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看出了這家人的不願,不由暗自氣惱的瞪了眼這家人,才道:“張家的退下,王家的上前來給公子行禮。”


    張家眾人聞言暗暗鬆口氣,心知躲過一劫的他們,也不付管事後柳氏會如何處罰,他們甘願認罰便是。


    王家的是一對二十幾許的年輕夫婦帶著一位四十的寡母,和三個女兒,其中一個還是剛會走路的女嬰。


    王家這幾人倒是沒有什麽負麵情緒的上前給孟琴兒行禮,但這一家和令兩家別無二致的全是隻有一個男子,想也是,如果是一家裏有兩個成年男子也就不會被生活逼迫到來賣身的程度。


    孟琴兒買人可不是為了服侍自己的,她是要賣些會捯飭田地的莊稼漢子,給她付管理田地打理小島的,所以這些人明顯不是她滿意人選。


    “柳夫人,是在下沒有表達明確,實屬在下之實物,不瞞柳夫人,在下家中產業多是田地,所要買的人也是善於耕種侍弄田地之人,所以柳夫人可否有合適之選?”孟琴兒看向柳氏歉意道,


    柳氏聞言恍然道:“呦~這倒是咱的疏忽,沒有問明公子需求便自做了主張,公子您莫怪~咱這就給您另尋幾個會侍弄莊家的漢子來,隻不過這有手藝的和沒手藝的價錢可就——”


    “無礙。”孟琴兒擺手道:“有勞柳夫人了。”


    “小公子哪的話~您且等等,咱這就給您換一批去,這次保準您滿意~”柳氏掩嘴輕笑。


    廳內眾人被柳氏領出去,關上門阻隔了外麵的視線,孟琴兒喝著茶靜等著柳氏帶人來。


    胡立平的臨時府邸內。


    “迴稟爺,自那日封城後,這一個月來,統共又三方勢力在暗中查詢琴兒姑娘之事。”於風神色凝重的站在胡立平身側道。


    胡立平放下手中的書籍,看向涼亭外的一處開的正茂盛的茉莉花,不由想起孟琴兒那未施粉黛的白皙細嫩臉頰,竟是微微失神。


    片刻才道:“繼續。”


    於風瞧見主子著這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哪還能不知王爺這是害了相思症。


    這還沒有分開到兩個時辰變這樣了,要是分開的一天兩天的那還不得病倒在榻上.....


    “迴主子,三方勢力之中已有兩方已查明,還有一方正在追查中,已查明的兩方分別是定北王,寧王爺和胡圇教。”


    這第一代定北王胡敏才是胡立平祖父一輩時期,首個在英錦手中奪迴三洲的六郡的忠臣悍將,因此被當時的皇帝,(也就是胡立平的祖父)封為定北王。


    胡敏才受封為王後,因身體舊傷難愈便主動解甲歸田在自己封地郝洲養傷並安享晚年,但不知為何胡敏才三年後卻是死於舊傷複發,胡敏才妻子馬氏也因此悲傷抑鬱懸梁自盡,胡敏才長子寧長安也在追擊海島中殉國,隻留下姨娘所生的胡鵬舉。


    而先皇感念胡敏才一家滿門忠烈,又惜胡敏才隻餘下一次子血脈,便不顧次子不可襲爵的規矩和朝臣的反對,硬是讓胡鵬舉繼承了胡敏才的王位。


    但不曾想,胡鵬舉繼承王位後竟漸漸變得不安分,一邊暗地招兵買馬,一邊以各種戰事為借口向皇上討要兵權。


    更是暗中勾結英錦意圖裏應外合謀朝篡位,但卻被那時的太子,胡立平的父親識破奸計,而陰謀未得逞。


    先皇也對胡鵬舉寒了心,但卻不想讓胡敏才失去唯一的血脈,於是便收了定北王的郝洲,並下旨胡鵬舉一脈永世不得為官,但定北王的稱號卻依舊世襲。這也是讓陽木百姓不要忘記胡敏才這個定北王。更是讓胡鵬舉反省自身。


    而現在已是七十歲的胡鵬舉不願放手定北王之銜給長孫,並在暗地裏收買江湖人士欲有其他密謀。


    “這寧王的手是越來越長了~”明一忍不住諷刺道。


    於風忍不住小聲嗬斥明一道:“我看寧王手再長也沒你的舌頭長,再敢如此沒個規矩的在爺麵前妄言信不信我揍你!”見明一低頭老實了便有對渾然不在意的胡立平道:“主子,胡圇教教主雖被咱們抓獲,但到底老巢不再咱們陽木,而溪華國不知為何也並沒有聽從咱們的給的意見,借胡圇教教主被抓和天罰之事,趁胡圇教內部群龍無首之際,將其一網打盡。竟是選擇了放任置之不理,並且咱們陽木國內最近的胡圇教餘孽似乎是越來越多。而溪華國內卻是出奇的平靜下來。”


    “以你之見以為如何?”胡立平漫不經心道。


    於風深思片刻正色道:“按理說溪華國皇帝和穀芝興是死仇,一方有任何破綻定會被另一方趁機除之而後快,但這次卻不知為何,溪華國皇帝竟會如此反常的放過穀芝興的胡圇教。


    這世間若有能讓兩個視同死敵的人放下對持的事情的話,那便是拿住了對方的命門,或是有共同的利益。


    但以溪華國皇帝的狠辣和謹慎,能放過胡圇教的原因恐怕是後者。”


    “不錯,有長進,那你可知著利益何來?”胡立平勾起唇角轉頭再次看向涼亭外的茉莉花。


    於風的目光隨著胡立平的目光一起看向潔白無瑕的茉莉花從,陽光下潔白的茉莉花像是泛起聖潔微光,清風拂過花枝搖擺,清香拂過鼻尖,無端的眼前浮現一個清瘦窈窕卻又讓人忌憚敬畏之人。


    於風嘴唇輕起,不自覺出聲道:“孟琴兒姑娘。”話一出口,便感覺到一道懾人的威壓壓得他後腦發麻立刻迴神改口道:“是瑞王妃。屬下一時口誤,還請王爺責罰。”


    “哼,下不為例,於風,明日準備迴京將消息傳送給皇兄,讓皇兄做好應對。令將等人帶迴來。”又道:“至於這第三方勢力,如果本王猜測無誤的話應該便是那三家隱世家族了,若是他們知趣安分倒不必在意。”


    “是。”於風單膝一禮後便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胡立平心道:那三家避世近千年,不想竟被琴兒醉酒之事引出來,想必定和琴兒有所關聯,怕是琴兒也是期望見見那三家的吧。


    密室。


    一中年男子手中捏著兩封信,將兩封信分別遞給身前並排站立的四個蒙麵男子其中的兩人,眼中透漏著焦急,聲音卻強自鎮定道:“事出緊急,我等已被發現,此地不宜久留,爾等務必將信送到家主手中,爾等都是死侍,若是被抓住,我想,該如何做你們都清楚吧,好了,時間緊迫你們立即出發吧!”


    “幾位這是要去那裏呀?不如留下來長眠這風水寶地如何?”於雨欠欠的聲音突兀的在密室中響起,因使用內功擴音,根本讓人無從辨別聲音來源。


    四個蒙麵男子聞言立刻警惕抽出長劍,將中年男子護在中間,一臉戒備的在密室中尋找於雨的身影,可是片刻後四人依舊沒有發現於雨的藏身之處,中年男子更是驚恐不安瑟瑟發抖的藏在四個蒙麵男子包圍圈內,不敢擅動分毫。


    片刻,於雨再次無奈又幸災樂禍道:“嘖~真是無趣,既然你們如此無能,這麽久了還是找不到我,那不如現在便去迴爐重造吧~”


    這次於雨的聲音並沒有用內力擴散,所以很容易便讓人分辨出方向,但即便時此刻分辨出方向也為時已晚,劍芒閃過,還不及迴身的幾人便以被於雨抹了脖子,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於雨摘掉臉上的蒙麵,用其擦去劍上根本不存在的汙血,蹲下身在四具死屍身上找出那兩封信後便頭也不迴的出了密室,他不曾發現的是那個中年男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淮海城外十裏外一處密林中,也正上演著一場廝殺,片刻後一群林中走出三個年輕男子。


    其中一人哀怨道:“於春,你明明就是個揮鍋鏟的,咋就不老老實實的待在爺身邊當個廚子,整天沒事跑來跟俺們搶啥任務啊~還讓不讓人晉升了!”


    “就是,於春你再如此霸道,咱就告到爺那兒,讓爺收拾你~”另一人也跟著威脅道。


    “切~有本事你去告訴爺去啊~自己本事不到家,讓這群胡圇教老鼠逃出城,還怪別人搶你任務,再說了爺已經不需要咱做飯了,歸隊也是也是爺默許的,你們不服也得服!”


    客房門被再次打開,這次柳氏領來的人更為多,幾乎站滿了整間麵積五十平的客房。


    這次帶來的人中依舊是男女老幼皆有,但卻是成年男子占了多數。


    柳氏道:“公子這六十人中,左邊十五個是可以單獨買賣的散丁,左邊這五戶,一個十四口的,一個是十六口的,還有三戶都是五口人的,這五戶都是上一輩便是奴籍的,也是趕巧,這兩戶都是最西北邊的景嵊州一戶地主家因經營不善無錢周轉才不得已賣出的,要不然這麽多壯年勞力的一家仆從可是很難見的到呢~。”柳氏指了指那戶十四口人,和十六口人。


    孟琴兒目光隨著柳氏的指引看向兩兩戶人,十四口人的這一家,有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夫婦,老夫婦有四個兒子和一個閨女,四個兒子中有兩個已經成婚並且各育有兩子,四個孩子中有兩個看年紀應和陸曉峰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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