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安慰道:“我們可以找另外一條道兒出去。反正這周圍都是泥土。”


    燕姐歎口氣:“試試吧。”


    說著,我便和燕姐圍著石室轉了一圈,想找一個比較鬆軟的地方打一個盜洞出去。


    而就在我和燕姐四處尋找的時候,我卻忽然聽到一陣虛弱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我立即叫停燕姐,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那陣動靜。


    那聲音…;…;嘶,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看著燕姐:“燕姐,你聽到了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燕姐一臉狐疑的搖了搖頭:“一點動靜沒有啊,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怎麽可能會有人喊你的名字。”


    “不對不對。”我連忙搖頭,那喊我名字的聲音更清澈更響亮了,那聲音,分明就是在我腦海中響起的,而且聲音很陌生,是一個壯年的聲音在喊,底氣十足。


    我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問燕姐真的沒聽到?


    燕姐有點害怕了:“你沒事兒吧你,不會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我說道:“不對不對,這聲音是在我腦子裏響起來的。”


    我還沒說完,燕姐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的道:“不對勁,你看。”


    燕姐給我指了指棺材下邊。


    我立即朝棺材下邊放眼望去,發現棺材下邊的水抖的厲害,水紋一圈圈的發散開來。


    我立馬意識到,棺材下邊有東西。我腦子裏的聲音,很可能跟棺材下邊的東西有關。


    我當即便謹慎的走過去,想看看棺材下邊到底有什麽。


    我將棺材挪開,發現棺材下邊的水劇烈的抖動,產生一圈圈的漣漪。而漣漪的頻率,竟和我腦海中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燕姐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摸一下下邊,我卻攔住了燕姐,從棺材上掰開了一根木棍,朝棺材下邊的水捅了去。


    萬萬沒想到,這棺材下邊,竟然有一個大洞,深不可測。我懷疑這水就是從大洞裏冒出來的。


    “會不會是一個盜洞?”我問道:“或許,能逃的出去。”


    “如果隻是普通的盜洞,又該怎麽解釋你腦海中響起的聲音?”燕姐問道。


    是啊,看來這個洞穴不簡單。


    “走,下去瞧瞧。”我說道:“燕姐,你在這邊等著我。”


    燕姐擔心我的安危,決定跟我一塊去,這樣萬一在下邊遇到危險,我們還能互相幫襯一下。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萬一這狹窄的地洞裏麵真的有危險,我們兩人下去,到時候我連退出來都不好退。


    和燕姐商量通之後,我當即便縱身跳了進去。


    我順著洞穴朝前方遊,這個地洞傾斜向下一段路程之後,竟然又陡然朝上頭蔓延了去。


    我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一個畫麵來,這個洞很可能是u形的,在地洞的另一邊,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個密室。


    這讓我喜出望外,這個密室。才應該是真正的古墓吧。裏麵才是存放黑龍將軍秘籍的地方。


    我加快速度遊了上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地洞的盡頭。


    我的腦袋探出水麵,而眼前的情景,卻讓我大吃一驚。


    入眼竟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高山。空間寬闊,仿佛一個神秘的地下世界。而且這個地方,看起來竟有點熟悉。


    我以前在哪兒見過?我皺了皺眉頭,仔細的思索著。最後腦子裏忽然蹦出來了一個詞,把我給嚇了一跳。


    這個地方。不正是斷頭穀嗎?沒錯,絕對沒錯了,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的熟悉,我現在就站在斷頭穀的穀口位置,隻不過並未發現之前那幫人留在這裏的帳篷。好似沒人來過。


    我的大腦頓時就有點不夠用了,這還真是他娘的奇怪了啊,我怎麽就順著地洞來到這個地方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之前那個陌生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炸響:“繼續往前走,你會找到我的。”


    “你是誰?”我喊了一聲。


    不過我並未得到任何迴答。


    我帶著滿腹疑惑,從地洞裏爬出來,繼續往前行去。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一心想著走到最後,或許就真的能探明一些真相了。


    而在我往前走的過程中,我的腦子忽然劇烈的疼了起來,這股痛苦簡直要人性命,我痛苦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這還沒進山穀呢,腦袋便如此痛苦了,若是進入其中,可想而知了。


    不知怎麽迴事兒,在我頭疼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想起了什麽,一大片記憶猛的湧入腦海之中。可當我仔細辨認那記憶的時候,卻發現稀裏糊塗的想不起那些記憶來。


    這真是邪門兒了。


    腦袋疼了一會兒,才總算緩解,我繼續往前行。


    而隨著我的前行。我竟忽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錯覺,我總感覺,我以前曾經來過這裏。


    當然,說我曾經來過這裏,並不是上次跟白衣道士他們一塊來的那次,而是在那之前,很久很久以前,我似乎還在這裏經曆過什麽事。


    具體什麽事,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但肯定是剛才湧入我腦海之中的大片記憶。


    這古怪現象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繼續往前行著。


    越往前走,周圍的情景就越來越熟悉,而腦海之中的記憶,也隨著這熟悉的景物,一點點的翻了出來。


    我記起,在很久之前,我也是這樣走在這片山穀,懷中還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那女人長的很嫵媚,精致,隻不過很虛弱。臉色蒼白。


    她睜著眼看著我,我也低頭看著他,我邁著堅毅的腳步,一直帶著她穿越這片斷頭穀。


    等等,這是我的記憶嗎?我怎麽可能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曾抱著一個漂亮女人穿過這片大峽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我滿腹疑惑,繼續往前走,越往前走,記憶就越活躍的翻出來。


    女人問道:“天賜,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忍心將我封印在那冰冷荒蕪之地嗎?”


    “我”沒說話,隻是表情決然的往前走。


    “哎。”女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天賜,你為何要這般絕情?”


    “我”還是不說話。


    “算了算了。”女人慘淡笑笑:“或許,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個敵人而已。既然你不愛我,那麽幹脆將我殺掉吧。”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不會死,我會繼續守護你,一千年,一萬年,直至最後我魂飛魄散。”


    這段對話,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我好像又重新迴到了這段記憶發生的時刻,悲痛欲絕,欲哭無淚,我明明很喜歡這個女人,可是為了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我隻能將她封印…;…;


    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麽原因呢?這個女人又到底是誰?我又是誰?我想不明白。


    記憶之中,我抱著她繼續前行,氛圍再次安靜了下來。女人似乎接受了被封印的命運,一言不發。隻是深情款款的看著我。


    而我則隻是一路前行,我能體會到當時我內心的糾結,痛苦,明明很愛她,明明不想傷害她,可是處於某些原因,隻能劍她封印再次。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穿過了酷暑,走過了寒冬,來到了斷頭穀的深處。


    我記得上次和白衣道士來到斷頭穀深處的時候,在半空中看見翻騰的苦海,苦海守冥人將我們放入苦海之中,在那之中是一處玄界。


    那玄界之中,正是封印妖族首領妖後的所在地。莫非,我懷中的那個女人。便是妖後?


    在想通了這一點後,腦海之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想起來了,我便是斷頭穀的主人,人世間唯一的一名道尊。為了不讓妖族在人間為所欲為。我親自在苦海之中製造出了那處封印玄界,將妖後封印其中。


    我便是那個道尊,我便是那個道尊!


    在我意識到自己身份之後,記憶迅猛的湧入腦海之中,迴憶起和妖後的點點滴滴。我止不住的跪在地上,眼淚流了下來。


    此刻的我,悲痛欲絕,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而就在此時,那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醒來:“你想起來了嗎?”


    “你到底是誰?”我憤怒的喊道。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他說道:“我不過是當年你留在人間界的一絲意識而已。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和妖後,本有三生三世劫難的緣分,你不過是投胎人間,經曆了三生三世的曆煉而已,現在,你這一世的劫難已經來臨,你要去解決掉這個劫難。過了這個劫難,你便可以突破道尊,成為仙者。”


    “什麽?”我大吃一驚:“我不過是那名道尊投胎人間渡劫的?”


    “沒錯。”他說道:“你最後一劫即將來臨,去吧,去度了這場劫難,那麽,你便可以成為真正的仙者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這所謂的最後一劫,又到底是什麽。


    “孩子,你想起來了吧。”爺爺的聲音在我耳畔猛的炸響。


    我怔了一下,立馬望向聲音的方向。


    爺爺此刻正站在我身後,而在他旁邊,則是白衣道士,釋酒師兄和小真,以及李瞎子。


    幾人都不拘言笑,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即便平日裏嘻嘻哈哈的釋酒師兄,這會兒也表情凝重,好像心頭裝了什麽大事般。


    幾人立馬給我跪下了:“恭喜道尊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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