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屈侯琰被氣得夠嗆,萬萬想不到怎麽能有這麽狠心的女人?


    “我等告辭了!”池笑魚敷衍地抱了個拳,轉身欲走,屈侯琰一甩袍袖:“誰都不準走!”


    語畢,魑魅帶著人直接把前路給堵住了,池笑魚迴身不悅道:“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之際,紫蘇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勸說道:“眼下這情況兩位可莫要再爭執了,盟主你也不要責怪池莊主了,二城主如今的情況本來就是隨時都會昏迷的,也未必是池莊主刺激的。”


    “紫蘇姑娘,薛摩他的身體……”池笑魚一開口,眼眶瞬間紅透,她連忙噤了聲,不願透露過多情緒。


    紫蘇笑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的,我試驗了一個辦法,也許……也許可行!”


    屈侯琰一聽,兩眼放光:“你快說!”


    紫蘇擺手道:“兩位請隨我來。”


    紫蘇將他們帶至青竹苑,當看到寒玉棺裏麵的人時,屈侯琰疑惑道:“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了……還能再試驗?”


    寒玉棺裏躺著的就是之前試驗的死士,紫蘇點點頭道:“他人是死了,可是他身體裏的蠱蟲還活著。”


    “我們是沒有辦法把冰火蠱整個的給他逼出來,可是……我和尹老想了個劍走偏鋒的招……”紫蘇頓了頓:“若是借用外界之力,直接把冰火蠱分開呢?”


    屈侯琰愣了一瞬:“那這辦法可行嗎?”


    紫蘇連忙點頭:“可行,我和尹老試驗了好幾次,隻可惜我和她內力不深,並不能將其完全分開,可若是你和池莊主……”


    屈侯琰和池笑魚互望一眼,兩人都精神了起來,池笑魚急忙道:“那我們現在便試一下。”


    紫蘇點點頭:“我去叫花照影進來,分離後的蠱蟲如果受血引之法的控製那便更好了,有我和她在,更保險一些。”


    “快去!快去!”屈侯琰在堂內焦灼地來迴踱步,他顯得十分激動,甚至激動到坐立難安,池笑魚看著他,自然明白了薛摩在他心中的分量,卻是一計忽上心頭,可乍一想,池笑魚也不免難安起來。


    在紫蘇和花照影的護法下,屈侯琰和池笑魚調動全身的內力,竟是真的在死士的心頭肉上將冰火蠱硬生生地分離開來,然後再通過血引之法,借用兩人內力,將兩條蠱蟲沿著筋脈,最後從兩隻手臂刀口上逼了出來。


    逼出來的蠱蟲不長卻極細,出來後還在紫蘇手掌上翻了幾個滾,不過因為沒有宿體,不一會兒,蠱蟲便徹底死亡了,紫蘇和花照影皆是一臉驚喜。


    反觀屈侯琰和池笑魚卻不是那麽輕鬆了,他倆臉色都寡白了一度,額邊鬢角爬了一層細汗,兩人都有些脫力,雙雙癱在了敞椅裏……


    這一有動靜,紫蘇和花照影才注意到他倆,連忙上前號脈:“你們感覺怎麽樣?”


    “無礙,隻是遽然間調用了這麽多的內力,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不過沒有關係……”池笑魚一臉欣慰地笑了開來。


    屈侯琰道:“也難怪你和尹榭不能把蠱蟲分開,就這麽說吧,我和她合力,催動全身內力,亦是勉力而為……”


    紫蘇連忙打開了尹榭的藥盒,從裏麵取出兩粒藥丸遞給兩人道:“先吃了這個,有助於你們恢複元氣。”


    兩人服下後,開始閉目調息,紫蘇和花照影重新迴到那名死士身前,做最後的檢查。


    “那現在是不是就可以這樣操作了,薛摩的冰火蠱和這個相比……”花照影問道。


    “位置都是一樣的,直接寄宿在了心口上,隻是……”紫蘇蹙眉,猶豫道:“這人畢竟是已經死了的,這樣的功法,用在活人身上會怎麽樣,終究還是難說……”


    “今天夜裏便施法。”聲音一起,紫蘇和花照影迴身來看,隻見屈侯琰眸色堅決,紫蘇正要說什麽,突然有叩門聲響起,一名蟲師走了進來,屈侯琰緊張道:“是不是小瑾怎麽樣了?”


    蟲師連忙寬慰道:“稟盟主,二城主尚還在昏迷中,尹堂主在為他施針,讓你切勿過分憂心。”


    “哦……”屈侯琰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蹙眉道:“那你是來?”


    蟲師目光往旁邊一移:“正殿守衛來報,雁迴宮和洞庭八軒的人要見池莊主。”


    池笑魚站起身來,一臉的若有所思,她望向屈侯琰道:“我去見一下他們。”


    “你請便。”


    池笑魚走到門口,身後聲音傳來:“你聚義山莊的人我就先好酒好茶地伺候著,池笑魚,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池笑魚沒有迴身,她微微撇過頭:“放心,我不走,哪裏也不去。”


    “這樣最好。”


    來到射月壇正殿,池笑魚隻見到了白愛臨和楊朝曦,但是她知道江湖各家怕是已經都在射月壇附近了。


    “來的不止我們。”白愛臨一開口,便和池笑魚的猜測不謀而合。


    池笑魚望了望這地道:“這裏不適合說話,兩位隨我來吧。”


    正殿後麵有大片荷塘,如今荷花將謝未謝,走在木製的水廊上,放眼一望倒有幾分傾頹的美感,有蜻蜓從池笑魚眼下滑翔而過,天氣有些悶……


    三人走到荷塘中央,池笑魚背靠欄杆,聽得白愛臨道:“一直不見你們出來,我們擔心屈侯琰對你不利,又不便大張旗鼓地來,所以我們倆……”


    “好些日子不見太陽了,最近都是這種陰氣沉沉的鬼天氣!”池笑魚說著抬眼望了望這厚重的雲層,繼續道:“屈侯琰現在沒那個心思對誰不利……”


    白愛臨和楊朝曦互望一眼,想問薛摩近況,可一想到薛摩和池笑魚從前的關係,又覺得不好開口,楊朝曦一直使眼色,白愛臨這才試探道:“薛摩他……”


    “快死了。”


    池笑魚的直接,梗得白愛臨一時間話都不會說了,又和楊朝曦互望了一眼,才道:“就……沒得救了嗎?”


    “也許有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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