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第二天早上,初升的太陽高懸東空,熾熱的陽光讓大地都布滿金色,烈陽的民眾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燥熱。


    陳不易感覺卻是很明顯,烈陽星的位置近似於赤烏恆星係裏的金星和地球軌道之間的位置,特殊的大氣環境造成了這裏的酷熱環境。


    當然,在長久的進化中,烈陽人早已適應了這裏的溫度,所謂的酷熱也是針對外人。


    大朝會上,一隊人馬拖舉著巨大的喇叭狀器樂,吹響出渾厚的號角聲音。


    “地球星神陳不易覲見!”


    迴響不絕的通傳聲在整個皇城迴響,惹得無數人熱議。


    蕾娜坐在皇坐上,一身帝袍,威壓無比的蔑視著下方的一切。可是聽到侍衛通傳的“覲見”二字後,蕾娜嚴肅的神情立馬破相了!


    “喂,我說覲見二字誰想的?”,蕾娜問著坐下諸臣,頗為不解。


    “陛下,請注意形象,他們地球也有客隨主便的說法,來我們烈陽,就要遵守我們烈陽的規矩!”,一名與潘震約有七分相似的魁梧男子說道。


    蕾娜為之氣結,用手撫了撫額頭,“我真是被你們父子打敗了,這都什麽時代了!”


    “陛下,請你注意你的形象,客人馬上就要進來了,注意我烈陽的威儀!”,與潘震七分相似的魁梧男子再次說道。


    蕾娜無奈,但是看著坐下諸臣的嚴肅表情,眼珠子轉了一圈,隻能好好的端坐在皇座上。


    一名長須老者拽了拽與潘森七分相似的魁梧男子,“潘森,陛下這就安靜了,會不會有其他問題?”


    原來這個與潘震七分相似的魁梧男子,正是烈陽的威武將軍,潘氏一族的少主,潘震之子,潘森!


    潘森看了一眼皇坐上安靜而又嚴肅的蕾娜,心中有些詫異,“右丞,陛下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我們的注意,畢竟陛下古靈精怪的,不能在外人麵前失了我烈陽禮儀。”


    右丞不確定的看了皇座上的蕾娜一眼,輕輕搖頭,“那我們就隻能看情況了,希望陛下別出什麽幺蛾子!”


    “右丞,注意你的用詞!”,潘森剛硬的懟了右丞一句。


    “你!”,右丞頗為無語,這個潘森,與潘震年輕時倒是挺像,就是太他麽直了!我好歹是右丞柱國,就不能給點麵子嘛!


    陳不易在烈陽禮使的帶領下,緩步的向烈陽宮殿走去。對於剛剛的“覲見”一次,陳不易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


    來之前對於烈陽的了解也不少,讓陳不易也挺疑惑。一個如此發達的文明,社會製度竟然如同華夏古代,還真的是不可思議!


    接著,陳不易就在人的帶領下,進入了烈陽大殿,看著高處端坐威儀的帝蕾娜。


    突然,陳不易發現蕾娜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努了努嘴,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嗯哼!”


    這時候,潘震突然悶哼一聲,看了一眼蕾娜,走上前道:“秉陛下,地球星神使陳不易來我烈陽,商議地球歸屬之事!”


    呃?


    一時間蕾娜和陳不易都有些不解,不知為何潘震會這麽直接的提出這個問題。


    但是潘震這麽做應該是有原因的,於是蕾娜就借著話道:“哦?地球歸屬?地球不是地球人的嗎,怎麽要來我烈陽商議!”


    “秉陛下!”,一名身著棕褐色鎧甲的老將站出來說道,“三年前莫甘娜邀請我烈陽參加諸神會議,會議內容就是有關地球歸屬權劃分的事!”


    “其中,陛下你在地球付出了那麽多,我烈陽爭取了百分之四十一的所有權!”,又一名老者上前道,與剛剛的老將軍交流了一下眼神,正是烈陽的左丞柱國。


    “嗬嗬!”,陳不易聽後不由冷笑。


    有意思,看來昨天晚上潘震和自己說的事就是這件吧,原來烈陽也有井底之蛙!


    昨天晚上的時候,潘震找過陳不易,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告訴陳不易,希望陳不易看在蕾娜為地球付出那麽多的份上,明天大朝會給烈陽一個麵子。


    當時陳不易還不太明白怎麽迴事,現在倒是全部明了了。一切都很清楚,這不就是華夏古代活脫脫的朝爭嘛!


    不過對象卻是打在地球身上,潘震倒是打的好算盤。


    知道和自己為敵,對於烈陽劃不來,故意讓自己麵對那些反對交還地球歸屬權的朝臣。


    實際上,地球一直在地球人的掌控中。不過歸屬權這東西,就像是宇宙的生命權,是已知宇宙文明默認的東西。


    就像二戰時的巴黎和會上那樣,倭國想要搶奪華夏的齊魯權益,搞的強權政治一樣。


    惡魔那邊,在涼冰帶著薔薇離開地球的時候,所謂的惡魔對於地球的所有權就放棄了。


    至於饕餮,卡爾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冥河歸於莫德凱撒統治,所謂的饕餮對地球的所有權早就作廢了,除非饕餮的噬嗥王複活。


    不過即便是複活了又如何,地球現在害怕一個饕餮嗎?太陽係防線的初步建立,完全可以讓地球在遠離八大行星外進行對外作戰。


    倒是這個大隊長蕾娜所處的烈陽星,還有不少人高傲的不願接受現實,想來還是要做過一場。


    想著,陳不易向前一步,對著皇座上的蕾娜拱了拱手,“蕾娜,讓我說幾句。”


    “大膽,朝堂之上,豈能直唿我陛下姓名,地球就沒有一點禮儀嘛!”,潘森大怒。


    陳不易看了一眼潘森,本來冷笑的眼神卻是瞄向了潘震,似笑非笑的。


    潘震此刻也是掩麵頭疼,怎麽就忘了他這個耿直的兒子了呢!說實話,潘森有時候的耿直,噎得他這個當父親的都無法反駁!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能讓他往火坑裏送,要送也是那些墨守成規狂妄自大的老頑固去填坑。


    真是把當年與德諾的戰爭給忘了!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兒子的道理,在哪裏都是通用的。


    咳咳!


    於是潘震向著兒子潘森使了一個眼神,咳嗽了幾下。


    陳不易自然看到了潘震的動作,放過了這個可能是潘震血脈的莽子,正要說話,下一刻卻差點笑抽!


    “大將軍,雖然你是我父親,可是朝堂之上的禮儀也要遵守,你東張西望的幹什麽?還有眼睛有問題嗎?挑眉毛幹什麽?置陛下和諸位大臣於何地?更是在外人丟了我烈陽的禮儀!”,潘森中氣十足的對著潘震教訓道。


    那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中,靜的可以說針掉了都能聽得到。


    而且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有些人憋不住的嗤笑。


    不過好在潘森一直與潘森四目相對,注意力全都放在他父親身上,卻是沒有察覺到笑聲。


    陳不易此刻心中都有笑抽了,這個和潘震長得七分相似的真是太莽了,太可愛了!


    蕾娜也是在上麵傻了眼,他還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看到潘森硬懟潘震。


    不過看著堂下漲紅臉的潘震,蕾娜突然覺得好笑。不過蕾娜也是有些怕潘森這個莽漢了,盡量憋住自己的笑意,嘴角卻是在不斷的抽搐。


    潘震此刻的心情怎麽形容?當眾被自己的兒子教育了他還沒法反駁,還是當著這麽多政敵的麵子上,老臉都要丟盡了!


    因此潘震漲紅了臉,別過頭一句話不說。


    潘森也是察覺到此刻朝堂上的詭異氣氛,卻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隻好向蕾娜抱罪,退迴自己站的地方。


    陳不易平複了一下心中的笑意,繼續說道:“不知道烈陽有多少人想要我地球的權益?”


    “陳不易,我敬你是神,敬你是我皇蕾娜的昔日朋友,剛剛放縱你了,不要不知好歹,來了烈陽,請遵守我烈陽的禮儀!”,潘森又忍不住站出來懟道。


    陳不易此刻也是無奈,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的潘震,大手一揮,一股空間漣漪彌漫在潘森周圍。


    潘森察覺後大怒道:“陳不易,你……”


    陳不易卻是不帶潘森把話說完,一個空間傳送將潘森傳出不知多遠。


    潘震這時轉過身子來,看了陳不易一眼。其餘諸人包括蕾娜在內,都是看著陳不易,竟然沒有一人阻止,實在是無論敵友,都受不了潘森這個莽漢!


    陳不易笑著道:“別多想,我地球可沒有不尊重烈陽的意思,不過剛剛那位我想大家都受不了,我把他傳送到外界歇歇!”


    這時最初的那個穿著棕褐色鎧甲的老將軍怒道:“陳不易,你在我皇宮內出手偷襲我烈陽威武將軍,該當何罪!”


    陳不易左丞柱國也是幫腔道:“陳不易,當初我皇蕾娜,在地球付出那麽多,拿一點你們地球的權益很過分嗎?”


    然後就是一大波人都在說什麽地球白眼狼、忘恩負義之類的話!


    陳不易怒斥:“我去你家幫個忙,你老婆孩子就歸我了嗎?”


    左丞聽後大怒,“地球這是在向烈陽挑釁嗎?”


    陳不易不由冷笑,“挑釁?地球與烈陽同屬神河文明,本應該互相幫助共同進步,就是被你這種宵小壞了兩星友誼!”


    “宵小?閣下在我烈陽如此放肆,可知我烈陽頃刻間便可以毀掉你們的赤烏恆星!”,烈陽左丞強硬的威脅道。


    “是嗎?”,陳不易眯起了雙眼,目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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