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馬子文暗中找到符掌櫃,要求符掌櫃給他五百兩銀子,不然他便將他告到府衙去。


    符掌櫃自然不願意,人不是他殺的,他問心無愧,自然不怕馬子文去告他。


    沒訛詐到錢的馬子文惱恨不已,決定想法子明日定要讓符掌櫃乖乖給錢,不然三天後他拿什麽逃命去。


    孟琴兒坐在客棧大堂裏手裏拿著一盞茶,桌上五盤開胃小菜一壺竹葉茶一壺竹葉酒,胡立平坐在桌子另一邊拿著酒杯淺嚐輒止,身後是明一明二為主子打扇。


    陸曉峰一手拿著糕點小口小口吃著,一手拿著不知從哪找來的抹布,要給地上躺著卻墊著棉被講故事的董秋煙擦眼淚。董秋煙身旁的符掌櫃和符掌櫃的侄子寧大山不時給以安慰著。


    董秋煙臉上的傷疤如蜈蚣般猙獰,和再配上她那猶如杜鵑泣血般的聲音,仿佛是從深淵爬出的厲鬼般猙獰恐怖,但在場所有人知道她的經曆後,便隻覺心疼惋惜,絲毫沒有害怕嫌棄之意。


    聽完故事的孟琴兒放下茶盞起身迴房睡覺,這個故事和她的前世有太多相像之處,她在聽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迴想起自己前世的愚蠢。


    孟琴兒想起媽媽最後一次和她談心時的話“琴兒,是媽媽錯了,媽媽總想著讓自己再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強大到無人撼動媽媽時,媽媽就能保護好你,讓你也過上末世前的生活,但是媽媽卻在這過程中忽略了你,當媽媽想悔過自新好好愛你時,你卻已經變成了大姑娘,有了心愛的男孩,不再需要媽媽的懷抱......”


    “琴兒,媽媽這次任務是去k市消滅一隻六階空間係喪屍,你的小男友想跟媽媽一起去增長經驗.....“”


    “媽媽可是十四階電係異能者,會好好保護你男友的,你放心.....”


    “琴兒,你記住,對待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隻看表象......”


    孟琴兒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的看著床頂,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下流進鬢角中。


    唿啦啦~


    一床薄毯被她扯開蓋住自己的臉,藏起她源源不斷流出的眼淚。


    “對不起,媽媽——”


    樓下。


    陸曉峰疑惑道:“姐姐不開心了?”


    胡立平眼神深邃的看向孟琴兒房間的方向話語卻是對著陸曉峰說道:“故事聽完了,曉峰去睡覺.....”


    然而今夜的故事顯然還沒結束。


    在第一聲雞鳴聲響起時,隔壁的餛飩店的店門被悄悄打開,一塌眉小眼、顴骨突出,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從門縫裏探出頭來。


    馬子文先是打量了一下街道四周發現四下無人後,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抹布和一晚雞血走出門來,馬子文先是用濕抹布反複用力擦幹淨門上的血跡,再用毛筆蘸著雞血在門上畫了一個血手印,畫完血手印後馬子文拿著抹布和剩下的雞血返迴家中,片刻又背著一個藍色布包,悄悄進入後院準備翻牆進入一牆之隔的符掌櫃家。而此次馬子文報複符掌櫃心切,並沒發現他畫的血手印隻有他家門上有。


    翻進符掌櫃家中後院,馬子文抹黑找到符掌櫃的主臥房,蹲在窗外準備點燃迷香燭塞進窗內,卻不想被身後一聲冷入骨髓的女聲嚇得魂飛當場!


    “你~在做什麽?”


    “鬼,鬼啊——!”淒厲尖銳的喊聲響徹整個寂靜的深夜——


    孟琴兒和胡立平等人趕到時就看見馬子文昏倒在符掌櫃的窗前,董秋煙站在萬文才身前手中舉著匕首要殺馬子文,符掌櫃穿著單薄的白色裏衣,披著一件栗棕色長袍,正拉住董秋煙拿刀的手,嘴裏不停勸說這什麽。


    孟琴兒等人身後緊跟著來的小二也忙衝上前幫著符掌櫃一起勸說董秋煙放下匕首。


    經過兩人不停地勸說,漸漸的,董秋煙才緩緩清醒過來,她鬆開緊握的匕首任由小二拿走,她知道這裏是符掌櫃的家,自己在這裏殺了馬子文定會連累符掌櫃。


    “嘖~已經狗急跳牆了?”孟琴兒鄙夷之情毫不掩飾。


    “明一,拿上令牌去通知當地知府,讓他速速來此。”胡立平頭神情慵懶的揮揮手吩咐身後的明一。


    明一領命迅速消失在黎明的微光中。


    “將他綁了,帶到大堂中吧。”胡立平淡淡吩咐道。


    董秋煙被胡立平吩咐手下給暫時隱藏起來,畢竟馬子文現在還不能知道董秋煙還沒死的秘密。


    大堂中,小二一盆冷水潑醒了地上的馬子文,馬子文眼睛微動了兩下便立刻睜開眼睛驚恐的四下尋找董秋煙的身影,嘴裏還不停的反複喊叫著“鬼啊——有鬼!”


    “不要過來啊!”


    “不要殺我!”


    待看清周圍環境及大堂中在坐的所有人後,馬子文頓時驚醒,他猛地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又為何暈倒在地。


    想到此馬子文暗道“糟了!”驚慌失措的他想立刻逃跑,但卻發現自己的唯一一隻手和雙腳都被綁了個結實。


    “你們想幹什麽?為什麽綁我?還不快鬆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符掌櫃底氣不足卻努力強撐憤怒道。


    “哦?你倒是說說你怎麽個不客氣法?”胡立平一臉玩味的依坐在太師椅上,玩著自己的扇子淡淡道。


    馬子文被胡立平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勢,壓迫的語不成句磕磕巴巴道:“我、我要、要報報報、報官告你們,告你們綁架我要殺人滅口謀財害命!”


    “好陰險惡毒的一張嘴~!”符掌櫃實在忍無可忍怒喝出聲!但他老實本分的性子實在說不出什麽太過難聽的話。


    “陰險惡毒的是你吧~符掌櫃!你定是怕我去官府告發你殺害秋煙的事情,所以才綁架我,欲滅我口吧!”穩定下情緒的馬子文恢複了以往狡詐的嘴臉,誣陷起符掌櫃的話簡直是信手拈來。


    “你你你!你簡直是,是無恥小人!賊喊捉賊!我,我,我唿~唿——”笨嘴拙舌的符掌櫃險些被馬子文給氣的背過氣去。


    馬子文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嘲諷著符掌櫃道:“什麽你你你,我我我的,怎的?被我說中了你的陰謀害怕了吧!”


    說著馬子文又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臉對著胡立平等人哭訴道“這位公子您看見了吧,符掌櫃他才是個真正的奸詐無恥之輩,他定是害怕我去官府告他殺秋煙的事情,才下此黑手把我抓來的,這位公子你可要為我作證啊,不能讓這個殺人犯逍遙法外啊~!”


    說到最後馬子文的演技越發真切,大腦思路越越發清晰,能瞬間轉被動為主動,孟琴兒覺得如果他沒自作聰明的改掉門上的字和爬牆來加害符掌櫃的事實,她都能被馬子文的演技騙上三分。


    “那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麽?”孟琴兒說罷,桌上的一個包裹結實的包袱便被她輕輕丟在馬子文麵前。


    孟琴兒眼神戲謔的看著馬子文又要如何辯解,身旁的符掌櫃叔侄也一臉冷笑看著馬子文。


    證據擺在眼前你又能編出怎樣的花來~!


    然而馬子文再一次跌破了眾人對無恥的認知。


    隻見馬子文看見包袱的眼神隻是瞬間閃了閃,便迅速開口道:“這不是我的!這定是符掌櫃要嫁禍於我的贓物!這位姑娘您可莫要被他這個麵善心黑的小人給騙了,著東西我可是從未見過,怎會是我的呢!”


    符掌櫃叔侄聽此瞬間怒不可遏的想要上前掐死這個顛倒黑白爛了心肝的馬子文,但卻被胡立平身旁的明二給輕鬆攔住。


    孟琴兒挑眉冷笑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你沒見過這包袱,又怎會那麽肯定的知曉這包袱裏是贓物?”


    “糟了!”瞬間馬子文頭皮一緊背部發麻,額角也迅速滲出層層冷汗。


    “我,我,我。我猜的,對,我猜能讓符掌櫃嫁禍於我的東西,定是他犯案的贓物!”馬子文眼神慌亂強自鎮定道。


    孟琴兒又笑道“可我也沒說這是符掌櫃的東西啊?你怎麽就認定這是符掌櫃的呢?”


    馬子文著下徹底方寸大亂起來,他開始惡語懟向孟琴兒。


    因為孟琴兒是個女人看起來比較好對付,雖見他們都是一副富貴人家打扮,卻不是官府的人,自己根本不用怕他們。


    “這位姑娘,看你長得還挺端正的,怎的說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呢!死的那人可是我的結發妻子,你不為我伸冤作證,也不能昧著良心誣陷我吧!符掌櫃是許了你錢財了還是收你做正室了你這麽護著他!”


    啪啪啪!


    一連串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客棧大堂!


    “噗~!”馬子文口中鮮血噴了一地,幾顆牙齒在地麵上滾出老遠。


    “本王的王妃豈是你這等肮髒齷齪的東西能比手畫腳的!”胡立平眯起眼睛聲音森冷至極。


    王爺?!


    在場眾人皆震驚,陽木國有幾個王爺?答案是,隻有兩個!除了一個花甲之年的異姓王爺外,就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弟弟,當朝的一品武將,剛被封為瑞安王的殺神胡立平了。


    顯然看年齡此人就應該是後者,殺神胡立平了!


    陽木國上下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的殺神胡立平,生的是一副俊美無雙,不似凡人的俊美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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