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兩天後,伊萬帶著江盈迴到了莫斯科的家中。


    伊萬認為自己已經在宇宙的異境空間打開了一條縫,初步掌握了人類靈體的正確打開方式。


    他相信自己完成了在中國學習的使命,他可以迴到自己的國家大展宏圖了。


    他不會迴到中國了,他看著對俄羅斯充滿好奇的江盈,感到有一絲遺憾。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江盈,但這次選擇了欺騙,但他內心無愧:這欺騙是因為愛。


    他相信江盈會原諒自己的,雖然他可能導致江盈背叛自己的國家。


    他認為自己了解江盈:如果祖國與愛情讓江盈選擇,江盈肯定會選擇愛情。


    但是他還沒有告訴江盈自己不會再迴到中國了,也沒有告訴江盈自己謀劃長遠的研究計劃。


    他相信江盈會幫助他的。而現在,江盈沉浸在任何女人都會做夢的愛情幻想之中。他不想叫醒她,之所以這麽做,不是別的,也是因為愛。


    【2】


    如今,伊萬在俄羅斯航空航天局工作的爸爸,伊萬諾維奇先生,已經是航天局的局長大人。


    伊萬諾維奇局長雖然生在蘇聯,長在民主俄國,但他骨子裏認為自己是純種的斯拉夫人,猶太人、蒙古人、車臣人都天生劣等。


    希特勒認為德國必須是純種的雅利安人,他也認為俄羅斯需要人種純粹。


    當然,伊萬諾維奇先生不至於愚蠢地不分場合發表這種言論。


    他在新聞發布會上遇到記者類似的提問時,總是憤怒地宣稱:“我熱愛自己的國家和民族,但誰都知道,一個愛國者就是一個***分子嗎?人人都能看出,這是仇視俄羅斯的人,對我的栽贓汙蔑。”


    【3】


    俄羅斯有1.5億人,有世界上麵積最大的國家。雖然現在沒有了國家出入境的限製,但族群反而更加集中,末世時代,各個民族都在抱團取暖,對別的民族心存疑懼。


    所以並沒有誰願意光顧寒冷和暗中實行民族清洗政策的俄羅斯。


    聯合國一再批評俄羅斯在民族政策上走得太遠。也許正是因為如此,俄羅斯人才具有憂患意識。他們自大,但內心自卑。他們要通過掠奪和擴張,來彌補內心的恐懼。


    他們總是覺得聯合國對自己的民族不公平,所以他們要強大,強大到把那些鄙視自己的人打倒在地。


    聯合國的多次警告,卡捷琳娜總統一直不理睬,聯合國的命令也拒不服從。


    伊萬和江盈到了莫斯科後,卡捷琳娜總統在拜占庭式建築的克裏姆林宮親自設宴招待。


    盡管蘇俄時期幾乎斬盡殺絕了國內的王公貴胄,但女總統卡捷琳娜祖上逃亡到英國,所以她具有沙皇家族的血統。


    俄國羅曼諾夫王朝曆史上出過四個女沙皇,分別是葉卡捷琳娜一世、安娜一世、伊麗莎白一世和葉卡捷琳娜二世,葉卡捷琳娜二世最讓卡捷琳娜崇拜,她也被稱為葉卡捷琳娜大帝。


    40多歲的卡捷琳娜總統一直夢想恢複女沙皇時期的帝國輝煌,她堅持獨立實施星係移民計劃,而伊萬諾維奇局長是總統意誌的堅定執行者。


    【4】


    伊萬諾維奇作為卡捷琳娜總統最為倚重的官員,在他的領導下,由俄羅斯建造的地球上第一艘載人太空飛船,半年前就已經啟程,飛向了遙遠的xy2星球。


    聯合國的科學家認定,這個離地球隻有16光年的星球,很可能適宜人類居住。


    伊萬想,俄羅斯已經擁有了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太空飛船技術。美國、英國、法國等國家,都叫嚷著自己的太空飛船有多麽先進,但是,他們有誰能夠像俄羅斯一樣,在移民外太空的征途上先行了一步?


    “你的爸爸,伊萬諾維奇先生,是我們俄羅斯的英雄,是我們斯拉夫人的驕傲。”卡捷琳娜總統對伊萬說。


    “總統陛下,謝謝您對我父親的讚揚,雖然我是被父親驅逐到中國去的,但現在我迴來了,我也會像我的父親一樣,為俄羅斯的偉大移民計劃,貢獻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伊萬說。


    “你娶了個中國女孩,這很遺憾,難道我們俄羅斯沒有好姑娘嗎?我很想尊重你的選擇,向你表示祝賀,但我做不到。”卡捷琳娜總統說。


    總統的話讓江盈十分不自在,但她默不作聲,中國人的矜持讓她內心氣憤難平,但表麵還要保持優雅的克製。


    伊萬用一隻手攬著她說:“總統閣下,這位女孩在我們國家,應當得到比我還要高的禮遇,因為是她願意嫁給我這個被父親趕出家門的流浪兒。”


    伊萬諾維奇走過來擁抱了一下伊萬說:“孩子,請不要在尊敬的總統麵前讓我下不了台。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對於你迴到俄羅斯母親的懷抱,我表示敬佩。這才是我的兒子,是一個地地道道地斯拉夫人。”


    伊萬的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他緊緊地抱住爸爸說:“謝謝你,爸爸,請不要道歉。”


    卡捷琳娜總統也拿著杯子走了過來,她說:“親愛的伊萬,你的爸爸可不是隨便向人道歉的人,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表現出來的軟弱。”


    接著,卡捷琳娜總統又象征性地吻了一下江盈的臉說:“歡迎你,漂亮的公主,我收迴剛才說的話。但是,我可不會像這個叫伊萬諾維奇的老頭一樣,向你說一聲抱歉。”


    【5】


    當晚,在莫斯科西郊盧布廖夫卡莊園的一幢別墅裏,伊萬諾維奇和伊萬一人拿著一杯酒站在窗外邊。


    星光從宇空灑下來,無限遼遠,空氣顯得更加清冷。


    “爸爸,我這次迴來不隻是為了結婚。我覺得我已經發現了靈性世界的秘密。”伊萬說。


    “那是什麽呢?孩子。”


    “那是外星人一樣的無所不能。但我還需要繼續進行實驗,我知道我已經打開了寶藏。”


    “我相信你,你很有野心。野心,才是人最可貴的品質。孩子,你有著我的基因。”


    “中國人認為我一定會迴去,他們沒有想到我把秘密帶迴了俄羅斯。但您知道,我不會再去為中國人賣命了。”


    “孩子,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你的發現,但我相信對偉大的俄羅斯會貢獻巨大。你的血液中流淌著斯拉夫人的勇氣和責任。”


    “這是我應該做的,爸爸。我熱愛我的祖國,您是知道的。”


    “那個中國姑娘怎麽辦?我看得出你可是真心愛她。”


    “是的,爸爸,我愛她。但我也欺騙了她。”


    “這需要發揮你的智慧,孩子。女人的愛往往很盲目,她隻會跟隨著愛她的男人。很多情況下,愛是她們唯一的選擇,她們可不管所愛的那個人是天使還是魔鬼。”


    “謝謝爸爸,我也正是這麽想的。我對她的欺騙是愛的欺騙。你知道嗎,中國女孩子很喜歡一句話,這句話是,‘如果你欺騙了我,請欺騙我一輩子’。”


    父子兩人相對哈哈大笑,


    笑聲仿佛讓星星們也跟著閃閃地顫動。


    兩人互相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將烈性的伏特加倒進了口中。


    然後,他們沉默不語,


    緩緩用舌尖品味著烈性酒精的強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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