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芸,喜酒來了。”敖浩軒微微一笑,“我特意帶了人給你梳妝打扮……嗬嗬……”


    “梳妝打扮?”敖浩軒這人不錯,沒想到會如此體貼。


    敖浩軒拿過酒杯,坐到床沿,將酒杯遞到她嘴邊,“喝下去,親眼去見證他們幸福的一刻吧!”


    “敖浩軒,餘馥和孟琴兒如果結婚,孟琴兒會暴斃身亡的!”


    “暴斃身亡的是我的女兒,不是你兒子,你擔心什麽?”敖浩軒失笑。


    “本尊是怕餘馥傷心,他雖然恨本尊,可他的骨血終究是來自本尊!”葉如芸歎口氣。


    敖浩軒微微一笑,“但是,我女兒已經執意要嫁給他,要毀滅就一起毀滅吧!”


    “孟琴兒即是你的女兒,為何你一點都不擔心?”葉如芸看著他俊美的麵容,那雙藍色眼眸中盡是淡然與淺淺的笑意。


    “擔心?你見過孟琴兒擔心、害怕過嗎?”


    “這倒沒有,本尊第一次見那丫頭時,就將她重傷,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葉如芸語中滿是慨歎。


    “嗬嗬,她的品性都是我培養出來的,我能遜於自己的女兒嗎?”


    葉如芸不免認真看了看他,“哼哼……那丫頭的確與你有些相仿,你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師永年!本尊佩服!”


    “師永年?嗬嗬,你是說孟琴兒的太傅吧!”


    “嗯,多年前,本尊初次見他時,他便和你一樣,玉麵含笑,淡定自若,此人雖不做國君,卻能一切皆在掌控。本尊一直想將他收入後宮……唉!可是,他似乎對女人、對情愛沒有什麽感覺……”


    “哈哈……沒有哪個男人,是對女人沒有感覺的,隻不過,在你這樣——拿著毒藥給自己兒子吃的女人麵前,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提起感覺!”


    “你……”葉如芸冷冷睨他一眼,不再多言,拿過他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敖浩軒一擺手,示意宮女們給她梳洗打扮。


    穿好內裝和靴子,拿著那匕首,仔細端看,心中隱隱作痛,那個小牌子上還是師永年的筆跡。想起重生之後的那一瞬,他站在床邊,淡淡的微笑,那俊美的麵龐,仿佛就在麵前……他們終究是無緣的。


    將匕首放在靴筒中,就當作是一個美夢吧,夢是人生的延長,崎嶇中帶著溫暖,依稀中卻又閃爍淚光。


    “陛下,吉時快到了,更衣吧!”宮女輕輕提醒。


    華麗的紅袍,錦繡著精致的鳳凰,裙擺長長曳地,足有十丈,七八個宮女幫孟琴兒穿上。


    高束如雲的發上,戴上華麗的鳳冠,額前垂下一層瑩亮的珠簾,閃爍晃動的令人暈眩。


    米雅妃和西爵相攜進來,身後跟著兩個長公主靜慧和穎慧,孟琴兒輕輕彎身,“父皇!”


    “嗬嗬,好,好!瞧瞧朕的小女兒,嗬嗬,靜慧和穎慧還沒嫁人呢,倒是先被你這個皇妹占了先!”


    靜慧道,“那也是因為皇妹有福氣,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吉時已到,皇妹,我們去大殿吧!”穎慧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我們姐妹將皇妹送去。”


    “嗯!”西爵微笑道,“孟山儒怕是要遺憾終生了,嗬嗬……”不讓他見到自己女兒的婚禮,這比在戰場上打敗他更舒服。


    孟琴兒失笑,重又整理過衣裝,才走向大殿。


    禮樂震撤整個皇宮,餘馥一身吉服,俊美挺拔,一雙紫眸含笑,灼灼盯著走來的孟琴兒,她像是一個下落凡間的紅衣仙子,心中緊張不已,卻又幸福的沉痛。


    大殿上,坐著西爵和米雅妃,敖浩軒,還有一臉擔憂,卻說不出任何話語的葉如芸。


    她沒想到敖浩軒會在酒中下毒,害她話也說不出,內功也損傷了大半……這個男人太陰險!


    孟琴兒微笑將手伸向餘馥,他緊緊握住,明明已經激動的顫抖,麵上卻仍隻是略略清淡的微笑。


    三個影子閃過,麵前倏然擋了三個人,最前麵的是一身樊袍的南宮澤惠,身後是西遙和蔣文博……


    “母後?!”孟琴兒激動的撲進南宮澤惠的懷中。


    南宮澤惠看著她這十四五歲的樣子,心中絞痛。她無法想象。龐子丘給她服用了什麽刁鑽的毒藥,竟讓她一躍幾年,成了這幅模樣,顫抖著雙手,捧住她的小臉,“琴兒,我的琴兒……”


    大殿上眾臣大驚,若不是葉如芸還坐在敖浩軒身邊,他們根本難辨誰是誰!


    葉如芸看到西遙,心中怒火上湧,抓起一旁的酒杯“嗖”,丟了過去,西遙打量著餘馥,驚覺身後有異物飛來,反手一伸,準確接住。


    轉頭過去,正看到葉如芸,那雙鳳目滿是怒火,一並燃起他心中陳雜的糾結。


    “母後和……父君怎麽一並來了?”餘馥開口。


    西遙走上前,唇角浮現淡淡的微笑,那或許就是他最激烈的喜悅了。“我和你一樣離開了陽木國,本去介雲尋你和湘雨的,便留下等你。聽到你和孟琴兒成親的消息,皇後娘娘不放心,所以過來阻止,我和蔣文博才追來的。”


    南宮澤惠也道,“琴兒,你不能和餘馥成親,母後不能失去你!”


    孟琴兒抬首看著滿麵疲憊的南宮澤惠,感激,溫暖,“母後,沒事的,我和餘馥可以成親。”


    “你說什麽?”南宮澤惠不可置信,“琴兒,母後知道你喜歡餘馥,可是……攸關性命,你是介雲皇室唯一的血脈,更是母後唯一的骨肉。”


    “哇哦,這是我見到的最偉大的母親了!”敖浩軒玩味的看了看南宮澤惠,又諷刺的看向葉如芸,“怎麽親姐妹的差距會這麽大呢?一個給兒子吃毒藥,一個不遠萬裏在自介雲趕到這裏……嘖嘖……琴兒啊,你有這母親,不枉到這世上來一趟!”


    “母後,這位是敖浩軒,我的養父,他已經取了我和餘馥的血樣,隻要餘馥調理血液,就會沒事了。而且,敖浩軒說,我們的後代也會很健康……”


    南宮澤惠詫異的聽著孟琴兒的話,喜悅,卻又失笑,她的女兒在公然談論“後代”,而且絲毫沒有任何羞澀!


    孟琴兒微微一笑,拉著南宮澤惠走向敖浩軒,“敖浩軒懂得很多噢,或許,母後以後也不必依賴純淨的血液,調理身體了!”


    一旁的葉如芸,伸了腳去踢敖浩軒,這陰險的家夥,他們沒事也不說一聲,害的她努力想將毒藥逼出體內,又損耗了不少內力。


    恐怕,此時若是他們殺了她,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南宮澤惠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如此說來,他們又能成親了!


    “這……琴兒……”她知道自己時常喝血?看孟琴兒沒有任何厭煩,反而一直微笑,疼惜的將她擁入懷中,這個女兒什麽都知道的,如此小事怎麽會瞞過她的眼睛?


    看向敖浩軒,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會成為孟琴兒養父,卻還是微微頷首,隻要是幫助孟琴兒的人,都是好人,她南宮澤惠千恩萬謝都可以。


    輕輕一眼,掃過一旁的葉如芸,怔了怔,卻也沒有太大的訝異,隻是顰眉,冷冷收起眼神。


    而葉如芸看著她的眼神則忽冷忽熱,曾經的一切似乎重又迴歸,憶起她帶著眾臣將當年不滿七歲的南宮澤惠,驅逐出雲湘宮的情景……


    敖浩軒站起身,“碧雲皇後,我們還是坐下來,看他們繼續婚禮吧!”


    “嗬嗬,好……”南宮澤惠迅速擦去淚水,迴首,看向西遙,“西遙,既然來了,我們便一起坐吧。”


    “嗬嗬,今日若是父皇也來了,我們一家便團圓了。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有母後和敖浩軒在,還有西爵父皇和米雅妃,餘馥的雙親也都在……嗬嗬……母後,待婚禮結束後,我們再敘話。”


    孟琴兒等南宮澤惠和西遙坐好之後,才走下台階,給蔣文博賜了坐,才站到餘馥身邊。


    禮樂奏響,南宮澤惠在上麵又忍不住悄悄抹淚,心中感慨萬千,


    餘馥暗暗鬆口氣,低聲歎息道,“孟琴兒,娶到你可真不容易呢!”


    “嗬嗬,不容易,你也娶到了不是嗎?如此說來,你還真的很偉大哦!”孟琴兒調侃他。


    “嗯!我真的很偉大……”


    除去,他聽到小獸,在禦花園對著土坑,道出不能成婚之後的窒息,還有,在敖浩軒在找到改善他血液的良方之後,喜極而泣……


    餘馥的笑忍不住擴大,他的偉大,是因為有了她,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鞠躬行禮。


    敖浩軒高深莫測的挑眉,餘馥這孩子雖然掘了些,和呆在這副皮囊中的孟琴兒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先前,他還擔心一直呆在工作室中專心研究、沒空溝通異性的琴兒,會變成無人問津的老姑娘呢!


    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南宮澤惠,嘖嘖……這個女人,真是國色天香,雍容華貴,溫婉柔美……


    若是他此時對異性沒有任何感覺,看她一眼,那感覺便會蓬勃盎然……


    再看葉如芸,明明生的一模一樣,他卻對葉如芸生不起絲毫的好感。


    微微一笑,對南宮澤惠伸出手,“碧雲皇後,我能看一下你的脈象嗎?如此,有利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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