正要喝掉杯子裏的酒的時候,看到張良生拿著杯子伸出了胳膊,他怔了一下,旋即深深看了一眼目光平靜的張良生,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杯子。


    兩人一起仰頭而盡,皇羽默默地注視著張良生給自己再次倒滿。


    “還有,雖然是我自己的猜測,但我想你是不是誤解了一些事情。皇熙對你並沒有什麽憎恨的情緒,或者說的再直白一點,


    關於過去的事情,皇熙從沒有因此怨恨你,我不知道你是否跟她談過這個,但是姑且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


    皇羽聽了,苦澀地說道:“不可能的,那隻是自欺欺人而已。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那如果換做是你,你說,你不會恨我嗎?都是一樣的道理。我換位思考了不知道多少次,結果每次都是以我的背叛告終。”


    張良生輕輕道:“你不是皇熙,不會了解她的心情。而且那件事情實際上也不怪你不是嗎?”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因為我的失誤,讓皇熙遇到了本不該在那個年紀遇到的糟糕的事情。


    光憑這一點,我欠她的這一輩就都還不清了。我不渴望更多,隻希望從此皇熙再不要遇上那種事情,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除此之外在不多求。”


    說罷,皇羽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濃濃的決意。


    “現在已經找到了皇熙,隻要是為了保護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反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張良生靜靜地看著他,歎道:“皇熙之所以一直和你保持距離,就是因為你這種樣子。”


    皇羽愣了一下,道:“你什麽意思?”


    “你對皇熙的印象停留在過去,難道皇熙對你的印象就不是也同樣停留在過去嗎?她和你一樣,在她的記憶中,你是那個不善言語,但依舊正直善良的一個哥哥。但如果你讓皇熙知道你過去在皇家都做了些什麽,你覺得會怎麽樣?”


    “……”


    皇羽張了張嘴,但是嗓子眼卻幹的厲害,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張良生說的都是事實。而在遇上張良生之前,他也知道自己在皇家到底幹了多少充滿罪惡的事情。或許在內心深處,也正是因為在意這一點,他才不敢從正麵祈求皇熙的原諒吧。


    或許他早就知道,如果自己主動接近皇熙,祈求她的原諒,她其實是會原諒自己的。但是原諒就代表著二人會迴到之前親密的關係,而迴到親密的關係,就意味著,自己早晚要將以前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情,全部告知於皇熙。


    但是,皇羽卻沒有讓皇熙接受那些殘酷事實的勇氣。無論怎麽想,他都會覺得皇熙一旦知道了那些,就會徹底遠離自己,自己恐怕連守望著皇熙都做不到了。


    “晚了,已經都發生了。”


    良久之後,皇羽幹澀地說道。張良生沒有迴答,看著痛苦的皇羽,在心中暗歎了口氣。


    “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為了在皇家得到重視為家族都做了些什麽事情,我也很清楚,像你這種大家族旁係的葬師的初期成長之路是多麽的艱辛,對此我也不多批判。而且,雖然隻是猜測,但是皇羽,我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皇熙複仇吧。”


    “也可以那麽說,但更準確一些,我或許不過是為了自己。”皇羽低聲迴答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出賣了你和皇熙的那個家夥,現在是否已經死了。”


    皇羽嘴角扯了扯,眼神漸漸冰冷,道:“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切有關的家夥,沒有一個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良生無奈地一笑,道:“按照你的性格,我猜估計就是了。但是就像剛才說得,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糾結於過去沒


    有任何用處。你如今仇也報了,也確定了皇熙的生死,我在想,你能不能就此金盆洗手?


    說真的,你在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不說出去,我可以和你保證,皇家絕不會知道你的秘密的,怎麽樣?”


    皇羽一飲而盡,喟然長歎道:“那又有什麽意義,金盆洗手……嗬嗬,哪裏有什麽金盆洗手,這隻不過是世界上最自欺欺人的謊言裏的一種罷了。”


    “你在皇家犯下的罪行你當然要背負,但是迴頭這種事情,什麽時候都不晚。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承諾這一點,我永遠都不會把皇熙交給你。”


    張良生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樣一下子讓有些醉醺醺的皇羽清醒了不少,他驚愕地看著張良生,不知該說什麽。


    張良生輕輕一笑,道:“隻要你真的有悔過之心,我願意幫助你恢複和皇熙間的關係,畢竟說到頭,你才是對她來說的真正的親人啊。隻要你願意承諾,我想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都會比你想的更加的輕鬆的。”


    皇羽的心髒劇烈地跳了起來他根本都不敢想和皇熙恢複關係的事情。


    “你不用擔心,皇熙比你想的還要堅強和善良,而且……算了,你就告訴我,你能不能承諾這一點就行了。”


    死寂沉默了一陣之後,皇羽顫抖地說道:“如果真的能讓皇熙原諒我過去做的一切,我就是死,也值了。”


    “死還早呢,你死了皇熙怎麽辦。行了,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等我們迴來之後,我會幫你的。”


    兩人相視一眼,旋即很默契地幹了一杯。


    “對了不說這個了,我還有問題要問你來著,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看著張良生忽然想起了什麽的樣子,皇羽也是有些奇怪地看了過去。


    “關於葬師的等級劃分,你能不能和我仔細說一說?”


    “你連這種基礎知識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張良生看著皇羽那像看著傻子一樣的目光,心中也是苦笑了一下。這種東西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之所以要問皇羽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眾所周知,整個葬師界的葬師共有的等級體係都是一樣的,但這隻是一種籠統的說法,根據流派和家族的不同,在修煉道路的分歧上會有著十分巨大的不同。


    而他生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要不是因為機緣巧合拿到了葬經,不然他現在依舊是個無名的小葬師。他盡管已經連菩提老祖都見過了,但是直到封印前的力量因為反噬消失以後,他才鮮明的意識到自己在細節基礎知識上的不足。


    他這次升級以後,對自己的身體產生的許多變化都是出於一個懵懵懂懂的狀態,他明白有些變化估計是和一般葬師有所不同的,但為了做出這種區分,他需要先把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知識搞清楚才行。


    而皇羽和自己不同,他生於皇家這種豪門,哪怕是旁係弟子,從小也是受到了係統而完整的教育的,和他詢問這方麵的問題應該沒錯。


    之後皇羽也是仔細的給他從頭解釋了一遍,也多虧了皇羽不留餘力的解釋,張良生對於葬師的了解也是更加地深入了一些。但是關於神元聚點和靈氣凝點這個東西,他還是有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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