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你們說那個王瘸子是不是傻?上就上嘛,幹嘛要殺了,那小丫頭可乖巧的很,隻要小小的威脅一下,她就會乖乖的隨便你做什麽,而且還絕對不告訴她爸爸。”


    “你說那個小賤貨是不是天生就是個淫娃?不然幹嘛被我們玩了這麽長時間都不告訴她爸?我看她享受的緊,哈哈哈……”


    “你可不知道,那小家夥可是個孝女,估計是不想讓她爸爸擔心唄。”


    “唉,反正真是挺可惜的,媽的……要不是因為王瘸子,本來這樂子還能再持續一段時間……”


    “不過我說,那小丫頭應該就咱們幾個玩過吧?你沒把這事兒告訴別人吧?”


    “哪兒啊,全村的人估計都去胡大寶那憨貨家竄過門兒了,王瘸子那天煞的蠢東西估計是最後一個……”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怔怔的迴過頭,驚恐的望著這幾個一臉嘻嘻哈哈的村裏的年輕人。他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指的難道是胡慧?這時,我忽然想到了在胡慧身上以近乎以恐怖的速度聚集的邪氣的情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群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我要詛咒你們,我要你們不得好死……我要整個村子的人,都給我陪葬……”


    這時,一聲飄渺的,不斷迴響在我耳邊的怨毒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我猛地扭過頭朝著夜空看去——在夜空的中央,一陣旋渦狀的紫黑色氣流幾乎掩蓋了整個天空,在那其中漂浮著的正是胡慧的身影。


    此時此刻的胡慧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樣子,她披頭散發,身上的肌膚龜裂流出殷紅的血,鋼構一樣的血爪有近半米長,而那赤裸的,嬌小的身軀上的肌膚已經染上了濃濃的紫色,上麵印刻著詭異的血色紋路。


    我呆呆的看著胡慧在那裏不斷的低聲喃喃,許久之後那紫黑色的邪氣才是漸漸散去,夜空再次恢複了漆黑。我有些失神的迴到了胡大寶的家裏,發現胡大寶懷中胡慧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隻有那相冊靜靜的躺在炕上。


    通過這個偶然得知了驚人的真相以後,我拚命地四處去搜尋關於胡慧的消息,而這事兒越查就越讓我脊背發寒——我發現,除了胡大寶自己之外,幾乎全村人都知道村子的男人玷汙了胡慧的事情。


    同時,我也發現自己把這所謂的階級矛盾看得實在是太簡單了——這紅崗村的村民,幾乎沒有一個發自內心的願意正視曾是地主階級家的孩子的胡大寶。他們想著自己曾經在地主手中遭受的壓迫,都深深的憎恨,嫉妒著胡大寶。


    哪怕他現在的生活窮困潦倒,卻也依舊改變不了他曾經壓迫著他們這些平民,享受過他們到死都不可能享受的榮華富貴的生活。


    而在當時,那個交通和網絡都不發達的年代,像這種窮鄉僻壤之中的村子裏的村民,幾乎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隻要團結起來,別說是外地人,就是警察都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於是雖然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但當大家都開始以在胡大寶不在家的時候,去玷汙胡慧為樂的時候,當時紅崗村的村民們團結起來,選擇隱瞞了事實。


    這事兒不分男女老少,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說,就是裝傻不告訴胡大寶,甚至哪怕有一天胡慧告訴了胡大寶他們也不怕——他們永遠都會互相幫助,絕不會承認罪行,而胡大寶父女,這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接納的兩個可憐人,隻能默默承受一切。


    當我明白了一切之後,忽然覺得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胡大寶一起外出的自己是多麽的單純,愚蠢。如果我留在了家裏的話,或許就不會跟著胡大寶一起被蒙在鼓裏直到現在。在胡大寶出去工作的時間裏,胡慧幾乎每天白天都要遭到村裏男人們的侵犯。


    而這,也正是為什麽胡慧總是有一些讓我看著覺得十分不舒服的,很詭異的話,為什麽在父親不在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反應是那麽的劇烈。


    而在胡慧消失之後發生的事情也是讓我感到有些訝異——胡大寶並沒有死,一個路過的外地人救了他。而這個救了胡大寶的,年歲約莫有五十歲中半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爺爺張長生。


    爺爺似乎隻是單純的路過,但他在路過的時候可能是發現了胡慧身上的邪氣,於是就趕到了紅崗村裏,紅崗村的村長自然不告訴他真相,隻是說胡大寶有個女兒的確是死了。爺爺到了胡大寶的家裏以後,將已經萬念俱灰的他給救了下來。


    而把胡大寶給救下來,爺爺隻用了一個辦法——他告訴胡大寶,自己有辦法讓他的閨女重新活過來,但這需要他幫助自己把他的女兒給“找”迴來才行。胡大寶一開始覺得爺爺是在說胡話,但是當爺爺告訴他,自己是個地葬師,並且在他麵前通過葬經之中的法術,將胡慧化作的冤魂召喚到了他麵前之後,胡大寶就相信了爺爺的話。


    在被爺爺給召喚過來的時候,胡慧顯得十分的憤怒,這時的胡慧已經不能再說她是胡慧了——天地之間的邪氣,是由世間所有邪惡的物質散發出來的,一旦被這種邪氣給沾染上,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孤魂野鬼。


    但是胡大寶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他重新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以後顯得十分的驚愕,第一反應就是撲上去要抱住自己可憐的孩子,可已經化為了怨鬼的胡慧並沒有認出胡大寶,差點兒就重傷了他,還好有爺爺及時出手相救才沒有出事。


    而胡慧本人的靈魂似乎還有一絲的殘留,在差點兒傷到了自己的父親以後,胡慧露出了十分掙紮的樣子,模樣顯得很痛苦。


    爺爺告訴胡大寶,現在胡慧已經吸入了邪氣變成了怨鬼,而像她這樣,積怨深到這個地步的厲鬼十分的少見,必須要阻止她繼續墮落下去,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胡慧在那之後似乎是不願意害了自己的父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胡大寶感覺一頭霧水,聽了爺爺的說明以後,將王瘸子奸殺了自己的女兒的事情告訴了爺爺。而通過這件事情,爺爺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整個紅崗村之中。因為,在他剛剛來到紅崗村裏,詢問關於這個問題的時候,村長告訴他村子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顯然他是在欺騙自己。


    我印象中的爺爺是一個十分有責任心的人,而現在我看到的爺爺也的確就是這樣的。他在得知了胡大寶的事情以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調查真相。他是一名經驗老練的地葬師,邪門的事情不知道見過多少了。


    胡慧的事情在他的暗中調查之下,很快就徹底浮出了水麵——爺爺也沒有動用什麽特殊的法子,他的辦法很簡單,看出這個紅崗村的村民們有古怪之後,他利用了這些村民的貪婪。


    一天,爺爺找來了兩個年輕人,說可以帶著他們去挖古墓,古墓之中有著無數的金銀財寶。兩個年輕人一開始沒信,但見爺爺願意給他們工錢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到了以後按照爺爺的吩咐去挖,還真就發現了一個藏得很深的墓穴。


    但爺爺卻沒有在這裏繼續帶著他們挖下去,爺爺跟他們說,自己隻是好奇這墓穴之中的秘密,金銀財寶倒是無所謂,所以為了提高效率,他準備再到村子裏找更多的人來陪自己一起挖古墓。


    而聽爺爺說他自己對金銀財寶不感興趣,這兩個年輕人頓時心裏就動了邪念——他們不斷的好言相勸,希望爺爺不要把關於這古墓的事情告訴別人,有他倆就夠了。


    於是爺爺和他們提出了一筆交易,他們兩個想獨占這墓穴之中的寶貝沒問題,但是前提必須要告訴他一件事情。兩個年輕人想也不想就開心的答應了,而當爺爺問出關於胡慧的事情的時候,他倆臉色卻是頓時難看起來,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見他們守口如瓶的樣子,爺爺知道事情肯定有古怪,但也不著急,就說既然他們不願意告訴自己,那他就把更多的人叫來一起挖。


    說著,爺爺也是有意無意的帶著他們往裏麵又探了一段距離,在這兒他們發現了一個棺材,打開以後裏麵有一具森白的屍骨,而周圍放滿了金銀珠寶。


    這倆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哪裏見過這麽多的寶貝,頓時就被欲望迷了眼睛,當下直接把關於胡慧的事情全盤托出,全都告訴了爺爺。


    而在得知了真相之後,爺爺也才明白胡慧為何會化成那麽可怕的厲鬼,同時心中也是產生了深深的憂慮。迴去之後爺爺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胡大寶,胡大寶差點兒沒因為巨大的衝擊直接一命嗚唿。


    爺爺告訴胡大寶,如果放著胡慧不管的話,等她變成世間少有的厲鬼迴到這裏,不僅紅崗村的村民要遭殃,胡慧自己也要因為深重的罪孽在之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都不得翻身。


    胡大寶得知了真相以後,恨不得活活扒了紅崗村村民的皮,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氣。當然不是因為他心善,他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才選擇忍氣吞聲。自己的妻子鬧地主的那段時間,因為遲遲得不到治療病死以後,胡慧幾乎就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而胡慧之所以會遇上如此淒慘的遭遇,胡大寶把一切的罪都歸結在了自己的身上,隻要是為了把胡慧救迴來,他願意做出任何犧牲。見胡大寶下定了決心,爺爺似乎也是很同情這一對父女的遭遇,於是告訴了胡大寶一個真正藏有寶貝的墓穴的位置。


    而在告訴胡大寶這個墓穴位置的時候,爺爺和他再三吩咐——墓穴之中,刻有“颿靇”字樣的石門切記不可打開,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行,不然就要遭遇大禍。


    胡大寶銘記了爺爺的話,在那之後就踏踏實實過日子,離開紅崗村來到青雲鎮,聽從爺爺的話每日行一善,為自己的女兒積陰德,而爺爺則離開去尋找淨化胡慧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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