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經過這些天的煎熬,總算也死裏逃生,可一張俊俏小臉卻多了不少麻點,算是毀了容了。


    敬武公主對耿小凡真的是感激不盡,千恩萬謝,取出一箱黃金感謝耿小凡。


    “長公主殿下,生死有命,富平侯此番能死裏逃生,也是天意。您若真要謝,就謝陽阿公主和王夫人吧。這些金玉,我不感興趣,您真有心,就換成米糧,在府前舍粥行善一月。長安的乞丐少死幾個,這天花之毒,或許就少幾分。”耿小凡才不稀罕這些黃金。


    離家已有多日,耿小凡迫不及待往家趕,沒想到一個壞消息正在等他。


    剛進家門,菲兒就急匆匆迎了上來,“官府來人,抓走了昆達和哈勿祈!”


    “什麽?誰抓的?”耿小凡大驚,不知道哪裏又出了紕漏。


    “廷尉府!昨日來人抓的!”柳菲兒有些擔心地看著耿小凡。


    “菲兒,你別著急,我去看看。”耿小凡顧不得疲憊,趕快轉身返迴長安。


    廷尉府,淳於長陪著範延壽正在審昆達和哈勿祈。兩人卻一口咬定根本沒有去過城南。


    淳於長將一個竹筒扔在兩人麵前,正是昆達遺失的那個“噴霧器”!


    “這個也不認得了?”淳於長獰笑。


    昆達和哈勿祈搖頭。


    “哼,你們看都不看,就說不認識?”淳於長更加確定這件物品跟兩人有關。


    “小人雖窮,卻也買得起水囊,怎麽會有這種破爛。”昆達狡辯一句。


    “水囊?你倒是教教我,這水囊怎麽用?”


    “大人,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這難道不是用來盛水的嗎?”昆達繼續裝迷糊。


    “不見棺材不落淚!帶人證!”淳於長揮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小乞丐,顫顫巍巍在大堂跪下。


    “你是什麽人?”範延壽看著小乞丐,發問了。


    “迴稟大老爺,小的叫亮子,常年乞討為生。”


    “這竹筒從何而來?”範延壽知道,淳於長叫來這乞丐,一定跟這竹筒有關。


    “這竹筒是,是小人在城南義莊撿來的,那日遇到這,這位俠士,他,他騎馬經過,從身上掉了下來。”小乞丐哆哆嗦嗦指著昆達。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昆達兩眼冒火,恨不得撕吃了這小乞丐。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那件“作案工具”是怎麽遺失的。


    “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不動大刑諒你不招!來啊!”淳於長直接替範延壽做主,要動刑。


    “冤枉!小人冤枉,小人真的不認識這乞丐。”昆達叫了起來。


    衙役已經將兩人按倒,準備動刑。


    “最後問你們一次,招是不招?”淳於長厲聲喝問。


    “小人真的冤枉,真的不認識。”


    淳於長獰笑一聲,一揮手,“劈劈啪啪”的板子開始往兩人身上招唿,兩人哀嚎起來。


    打了十幾板後,淳於長揮手叫停,繼續逼問。


    昆達和哈勿祈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但這種情況,兩人都經曆過,知道,招了隻會把耿小凡牽扯進來,沒一點好處。不招,如果能扛過去,或許還有生路。所以,兩人配合默契,咬緊牙抵死不認。


    淳於長氣急敗壞,下令繼續用刑,被範延壽攔住了,“淳於大人,再打要出人命的。”


    “這等刁民死不足惜!”淳於長雖然恨恨的,但還是手下留情了,他也怕沒審出結果,就把人打死。


    “小乞丐,本官問你,你可能確定是他遺落的這竹筒?當時他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範延壽開始考證這個“人證”的真偽。


    “是兩個人吧!那會兒天色有些晚,他們好像是一前一後,縱馬疾馳。”小乞丐又看了看哈勿祈。


    “混賬!”範延壽勃然大怒,“如此人命關天之事,豈容你好像!皮肉癢了?”


    “就是他倆,就是他倆!他們容貌奇特,小人記得清,記得清。”小乞丐趕快改口。


    “哼!你這隻是一麵之詞,可還有別的人證?”範延壽瞪了小乞丐一眼。


    “當時,當時確實還有幾個兄弟,隻是離得較遠,不知道,不知道他們是否看到。”小乞丐聲音有些發抖,不由自主又抬頭看了淳於長一眼。


    “淳於大人,單憑這乞丐一麵之詞,怕是不可信。再找找其他人證吧。”範延壽朝淳於長拱拱手,也不等他答話,命令手下,“兩嫌犯暫且收監,這乞丐轟了出去!”


    淳於長有些不樂意,可這不是他的“地盤”,他也不能太過分。


    眾人散去,張放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侯爺,可是這兩人?”淳於長上前詢問。


    張放皺著眉,搖頭,“這兩人明顯是匈奴人,搶劫我那倆賊寇卻是西域口音,完全不同。但......”


    “口音雖不同,但聲音相似,對嗎?”淳於長明白張放為何猶豫了。


    “的確如此。不過,我還是不相信耿凡敢做這種事。”張放確實猶豫,這次如果不是耿凡出手給他治病,他怕是要命喪黃泉了。


    “反正我覺得這兩人可疑,如果不是耿凡指使,難道是他倆自作主張?”淳於長小心地猜測。


    “侯爺,無論如何,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不能用強。冤枉了耿凡,怕他也是不依的。”範延壽提醒張放。


    “我也不解。就算是我得罪過他夫人,可也不至於讓他恨到要殺我。而且,他還主動給我治病,還救了我府上那麽多人。著實令人不解。”


    “那接下來怎麽辦?我猜耿凡很快就會來要人。如果我們沒有確鑿證據,就真的把他得罪了。他雖然隻是個大庶長,可陽阿公主和太後似乎都罩著他,他要是發飆,也很麻煩。”


    淳於長盤算著,本來以為,小乞丐和竹筒往兩人麵前一扔,板子一打,這倆匈奴人就得乖乖就範,沒想到,他倆這麽嘴硬。


    “還是得從這竹筒下手,再去找人證。”


    “怕是不容易。”淳於長歎了口氣。


    “哼!真的沒有,假的也沒有?我們這會兒已經騎虎難下了,若不能證住他倆,怕真的不好收場!”張放冷笑一聲。


    “好,我這就去辦!”淳於長眼神變得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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