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實話,現在張良生卻無法做得冷靜他發現自己的內心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有著異常的執念。


    然而,仿佛就已經洞穿了張良生的這種異樣一般,落月姬靜靜的注視著張良生,慢慢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一點,我無法告訴你,這件事情背後所關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張良生感到不甘心落月姬的這種說法其實就已經明確了一個事情她是明白真正的答案的,隻是她不願意告訴自己。


    “是因為……你告訴我答案,會泄露天機麽?”


    落月姬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了張良生,而後她瞪圓了美眸看了好久,然後才是鬆了口氣一樣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張良生知道,落月姬是看出了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麽來,因此而安心,但這卻更讓張良生感到光火。這群人,這群活了幾百年的家夥,一個個都神秘又古怪,仿佛把他當成是一個傻子來耍。


    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他就要老老實實的接受這殘忍的現實,然後知難而退,他做不到更多的事情。


    許久之後,落月姬走到了張良生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張良生……我知道你現在無法得知真相,心中可能會感到怨恨,但是……我們並不是在有意調戲你,也不是在欺負你,隻是,希望你可以知道……”


    “行了,我們說儀式的事情吧。”


    落月姬一怔,之後就看到張良生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然後強行擠出了笑顏。


    “說不了的事情,說再多也沒有意義,落月姬,我理解你。”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有的一切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落月姬的目光十分的溫柔,而這對於張良生來說,或許就是唯一的安慰了。


    說完以後,落月姬也是離開了浴池期間張良生自然是扭過了頭沒有去看她的。


    通過這件事情,張良生也是學會了一個教訓。


    隨著落月姬離開浴池的時間漸漸變長,張良生身上的怪異的反應也是漸漸消失,他的麵色再次恢複了白皙浴池之中的淡粉色的池水依舊是滾燙的,但如今張良生已經是徹底適應了這個問題。


    落月姬在離開之前,告訴張良生稍等自己片刻,但不可以離開浴池。於是張良生就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浴池之中泡著,他靠在邊上坐著,四處觀察著。


    這個宮殿在張良生看來是越看越神奇,這所有的構造如果都是出自武神的話,那麽不得不說這個人肯定是一個怪才了。


    說得極端一點兒,在這宮殿的壁畫之中看到的圖案和紋路,如果張良生不是有幸來到這個特殊的萬神殿,那麽估計,在他腦海之中這輩子都不會出現這種圖案,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著這種圖案。


    “這是老虎還是鶴啊這個……”


    張良生看到了一副大的誇張的壁畫幾乎看不到壁畫的頂部,而在那個頂部,在這不知道是什麽獸的寬闊的背部畫著一些東西。


    如果張良生可以看清那裏畫的是什麽,或許就能明白這個家夥是老虎還是仙鶴了。


    而就在張良生觀察著這壁畫的時候,輕輕的腳步聲也是在背後響了起來,本來想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但是到了一半兒張良生就把自己的腦袋給扭了迴來,脖子都是有些發僵,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沒關係,張良生,你可以看過來了。”


    “我倒是沒有問題,那接下來我們是要去做什麽?”


    落月姬微微點點頭,然後苦笑著說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算簡單隻要我把這雲麓藥劑塗在你的身上,也就算完成了,實際上這池水也是為了配合這雲麓藥劑才存在的。”


    “雲麓藥劑……?”


    張良生自認對於藥劑也是算是有些鑽研,但是如今放在這些老妖怪麵前就不禁有些寒磣了張良生似乎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雲麓藥劑這種東西,如果沒有遇到落月姬,估計他以後很長時間也不會知道。


    張良生對於自己的煉藥秘技和醫藥書籍也是十分信任的,如果不是包含在裏麵的知識,張良生一直都是抱著一個懷疑的態度。這未必就是壞事,但如今,在落月姬的麵前,張良生隻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知。


    似乎是多多少少看出了張良生有些低落的情緒,落月姬輕輕一笑,說道:“這雲麓藥劑是高級秘境之中才能收集到的東西,一般來說,除非是生於那種豪門望族的葬師,否則的話……”


    “就不會知道雲麓藥劑的存在嗎?”張良生默默的問了一句。


    “嗯,就是這樣的,如果不是豪門望族的葬師,修為不過三四葬天,卻知道雲麓藥劑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嗬嗬。”


    張良生聽到落月姬這樣說,心裏也是都平衡了一些他就說嘛,不可能是自己孤陋寡聞。


    張良生自幼開始對各種古籍就癡迷到廢寢忘食的地步,所以在知識方麵他還是有著一些自信的。


    “原來如此,那這個雲麓藥劑的作用是什麽?”


    “淬煉葬師的經脈,深度灼燒,改變形狀,重新縫合銜接運行周天。”


    這句話,落月姬說得十分的輕,但是卻是沉默了好久之後說出來的。沒有一句話廢話,一個字一個字,她看著張良生的雙眼,就那麽說了出來。


    而張良生從這一句簡簡單單,但意義卻十分深沉而驚人的話語之中,也是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


    “……在天葬師的世界裏,不存在做不到的事情。”


    落月姬搖了搖頭,眼神多少顯得有些落寞,也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過去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總之,那是張良生無法看懂的表情。


    點點頭,本來張良生就想一口答應了,但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屬性。


    “你之所以要給我使用雲麓藥劑,雖然我不知道這具體最終會引起什麽樣的結果但是,這都是為了讓武神附身到我身上做準備吧?”


    “對,這是最終的目的。”落月姬沒有任何避諱,直接如實給出了答案。


    “落月姬,現在我身上擁有的靈魂屬性會不會對於雲麓藥劑起到……”


    似乎已經猜到了張良生想說的事情,落月姬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恰恰相反,雲麓藥劑是的兼容性要超乎你的想象,是不會產生反噬作用的,你應該擔心的是這個吧?”


    張良生點了點頭,也算是放下了心。


    張良生


    還沒有和落月姬交過手,但是高手之間從來就不需要那種深入的交手,隻是這樣簡單的交談,張良生仿佛就已經是探測到了落月姬的強大。


    落月姬說道:“張良生,我在塗抹雲麓藥劑之前,你在心中最好也是做出一些覺悟這種痛苦絕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看著落月姬隱隱有些擔憂的神色,張良生一怔,旋即也是恍然了原來這儀式的第二階段是要承受痛苦。雖然不知道那雲麓藥劑的具體材料都是什麽,但是從落月姬的反應之中也可以明白,估計這絕不輕鬆。


    但是,如果隻是承受痛苦的話,對於張良生來說卻並不陌生,相反,雖然張良生自己覺得很可笑,但他的確已經是習慣於承受痛苦了。


    一次又一次,從生死之戰之中脫穎而出,上的痛苦對於張良生來說,幾乎就是營養劑一樣的東西。


    “沒事,落月姬你不必擔心我,這點兒痛苦我還是可以承受的。”


    微微一笑,張良生也是朝著落月姬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抹堅定之色。


    “……好,我知道了,張良生,那就拜托你了。”


    落月姬見張良生的態度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自己也是不再多說什麽,她示意張良生先轉過去,之後就將手中的火紅色的玉瓶給打開了。


    而她從其中倒出來的液體,居然是透明色的,和這火紅色的瓶身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張良生看到了估計也會覺得訝異。


    大部分人,看到這樣顏色強烈的瓶子,肯定也會覺得裏麵裝的是一樣的紅色藥液,但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


    落月姬似乎是免疫雲麓藥劑的,兩隻纖細白皙的手反複的揉搓著,似乎是在溶解著倒在手掌之中的雲麓藥劑一樣。而雲麓藥劑的粘度也是十分的出色揉搓了半天,雲麓藥劑也是沒有化開。


    總算,雲麓藥劑漸漸融化,仿佛變得水一樣柔軟的時候,落月姬的眼中也是出現了一絲的滿足,之後她抬頭看向了張良生,說道:“那張良生,我要開始把雲麓藥劑塗上去了。”


    “好的,來吧。”


    張良生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吐出去,雙眼爆發出堅定之色,感覺到落月姬的小手覆蓋在了自己的脊背的那一刻,張良生因為她那柔嫩的小手的觸感心裏還美妙了一瞬間但是下一刻,那種如同要將他的骨骼嚼碎的劇痛,讓張良生差點兒整個人都是扭曲起來。


    這種痛苦是張良生第一次品嚐到的,他的雙眼瞪得幾乎要暴突出來,嘴巴張到了最大,那脊背以一種不可想象的角度詭異的扭曲著,他的雙臂不斷的顫抖,連十指都是徹底繃直了起來。


    張良生發現自己根本就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感覺到了一種非人的痛苦,但是他卻無法出聲,一點兒聲音也是發不出來,十分的痛苦。


    人在嚐受到了過度激烈的痛苦的時候,是反而無法發出聲音的,張良生也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強烈的疼痛,因此,此刻他隻能是這樣繃直著身體,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而落月姬看著張良生在被塗抹了雲麓藥劑的那一瞬間,幾乎就如同是被產生了條件反射一樣,身子扭曲成十分詭異的形狀的張良生,沒有任何受到驚嚇的意思,隻是靜靜的望著,眸中閃過了一絲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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