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一隻大掌由下往上攀住月穹的後頸,將她拖過來時,也順道為他倆給換了個位置,他低首叼住她的嘴,沒給她抗議的機會,逮著就是好一頓狂親。


    月穹在他倆不得不分開唇瓣各自忙著換氣時,突然冒出了個問句。


    「你這是?」難道畫圖之前還需要暖身?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既然她都這麽熱情洋溢地把他給拖上床了,身為人夫的他,怎能不主動迴報她的一片芳心呢?


    等到文謹拆掉他今早替月穹好不容易才梳好的發髻,也脫掉了她的外衫時,她的玉指輕輕點在他的肩頭上。


    「喂……」


    「娘子,你還欠我一個洞房。」文謹沒搭理她,照樣繼續他的脫衣大業。


    她遲疑地拖著音調,「可是……」


    「月穹。」他捧著她的臉蛋,專注真誠地對她道:「我是你的夫君,我會愛你且珍惜你一輩子的。」


    月穹在他一把話說完就忙碌地去親她的頸子和鎖骨時,又繼續以指點點他。


    「夫君大人。」


    「嗯?」他埋首在她的頸側印出一朵朵鮮豔的吻痕。


    她挪過他的臉,幫他轉向另一個方向。


    「外頭的人正在房門口血流滿麵的圍觀呢,你確定不先停下來讓他們降降火,或是把房門關上?」她從剛才就一直很想告訴他的,可他就是不給機會。


    「……」她不早說。


    「叔公,你怎麽了?叔公!你振作點!」文卿攙著一路跟過來府裏的三叔公,慌慌張張地大叫。


    「文伯快找大夫,伯公他暈過去啦!」文禮一手擦鼻血,一手抱住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文謹鐵青著臉站在房門口看了外頭亂糟糟的景況一會兒,再轉首看了眼笑到滿床打滾的月穹後,他心情萬分黑暗地甩上門扇。


    怎麽就忘了關門呢?


    夏日頑皮的風兒穿竄過文府湖邊的柳樹叢,掀起了垂條成蔭的柳枝在風中徐徐搖擺,碧綠的柳浪宛如一道綠色的簾子,張眼看過去,盛夏中的熱意彷佛也在那沁心的綠意中消減了泰半。


    家大業大的文府,果然是男兒國的第一富商,在這幅員廣闊且四處植滿珍稀奇花異草的花園中,蟬聲鳥鳴與流水的聲音四下環繞,讓人幾乎忘了他們正身處在人口眾多的京城,而是在一處世外桃源中。


    自從那日在宗族見麵會上一脫成名……呃,是口出驚人,以及後來被人流鼻血圍觀房事後,近來文謹都以顏麵受損為由拒出家門半步,而月穹則是被他的怒氣牽連,被處罰短期內不許再碰紙筆,所以眼下賦閑在家中的某對新婚夫妻,都無聊到挺想拍蒼蠅打蚊子的。


    月穹雖是被文謹給綁在一塊兒暫時不能再興風作浪,但在這情況下她還是很能自得其樂的,例如……沒事遛遛孩子。


    她抱起因體弱的緣故,所以身形比一般孩子還要瘦小一點的文逸,使上內勁將他往頂上藍色的天際一扔,然後在他往下掉時算準時機,躍上空中將他接個正著,再抱著他安然降落在花園裏。


    「咯咯咯……」愛上這拋人遊戲的文逸笑得滿臉通紅,直拍著月穹的肩頭要她再來一遍。


    「還要?」月穹掂掂沒幾兩重的他,決定這迴把他拋高到能看到整座京城的高度。


    「呀——」某隻毛孩子又飛上去了。


    站在湖邊水榭處的文伯,邊聽著小少爺開心的尖叫聲,邊看月穹就那樣玩孩子,他不禁有些擔心地道。


    「大少爺,少夫人她……」


    「月穹懂得拿捏分寸的,咱們繼續。」這幾天都看她那樣玩孩子,也沒見她玩出什麽大毛病來,相反的,聽下人說,向來不老實睡覺的文逸這幾天夜裏睡得可好了,連飯也多吃了幾碗。


    「是。」文伯振作起精神迴到公事上,「大少爺,上一版的書已全數賣完,可要追加印製?」


    「這迴多印製十倍,賣不完的就交給我手底下的遠商部,讓他們帶一部分去他國打響小黃書的名氣。」文謹一開口就擴大了月穹小黃書的版圖,「另外,準備在各大國都設置一個販賣據點,此事就交給三弟去籌辦。」


    「是。」


    剛踏進花園裏的文卿和文禮,一臉羨慕地看著宛如快樂小鳥的四弟,就這麽在天上飛呀飛的。


    「大嫂大嫂,我們也要……」太不公平了,為什麽他們就得在外麵忙死忙活的,而小弟卻可以和大嫂玩得不亦樂乎?


    月穹朝某個方向努努下巴,「問你們大哥。」


    文謹走出水榭,對他倆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麽早就迴來了,敢情是都閑著沒事可幹?」哼,這兩個臭小子,上迴帶長輩們迴來圍觀害他鬧了個大笑話,要是不讓他們累得像條狗一樣,他這個大哥就白當了。


    「大哥,我們都很忙!」深恐身上的工作重擔又會再次增加,文卿文禮兩人忙腳底抹油。


    文謹在月穹抱著小弟走過來時,有些不舒服地看著文逸親密地攬著她頸項的舉動。


    「小逸,你也該玩夠了。」他伸手抹去小孩額上的大汗,再將他抱過來放在地上,「去歇會兒,迴房吃些點心,這時辰你也該餓了。」


    小臉紅撲撲的文逸用力揮著手,「大嫂,我明天還要玩!」


    「知道了。」月穹點點頭,看他被等在一旁的文伯給牽走,她這才轉身看向文謹,「有事跟我說?」


    文謹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往水榭,午後徐來的南風將水榭外頭的湖麵吹出一圈圈漣漪,他體貼地端了一碗冰鎮蓮子湯給她。


    「夫人,我記得你上迴說過,你有法子解決男兒國男子娶無妻的問題。」今兒一早,在宮中聽過他笑話的堂哥文謙寫信來了,除了在信中嘲笑了他一頓外,還不忘問他,上迴他說的幫男兒國其他男子娶妻一事,是否真可行?


    「我有什麽甜頭?」月穹咬著煮得鬆鬆軟軟的蓮子,眯著眼享受那口感之餘,不忘為自己爭取福利。


    文謹的迴答是,拉過她的皓腕,將她的掌心覆在他的頸間,再挑逗地慢慢往下滑,滑至腰帶的地方時翻過她的掌心,刻意以指尖在她的掌心中撓了撓,就像小貓撓人似的撓得她心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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