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聽起來好可怕!”小四大致聽明白了。


    “可怕?你怎麽會有這種感覺?”耿小凡反倒奇怪了。


    “這不就像是軟刀子殺人,不疼,但還是個死!”


    “嗬嗬!軟刀子總比硬刀子強吧!你不能這麽想。匈奴國沒了,誰的利益會受損失?隻有單於和少部分當權者。而老百姓無所謂,他們隻要自己日子過得好,過得安穩。一國還是兩國,他們並不非常關心。”


    “那也不是!如果說匈奴吞並了大漢,我馬上從大漢子民變成了匈奴人,我心裏還是接受不了的。”小四反駁。


    “那正常!但從匈奴人變成漢人,匈奴人很多都能接受。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哦!我明白了,大漢比匈奴強大,人當然更願意做強大的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耿小凡笑了,再跟小四講下去,該說“一國兩製”了,這些東西,他現在無論如何是理解不了的。


    “跟我說說,現在匈奴各部中,勢力比較強大的都有哪些?”耿小凡攤開了地圖。


    小四如數家珍地向耿小凡介紹,耿小凡卻聽得有些頭大。那些匈奴人的名字太難記,關係太複雜!


    “哥,這麽跟你說吧!匈奴人不會大舉南下,至少短時間沒這本事。”小四也明白,想短時間讓耿小凡掌握匈奴錯綜複雜的關係的確困難,給他總結了一句。


    “照你這麽說,我這次的任務再簡單不過了,隻用去看看伊屠智牙師和雲雁姐妹就好。”耿小凡樂了。


    “對了!這會兒右孤獨王還真有件麻煩事,你或許能幫上忙呢!”小四想起一件事來。


    “右孤獨王?伊屠智牙師什麽時候變成右孤獨王了?”耿小凡有些疑惑。


    “不是,不是!伊屠智牙師還是右日逐王,這個右孤獨王是依墨居次的夫君。”小四連忙解釋。


    “誰?依墨居次又是誰?”耿小凡還是不明白。


    “依墨居次就是寧胡閼氏的女兒啊!居次是匈奴人對公主王後的尊稱,依墨的意思是潔白的雲朵。”小四趕快解釋。


    “這樣啊!那看樣子是雲兒了。我記得她好像是嫁給了一位匈奴王爺。那他們遇到什麽麻煩了?”耿小凡這下明白了,反正這次是要見雲雁姐妹的,應該關心一下他們遇到的難題。


    “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應該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聽說是西域有兩個小國,車師後和去胡來的國王不知道怎麽就叛逃到匈奴了,可能他們跟右孤獨王有舊,右孤獨王就收留了他們。聽說,大漢朝廷挺不高興,已經派了使者去龍城。”小四不敢肯定,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


    “西域小國不會無緣無故叛逃,我聽說這些年西域都護有些不像話,把那些小國欺負得挺狠。他們叛逃怕也是被逼無奈。可是,西域各國跟匈奴不同,他們是大漢的附屬國,匈奴接納這些人,於情或許說得過去,於理不合。這個孤獨王怕是要給單於找麻煩了。”耿小凡大致明白了。


    “別的應該也沒什麽了,這些年我一直在西邊跑。至於東邊烏桓人的情況,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小四看看天色不早,不敢過多打攪耿小凡,準備告辭了。


    “好吧!你說的我大致也都清楚了。你先迴去休息吧!是不是過幾天還要去匈奴?到時候我們龍城再見吧。”耿小凡也有些累了,適時結束這次探討。


    本來還想再好好準備一下,可是,耿貺星夜派人傳信,說河平有跡象會提前生產!


    耿小凡沒辦法,隻好倉促啟程,帶著菲兒和陽阿一家火速趕往寧縣。


    火急火燎來到都尉府,府內正一片歡欣!河平生了,給耿貺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雖然沒能趕上河平生產,但耿貺做足了準備,把河平照料得妥妥帖帖,生產也算順利。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也都有些興奮。


    柳菲兒和陽阿爭搶著抱自己的孫子,都樂得合不攏嘴,親了又親,想起起名的事。


    耿小凡沒有絲毫思想準備,開始犯躊躇。


    “我還真不會起名,貺兒的名字是昭君姐姐賜的,爽兒的名字是嶽父大人起的,不如還是聽聽嶽父大人的意思?”


    “得了吧!爹都多大年紀了,你還好意思去麻煩他?你當爺爺了,就該你起!”柳菲兒抱著孫子不撒手,滿心的歡喜。


    “哎!讓我想想!”耿小凡沒辦法,絞盡腦汁想起為第一個孫子起一個特殊而有意義的名字。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看著闔府的歡歌笑語,耿小凡腦海裏突然冒出《小雅》中的一句。


    “承筐怎麽樣?”耿小凡征求意見,這個詞是熱情歡迎嘉賓的意思,正合著陽阿夫婦的到來。而且,這個詞比較少見,至少後世比較少見。


    “不好,不好!這個名字跟貺兒有些重。”柳菲兒不假思索地反對。


    “嗯!而且以你和貺兒的身份,怎麽能用雙字名?”陽阿也反對。這個時候,單字名是社會主流,人們都以單字名為尊。


    “那,那就叫承吧!我沒什麽大誌,讓這孩子以後繼承他父親的大誌!哈哈!”耿小凡自嘲一句。


    這次,陽阿和柳菲兒沒意見了,都在心裏品味這個名字。


    “銘昭兄過謙了,你怎麽會胸無大誌呢?你是心懷天下。這個承的意思不錯。可是叫起來容易引人誤解。”王延世在一邊建議了一句。


    “是啊!你們父子都做了大官了,總不能孫子隻做個丞吧!”陽阿也聽明白了,承和丞同音,意思雖好,卻不太“吉利”。


    “銘昭兄,我給你推薦一字可好?”王延世見眾人糾結,轉身拿起了幾案上的筆,在白絹上輕輕寫下一個字。


    “咦!這是個什麽字?讀作什麽?”王延世寫的字簡單卻不常見,柳菲兒和陽阿居然都不認識!


    “這個字讀作弇!先秦旬卿《賦篇》中有雲,法舜禹而能弇跡者!這正是繼承的意思。而且,這個字上應天合,下應地氣升,最是吉利。”王延世似乎有些得意,向眾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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