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雖然杜克的中鋒——布萊恩·佐貝克得分能力遜的可以,但是他能在老k教練執掌的杜克藍魔裏牢牢占據一個首發位置長達兩年,那他肯定是在除得分以外的某個方麵,具有相當剽悍的實力。


    從跳球這一下,我就有了答案。


    如非親眼所見,我肯定很難相信一位身高達到7尺1(2.16米)的長人,竟然還能同時擁有這麽高的彈跳高度和這麽快的彈速,這簡直就像是在鞋底拴了兩根彈簧一樣。


    就是放眼整個ncaa,具有這種“非人”級別身體素質的內線,也絕不會超過三個。


    在我們隊裏一向以彈跳好著稱,身高也達到了2米06的爆炸頭跟他同時起跳,沒想到在最高點竟然還是被他超出了有足足半條胳膊那麽多。


    若非規則不允許跳球隊員直接抓住皮球,佐貝克非把這球死死抱在懷裏不可。


    瓊·施耶爾接球以後,沒有刻意提速,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這給了我們充足的布防時間。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人家藍魔對自己的戰術和執行力有著非同尋常的自信。


    眾人全都落好位置以後,施耶爾用左手大拇指朝上比了個手勢,剩下的四個隊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全都動了起來。


    諾蘭·史密斯從左側的零度角啟動,經底線繞到右側的45度位置,期間先有辛格勒在禁區的左底角,後有佐貝克在禁區另外一側的底角,分別給他做了一次掩護。


    而後,辛格勒自己也利用佐貝克在禁區右底角的掩護衝向了右側的0度位置。


    原本呆在右側零度角的亨德森則先是做了個內切的假動作,以後就頭也不迴的翻身,沿著三分線跑到了弧頂,又從弧頂沉到了罰球線。


    這一係列的連鎖的移動,徹底把我方半場的整個左側給清空了。瓊·施耶爾打起來自然得心應手。盡管羅大耳朵的防守能力已經算是我們這邊還不錯的一個了,這次卻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


    狡猾的施耶爾從接球的第一秒開始,就一直在用右手控球,直到突破這一下,才一個漂亮的晃右切左把籃球交到自己的左手上。想必羅大耳朵也跟我一樣,直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其實施耶爾本來就是個左手將。


    看到大塊補防過來了,本來已經打算攻擊籃筐的施耶爾便又改了主意,從容的把已經舉到天上的籃球拿下來,從大塊腋下把球塞到了他身後。


    而從底角繞到中路的亨德森,恰好剛剛跟進到這個位置上,他接球以後甚至連調整都不用,抬手就是一記近距離的打板跳投,為杜克大學首開紀錄。


    “看哪,這蝴蝶穿花般的跑動,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傳球,還有最後這精妙絕倫的投籃。老k教練打造的這支藍魔鬼,簡直就是一支袖珍的‘夢之隊’啊!”解說員絲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辭。


    但是沒想到,現場觀眾對此卻報以一片無情的噓聲。


    剛才忘了說,上一場打孟菲斯老虎的時候,現場可能還是支持孟大的球迷相對來說更多一些,但到了這場比賽,情況卻發生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首先,在肯特教練和體育部主管的努力下,西北大學紐約校友會發起了“勿忘初心,野貓加油”的校友到場觀賽活動。


    其次,中立球迷往往也更傾向於支持黑馬,這可能也就是為什麽nba季後賽為數不多的幾次“黑八奇跡”,在時隔多年以後,也仍然還會被人不時提起的原因所在了吧?


    最後,杜克稱霸ncaa的年頭確實太久了一點,自老k教練入主以來,ncaa前十的榜單上,好像從來就沒有缺少過杜克的名字。俗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你這手下敗將一多了,希望看你倒黴出糗的好事者也就越來越多,雖說憑此就給杜克扣上一頂“全美公敵”的帽子好像有點過了,但是跟我們西北大這個幾十年如一日的送分童子比起來,他們確實登時就就顯得麵目可憎了起來。


    解說員也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裏,有些尷尬的幹笑了兩聲,旋即轉變了立場。


    “德米特留斯長驅直入,防守他的施耶爾好像有點力不從心了…”


    “力不從心你妹!牆頭草老子也不是沒見過,但像這種風還沒來就倒了的,倒也真tm算是奇葩了!”我一邊防備著施耶爾下手掏球,一邊還要考慮怎麽才能跟內線的兩名隊友形成聯係,這本身就已經夠讓我頭疼上一陣子的了。結果好不容易剛有了點眉目的時候,解說員一句“力不從心”又把我的思緒全給攪亂套了,你說說,我又怎能不煩躁?


    “傳球,馬龍!”幾米外的羅大耳朵第一個看出了我的情緒波動,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迅速跑過來接應。


    他不經意的一個反應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凱爾·辛格勒也立刻意識到了,我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於是仗著身高腿長,連踏了幾步,直接從內線殺到了我麵前,跟施耶爾形成了包夾之勢。


    我後退了一步,為自己又扯出了一點點的傳球空間,趕在他們的包圍圈合攏之前,一記過頂傳球總算是找到了空位上的大塊。要是再晚那麽一點,等著我的必然就是失誤。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大塊的投籃就被補防過來的佐貝克一巴掌扇飛了,球落到諾蘭·史密斯的手裏,又是杜克的進攻。


    我急匆匆的退迴到己方半場,一迴頭,卻發現杜克的發動機一點也不著急,推進的是優哉遊哉、一步三搖。等他晃到了弧頂,發現雙方的五號位都還沒落位,他還特意在弧頂等了幾秒鍾,這才發起攻擊。


    “我懂了!他這是刻意要把比賽拖進他們的節奏裏啊!”我靈台瞬間一片清明,但眼前卻如同蒙上了一層灰塵,霧蒙蒙的,根本看不到破解的辦法。


    杜克的幾名無球隊員跑動的情況幾乎跟上一迴合一模一樣,但這次我們長了記性,關鍵時刻爆炸頭的及時關門,使得中路的傑拉德·亨德森沒辦法再從容的切入內線。


    但誰知道這家夥手腕輕輕一抖,皮球又朝著底角的辛格勒飛了過去。爆炸頭跑的再快還是不如籃球飛的快,等他補到位置上的時候,辛格勒的投籃動作已經徹底完成了。


    0:5,居然一開場就被杜克壓製住了,這可怎麽破啊?


    剛才大塊在內線,那麽好的機會都被佐貝克那個怪物給帽掉了,這已經說明了肯特教練最後時刻給我下達的命令是行不通的,可是如果我擅自違背了他的意思,會不會導致肯特教練後麵的部署出現什麽不良的連鎖反應呢?


    糾結到最後,源於對肯特教練的信任,我還是決定不折不扣的完成他的部署,籃球經過三次傳遞以後,最終被交到了內線球員爆炸頭的手上。


    我從沒想到爆炸頭這種“糙哥”也能這麽輕鬆的造犯規。


    但直到他走上罰球線,幹淨利索的罰丟第一個罰球,我都還沒想明白,這到底隻是一個巧合,還是說,這恰恰就是肯特教練做出這樣的部署,所想要達到的目的?


    爆炸頭的第二記罰球命中,總算是為我們稍稍穩住了陣腳。


    接下來的比賽,雙方都互有攻守,我方的第三次進攻由爆炸頭完成以後(可惜還是被佐貝克蓋了),我才總算是放開了手腳。不過即便如此,受雙方實力上差距的影響,分差還是逐漸被拉開了。


    比賽開始3分54秒,肯特教練叫了全場的第一次暫停,場上比分12:5,我們已然是7分落後。


    凱爾·辛格勒三分兩投兩中,外加一記中距離,砍瓜切菜般的8分——全隊三分之二的分數。


    顯然,肯特教練賽前做出的那個結論——辛格勒不是那種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決定比賽的選手。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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