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件事情的發生,直接讓他徹底崩潰,然後放棄了繼續活下去的想法。有一次,他又故技重施,然後以自己為誘餌,試圖把那個通道給打開。就如他所預想的,當夜晚他靜止於一處沙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震動。


    這一次鑽出來的時候是一堆螞蟻,而這些螞蟻他是見過的,也知道是什麽品種,於是他在第一時間就拚命爬上了最高處。然後看著這些朱紅色的螞蟻成千數萬的全部爬出來,當他們掃蕩過的地方,隻留下了白骨。


    而在胡老六絕望的朝著下麵看去的時候,他發現那一群行軍蟻爬出來的地方居然形成了巨大的窟窿,他幾乎下意識就要跳進去——然而下一刻,他卻在通道裏看到了好多的骷髏架子。


    這森白的骷髏架子讓他恢複了一絲的神誌,之後他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並不是什麽通道。


    根據胡老六的猜測,在這沙海的底下,或許可能居住著一個十分了不得的,體積龐大的怪物。這個怪物又長又粗,而且從來都不會把自己整個身體都冒出來在沙海裏。


    在這個家夥的體內,或許還居住著一些個生物,具體怎樣的一種生物鏈結構胡老六也不知道,但是僅僅是著一種構思,就足以讓他當時已經脆弱到幾乎接近崩潰的精神徹底倒塌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和盤虎都沒有了任何聲音,聚精會神的在聽著。而胡老六低垂著眼簾,眼神之中有著一絲絲的失落,那已經蒼老的麵孔上,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那一股韌勁。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說當時在他的心中崩潰的不僅僅是關於這一次旅程的承諾。


    “那種感覺……嘖,該怎麽說呢,可能是我這個人傻,腦子也不算聰明,從小開始擅長的,就隻有個爬樹,要比爬樹我就爬的比誰都快。


    而到了以後長大了,我就開始爬山,爬山我也是最快的。就這樣,一路的攀登和爬行上走的越來越遠,最終就走上了探險這一條路。


    對於我來說,探險幾乎就是一切了,我把在探險之中學到的一切都用在下一次的探險之中,把每一次的成功歸還,都當做是我自己的勳章。


    人們見我從險地滿載而歸的時候……你們知道嗎,他們可不止會露出開心的表情啊,你在上麵,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是真崇拜你,真替你能夠安然無恙的迴來感到高興,但有些人,卻未必見的真的開心。”


    我和盤虎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感覺能為胡老六做的,就是靜靜的聆聽。他似乎也想盡可能穩定自己的情緒,一口又接著一口的吸煙,幾乎就沒有斷過,那夾著煙的兩根手指已經泛黃了。


    “我當時知道自己已經要死絕了,所有的活路都已經被封死,最終看到的一抹希望,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海市蜃樓罷了……當時的感覺就是,現實從此往後隻會變得更加的殘酷下去。


    我失敗了,徹底敗給了明旌女王的領域,我不該去挑戰她的權威,而在她的眼裏,我也不是什麽挑戰者,隻不過……是無數埋葬在這盆地之中的其中一具屍骨罷了。


    這種感覺在心頭充斥著的時候,你就會感覺,一切的豪言壯誌都是那麽的可笑了。但是,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奇跡——或許,真的就是老天救了我一命。”


    胡老六把手中的煙吸到了煙屁股上才放下熄滅,深深歎了一口氣,顯得十分感慨的樣子。在那個時候,胡老六幾乎準備躺在洞窟裏等著被活活餓死了,不願意,也沒有力氣再去掙紮。


    但是,這時有一個人卻是來到了胡老六的身邊,而這個人,就是把胡老六從這一片盆地裏救出去的地葬師。


    胡老六問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地葬師告訴胡老六,自己就是來救他的。原來,當時這個地葬師不知何因是從大海飄到了落風鎮的附近沙灘上,好心的落風鎮的居民就把他給救了上來。


    而在救他上來樣子,地葬師想要感謝這些居民,這時他發現,很多落風鎮的居民都在擔心一個人的安危,而這個人就是胡老六。當時胡老六說自己半個月就會迴來。


    可是呢,半個月過去呃,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


    胡老六沒有迴來,一直咋唿著,期盼著胡老六可以把明旌女王的財寶一大把一大把的裝在袋子裏拿迴來的村民們,也是漸漸從狂熱的狀態中漸漸找迴了理智。


    而當他們恢複了理智以後,重新看待這個問題時就發現了不對——他們這才意識到,那個在他們眼裏無所不能的冒險王胡老六,可能已經也和其他去挑戰明旌女王的明旌國的冒險者一樣,喪生了。


    當時,胡老六幾乎就是落風鎮的驕傲,不僅僅是因為他幹出了震驚全國的事情,還因為他真的是個仗義的人。胡老六賺了錢以後,有不少都是用來支援小鎮,用來支援小鎮裏無依無靠的老人。


    所以當人們知道胡老六可能遇害了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一提這件事情都垂頭喪氣的,有些接受過胡老六幫助的貧苦老人當場就落淚了。於是,地葬師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以後,就來到了這盆地裏。


    可胡老六在當時已經餓的快要死了,加上在這三個多月來,已經被這一片要命的險境徹底磨去了所有的精神力,他腦子裏隻有充滿了負麵情緒,人生的走馬燈不斷的在他的眼前迴放。


    可是,接下來地葬師卻是做出了令胡老六意想不到的舉動——他切下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之後拿給胡老六吃了。而且,胡老六和這個地葬師待的時間越長,就越能發現他的奇特之處。


    這個人能夠辨別天象,可以通過各種神奇的辦法來辨別出路。和隻會瞎闖的自己不一樣,這個地葬師一直在進行計算,直到最後,他製定了一個計劃。


    說隻要遵照這個計劃出發,就一定能順利離開這個盆地。胡老六對於這個地葬師當時已經是百分百信任的狀態,自信心也是一點點迴升。有了一個努力的方向一樣,一切就不再那麽的虛無了。


    最終,在曆經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以後,瘦成麻杆兒的胡老六扶著失去了單臂的地葬師,從白群山的核心地帶活著迴來了。但是這一次,人們沒有歡唿,他們隻是靜靜的望著胡老六,臉上有著心酸和悲傷。


    胡老六扯了扯嘴角,說當年從白群山迴來的時候,應該就是他這一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了。聽完胡老六說完關於白群山明旌女王的迴憶,我也是十分的感慨,心想胡老六這人是真貨啊。


    人家這一生算是波瀾萬丈了,盡管在那之後,胡老六說自己就放棄了探險,一直在落風鎮裏安心幹活養家。但無論怎麽說,這種驚險刺激的人生,我覺得還是十分有意義的。


    另一方麵,在聽了胡老六的話以後,也是讓我對於這白群山的核心地帶有了進一步更加深刻的理解。沒想到那裏居然有個盆地沙漠,這可就是難辦了。首先人在沙漠裏是十分無力的。


    在加上這一次我可不是自己出發,而是帶著一群人一起。人多力量大,的確,但前提是大家得往一個地方使勁兒啊,各幹各的那就還不如一個人了。


    看來迴去以後還是有必要再好好和淩霄紅月他們進行思想教育的。沙漠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一個弄不好,像胡老六這樣搞成一個有去無迴的局麵,我自己想想都覺得頭疼。


    其實一開始我的想法多好啊,就隨便帶著這群有錢的少爺小姐轉一圈兒就完了,可是誰知道這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居然已經變成了我的徒弟,要糊弄人家是不可能了,而紅月的脾氣倔的厲害。


    要勸她中途脫隊,我感覺基本也不靠譜兒,就她姑奶奶那個性格,要是真的不想幹了,估摸著她早就自己怒喊著走人了,前些日子差點兒死了她都沒有想過走,我估計她是想一直幹到底。


    思忖片刻,我也是和胡老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我說我們不是為了尋找明旌女王的明旌國,而是為了尋找一個古墓。胡老六挑挑眉,說關於古墓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全國遊曆的時候聽過。


    “也就是說……你們是準備組團去當盜墓賊了?”胡老六看看我,又看看盤虎,然後說道。


    我尷尬了笑了一下,說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但是出發的人不止是我和盤虎,還有幾個同伴呢。胡老六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思考片刻,之後看著我說,然後這個古墓照你看來,是在白群山裏?


    我說是的,至少入口應該是在白群山的核心地帶。之所以我也是和胡老六把隱山地脈的事情給說了一遍。這隱山地脈必須要從頭開始進入才行,根據我測出的結果,顯示這地脈的源頭就是在白群山的核心地帶。


    胡老六聽的頻頻點頭,然後說他明白了,我這個意思,就是希望他可以帶著我們進入白群山,然後繞開那些沒必要走的彎路,是吧?


    我輕輕一笑,說就是這樣,不知道老前輩願不願意幫這個忙。胡老六說幫忙倒是沒有什麽,但是現在他不知道有一件事情應不應該告訴我們。


    我一怔,旋即就說老前輩你就事說就是了,不必有顧慮。胡老六從左往右緩緩掃過我和盤虎,說:“我記得,幾十年前碰上的那個地葬師告訴過我,在白群山的核心地帶——也就是說明旌女王的明旌國所在之處,是有著一處帝王陵墓的。”


    “……”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胡老六的下一句話,我已經能猜到了,漸漸的脊背變得僵硬,手掌心也是滲出了冷汗。


    “而這個帝王陵墓,需要順這一條叫做隱山地脈的龍脈方可進入,而這一古墓……是屬於一個叫做焅津元帥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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