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伊萬先生邀請我爸爸去他的別墅莊園。我爸爸拒絕了,他要去歐洲。


    爸爸走的時候,我很難過。但是,我無法阻止他。


    爸爸說:“兒子,你雖然才十歲,但你不少地方比我還要成熟,我並不擔心你。”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爸。”我說。


    “兒子,我送你一句話:我們每個人都要讓自己自由。至少心靈要自由。”爸爸說。


    “我尊重你的選擇,爸爸,自由就是可以說不。”我說。


    爸爸笑笑說:“請原諒我的離開,兒子。我滿腦子都是阿雅,我要去尋找阿雅,我欠她太多了。”


    我在意識裏抱怨:“我倒無所謂,可媽媽怎麽辦?你走了,她恐怕真的要和許昌榮在一起了。”


    爸爸笑笑說:“浩宇,我能夠感應到你意識中的聲音。不要擔心你媽媽,也不要擔心我。我知道,擔心是因為愛。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空。我們都要在無垠的時空中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尷尬地說:“爸爸,我覺得自己的意義就是擁有你和媽媽,可是,你和媽媽是不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


    爸爸說:“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媽媽和許伯伯在一起,不是更好嗎?那是她的選擇,她的自由。我們要保持自己的選擇。有選擇是因為我們的心靈是自由的。”


    我低下了頭,我很是失望,聽不進去爸爸的話。我感覺他像個花花公子,為了自己而編造借口。但看著他帥氣的樣子和善良的微笑,我無法恨他,無法不愛他。


    我知道自己的意願左右不了他,永遠無法撮合他和媽媽在一起了,即使以我為砝碼。


    我不得不接受現實。現實就是,我已經永遠失去隻有我們三個人的家。


    【2】


    我爸爸雖然是粒子人,但是還不能瞬移,是伊萬先生安排了飛機,把我爸爸送到了巴黎。


    伊萬先生告訴我,比爾和薩貝妮也在巴黎。薩貝妮已經是歐洲移民署的總指揮。


    在離開莫斯科之前,我爸爸已經警告了伊萬先生,聯合國可能要采取報複行動。


    但是,伊萬先生卻沒有把我爸爸的警告太放在心上。


    事實上,伊萬向俄羅斯總統卡捷琳娜進行了提議,要求與聯合國交涉,但傲慢的女總統嚴辭拒絕了。


    總統的拒絕,反而讓伊萬卸去了責任,他也不再考慮與聯合國進行談判。


    一周後,伊萬帶我去他的家裏,林悅悅和她的爸爸媽媽仍然留在基地。


    在別墅裏,我再次見到江盈。她仍然那麽年輕,隻不過,她懷孕了。捧著大肚子的江盈見到我,驚訝得無以複加。


    她一見到我,就緊緊把我抱在懷裏,說:“浩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聽伊萬說你媽媽又複活了。我激動死了,但我不明白,你媽媽為什麽不來看我呢?她是不是忘記我有多麽想她?”


    我說:“我媽媽一定也很想你,你們可以全息視頻啊。”


    江盈搖搖頭說:“因為該死的戰爭,俄羅斯與全世界的信息網絡連接,都被聯合國掐斷了。”


    “真的?我還不知道呢。”我吃驚地說。


    伊萬說:“我有辦法讓你們通話,我給了浩宇媽媽一部特殊的手機,我可以和她通話,但無法進行全息視頻。”


    我想起了幾天前,伊萬和媽媽打過電話。我還奇怪他們怎麽沒有進行視頻呢,原來是網絡問題。


    【3】


    但是,伊萬拿起電話撥了很久,一直沒有接通。撥打的號碼都是急促的嘟嘟聲。


    伊萬煩躁地說:“看來,手機信號也被屏蔽了。”


    江盈憤恨地說:“這都是因為可惡的聯合國,無限製地對俄羅斯製裁啊。”


    伊萬說:“我們不怕製裁。正所謂苦難興邦。俄羅斯越是遇到艱難,越會強大。”


    伊萬的媽媽從外麵迴來了。她見到我十分開心,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郭,你都變成大孩子了。”


    我一直很喜歡伊萬的媽媽。現在,我感覺她蒼老了很多。


    她和我聊了一會兒,就到樓上去了。


    江盈告訴我,自從伊萬諾維奇去世後,她的婆婆就失去了原來的歡樂。


    伊萬說:“浩宇,你是男子漢,不要呆在女人堆裏了。我明天一早,帶你去見卡捷琳娜總統。她一直想見你。”


    江盈不滿地說:“她不也是一個女人嗎?浩宇和她在一起,就不是在女人堆裏了嗎?”


    伊萬親吻了一下江盈說:“我知道你喜歡浩宇,想和他多說一會兒話,但是,我們把浩宇請到莫斯科,可不是為了拉家常的。”


    江盈撇嘴說:“總統討厭他,她不過想利用浩宇,從中獲得政治利益,不是嗎?”


    伊萬尷尬地說:“親愛的,你說什麽呢?總統是責任在肩。”


    伊萬的媽媽換了件青色休閑長裙走下樓來,她老了不少,但身材仍然像一個跳芭蕾舞的明星。


    她扶著樓梯邊走邊說:“親愛的江盈,男人們的眼裏,不會隻有我們,他們要的是整個世界。”


    江盈對婆婆笑笑表示讚同,她招招手對身邊一位高個子女仆說:“請把我房間最好的巧克力拿過來一盒,浩宇最喜歡吃巧克力了。”


    【4】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的能量仍然沒有完全恢複。我多次試著與蕎莉娜、比爾和薩貝妮聯係,但是能量總是不足。


    我也無法與邁喬丹進行溝通。雖然我在俄羅斯,和伊萬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我是來幫助聯合國打敗噬魂童子的。


    伊萬似乎明白這一點,但是,他並不在乎。


    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後,我坐著伊萬的豪華轎車去克裏姆林宮。


    在路上,伊萬嚴肅地對我說:“聯合國果然像你爸爸所說的,展開了針對俄羅斯的報複行動。”


    “他們打算怎麽報複俄羅斯?”我問。


    “你可能不知道,聯合國秘書長雷夫切爾重新掌權了。”


    “雷夫切爾?”我驚訝地問。


    我知道佩頓先生克隆了一個新的雷夫切爾,難道他瞬移到聯合國了?如果那樣,老的雷夫切爾怎麽樣呢?


    伊萬看了我一眼說:“雷夫切爾秘書長,他變成了粒子人,據說是佩頓先生的傑作。”


    “我知道。”我說。


    “你知道?”這次輪到伊萬驚訝了。


    “是的,在他靈體重生的時候,我在現場。”我說。


    “那我明白了。我還以為他們掌握了靈體再生的能力呢。原來雷夫切爾成為粒子人的背後推手是你。”伊萬說。


    “可是,聯合國有一個雷夫切爾啊?隻不過,那個人又老又無能。”我說。


    “所以,你的作品,也就是粒子人雷夫切爾,殺了他自己,或者說殺了老邁的自己。”伊萬說。


    【5】


    “我並不吃驚。”我說。


    “你不吃驚?為什麽?我都驚出一身冷汗。”伊萬說。


    “我當時就感覺到了,隻不過沒有往深處想。”我說。


    “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會殺死年邁的自己,重新掌控聯合國的權力。”伊萬說。


    “邁喬丹先生和智能人佩頓怎麽對待這件事?”我問。


    “粒子人雷夫切爾,和邁喬丹以及智能人佩頓似乎合作良好。”伊萬說。


    “是嗎?他們不可能沒有矛盾,怎麽可能聯合呢?”我說。


    “他們利益是一致的。”伊萬說。


    “恐怕是他們一致同意對付俄羅斯?”我問。


    “是的。俄羅斯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伊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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