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看了我一眼,之後就深深歎了一口氣,煩躁的撓撓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扭著那大屁股,垂頭喪氣的朝著紅月那邊兒走了過去。


    “別給我惹事兒啊,就當你自己是孫子就完了。”看著王二麻子那一臉死了親爹一樣的表情,我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這小子立刻就迴過頭來狠狠剜了我一眼。


    盤虎倒是顯得十分抱歉的樣子,不安的說完全沒有想到剛出發就會碰上這種不愉快的事情,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好奇的問他,他和紅月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盤虎的臉色一瞬間僵了一下,之後就顯得有些猶豫。我見狀就說不能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別好奇。許久之後,盤虎才有些尷尬的說,我是怎麽看出來這一點的。


    “你看上去是個聰明人,我想紅月和王二麻子合不來的事情你應該也清楚吧?兩個完全合不來的人在一個隊伍裏,你要說不會發生爭吵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而長途旅程往往是最磨人的心智的。


    所以我就想,你會不會和這個叫紅月的女人有著特殊的關係,比如說她是你的馬子之類的,雖然她的性格糟糕,但是外貌條件還是不錯的。”


    盤虎苦笑了一下,說我完全誤會了,不是這麽一迴事,而且紅月的戀人是那個淩霄。半晌以後,盤虎才是歎了口氣,然後徐徐道出了實情。


    他說,紅月是考古學家的事情是真的,隻不過她和盤虎還有一層不為人知的關係——他們兩家之間生意上是有著合作的,而他和紅月自幼就開始認識。


    紅月的性格差,他其實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但是他之所以不敢去惹她,不是因為他們認識,而是因為他有把柄被紅月把握在手中。


    她雖然是考古學家,但是去實地考察的次數特別少,而且在大學的時候之所以要念這個學科,隻不過是因為上的名校裏,隻有這個學科的教授他們家裏是有關係的,可以讓她順利的保研讀碩士。


    而在畢業之後,紅月也是當了個掛名的考古學家,現在的工作工資似乎也不低,但盤虎說她幾乎就是吃白飯的,出力的活兒什麽都不幹,最多就是整理整理文件,寫寫論文什麽的。


    過的生活本來也十分的滋潤,但是紅月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受了什麽刺激,忽然有一天就開始吵吵著要去實地考古啊亂七八糟的。但是她這個性格,當然也沒有隊伍願意帶著她了。


    但紅月這人際關係也是十分的神奇,那個叫淩霄的驅魔師,就是讓人介紹給紅月的。這事兒盤虎還是後來才知道的,剛知曉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以為紅月這個性格肯定找不到男朋友的。


    盤虎的運氣也是很糟糕,在他計劃要去青雲鎮尋找古墓的這一陣,正好就被無所事事的紅月給知道了,於是他就遭到了紅月赤裸裸的威脅,必須要帶著她一起去。


    作為代價,她會隱瞞盤虎的計劃,不然的話她就立刻告訴盤虎家裏,讓盤虎也去不成。


    “這麽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憑我家裏的實力,要查詢到我的位置,然後派人把我給抓迴去其實很簡單,而我母親在父親失蹤以後就一直很忌諱談起古墓的事情。


    所以,我就怕這一次讓她知道了,以後就很難有機會去尋找古墓了。大師,我知道紅月這丫頭很不好對付,但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忍耐一下,當然我也會好好勸勸她的。”


    我擺了擺手,說既然是這麽迴事兒的話你早說就是了。我看了一眼紅月那邊兒,看到她果然就如王二麻子在說的那樣,手指指著他的鼻子一頓數落,那尖銳的罵聲聽的我都是一陣無奈。


    可就如盤虎說的,在這裏要是把那個紅月給惹急眼了,紅月迴去直接報密,這一趟旅程也就算是泡湯了,而我和王二麻子的獎金也一樣就泡湯了。


    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努力的方向自然也就相同。王二麻子在迴來的時候,渾身都氣得顫抖,臉都是綠了,我心裏感覺莫名有些好笑,但也知道是委屈了這小子了。


    要說打嘴仗,王二麻子這小子估計還沒有怕過誰,但是這次必須要強忍著讓人家指著鼻子當成孫子來罵,別說是王二麻子了,這事兒就是讓我來做我也做不來。


    “行了,做得很好,以後咱們就盡量不要去招惹那個小婊子就是了。”我拍拍王二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氣得聲音都顫抖了,說他剛剛差點兒就動手掐死那個紅月。


    不過在之後,我也是過去和紅月明確把話給說清楚了——既然她不同意查崗的話,那就幹脆不要查了。紅月冷笑說我這是在威脅她呢,我說不是,隻是想起來查崗其實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因為,我和王二麻子是充分有能力可以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的。紅月說正合她意,她和淩霄也完全不需要查崗保護。於是到了夜晚的時候,帳篷的分組也是明確的分開了。


    一共三套帳篷,我和王二麻子睡一起,紅月和淩霄睡一起,而王天成就隻能和盤虎睡一起了。但是這個組合其實也是最合理的,每一個除魔人都和一個普通人在一起,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可以處理。


    因為有紅月一直嘮叨抱怨的關係,我們一天下來也沒有走多長的路,其實按照預計我們應該已經要在明天淩晨的時候就要到達隱山地脈的入口附近了。可是現在看來估計要到明天下午。


    這還是在紅月不要求頻繁休息的情況下,我感覺這女的和我們的體感不同,是完全把尋找古墓當成了什麽度假項目了。在她收拾自己的包裹的時候我瞧了一眼,發現裏麵帶的幾乎都是吃喝和衣服。


    唉,不過又能說什麽呢,盤虎已經把實情告訴我了,要是趕走紅月就相當於是任務報銷,隻能是忍耐下來了,現在隻能祈禱那個淩霄有最起碼的判斷能力,知道以大局為重。


    不過目前來說,淩霄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我覺得他很可能是一個經驗老到的驅魔師,這可能也是唯一的安慰了。晚上大家一起簡單吃了點東西以後就立刻入睡了,也和現在尷尬的氣氛有關係。


    王二麻子和紅月互相瞧不起,淩霄一直在瞧紅月的眼色,也不敢說話,忙著給她夾吃的還來不及。王二麻子不用說,我也是很不待見紅月,於是就基本上采取一個無視的態度。


    王天成這個老頭兒懶得管我們小年輕的事兒,自己一個人清閑自在,隻有盤虎一個人在為了維持這破破爛爛的團隊一直做著努力,直到迴到各自的帳篷之前,一直都是盤虎在說話調動氣氛。


    迴到了帳篷躺下,我進入自己的睡袋,感覺還挺熱乎的,探出上半身準備抽根煙,王二麻子也和我要了一根。他說君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問他指哪件事。


    “當然是不查崗也安全的事情啊。”說罷,王二麻子深深一口煙,一臉的享受之色。我說我可沒有那麽說過,隻是說了我們兩個是安全的。


    王二麻子忽然一怔,有些僵硬的看著我說,君哥,你幾個意思啊?你是說咱們是有可能遇到夜襲的嗎?我笑了一下,吸著煙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現在篝火姑且點著,但是沒有人去續柴火早晚是會滅的,而沒有了火光的保護,野獸們在黑夜中一個個就都站在了狩獵者的立場上。野獸是沒有到了夜晚就一定要入睡的習慣的。


    而我們為了補充體力就必須要睡,這個時候沒有人查崗,就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發現危險。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離隱山地脈的位置已經不是很遠了,來的時候路上也看到了幾隻猛獸。


    所以我覺得要是運氣不好的話,我們今晚幾乎百分百會遇到夜襲,而比較好的情況的話,可能是有幾隻獨狼經過,但是因為考慮到危險性就知難而退。


    王二麻子聽我這麽說,一下子就慌張的爬了起來,滿臉的害怕之色。他說君哥我可不想在睡覺醒來的時候發現有老虎趴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他還是起來守夜查崗吧。


    我嗬嗬笑了一下,說不必擔心這些事情,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我說在之前的時候,我已經在咱們的帳篷周圍撒上了可以隔絕野獸和鬼怪的東西了,所以今晚至少咱們兩個是安全的。


    王二麻子一怔,之後立刻嬌羞的擠到了我的身邊,直說君哥還是你有本事,和你睡就是有安全感,今晚我是你的人了。我惡心的幹嘔了一聲,一臉嫌棄的把他的那張大臉盤子給推開,說老子才不要你呢。


    不過,我之所以要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告,在這附近選擇睡下,其實不是我的意見,而是紅月的意見。說實話,在這附近我已經看到了不少不同的腳印。那些腳印一看就是野獸的。


    甚至,這裏還彌漫著瘴氣,瘴氣的濃度不高,哪怕是在下雨的時候吸入也不會導致中了瘴毒,但這總歸是一種不好的征兆。有瘴氣就幾乎必有孤魂野鬼在夜間遊蕩。


    不過我也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情,帶足了黑驢蹄子,光是粉末都帶了滿滿的十瓶,而還沒有研磨的黑驢蹄子也是帶來了不少。配上我自己研製的藥粉,要避開那些低級的孤魂野鬼實在是太輕鬆了。


    至於野獸,這個其實也簡單——利用糞便就好了。是的,糞便,這對於野獸來說其實是最具有震懾力的東西。野獸在互相分割領地的時候其實也是用的這種辦法。糞便中蘊涵的氣味能夠被野獸敏銳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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