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團烏雲之中,竟是一條碩大的大鯉魚。那條大鯉魚除了體型龐大的如一間民房之外,其他的倒是和鯉魚並無異樣。


    那條大鯉魚身上,趴著長尾巴的聖族人。聖族人拽著鱗片,死死的往下麵拽鯉魚。


    鯉魚痛苦的掙紮著,沒有了那團烏雲的保護,鯉魚在半空也呆不住了,砰的一聲便降落在地上。


    這上千斤重的鯉魚砸在地上,地麵都跟著狂顫,水麵都掀起了一層驚濤駭浪。


    驚濤駭浪席卷著生猛的力道朝我們狠狠砸來,我和白衣道士更用力的抓住蟒蛇的身軀,這才總算是穩住了身形。


    那條鯉魚落地的時候,將一個聖族人給砸成了肉泥,而聖族人卻依舊毫不畏懼,死死抓著鯉魚的鱗片。鯉魚的尾巴用力的拍了一下地麵,再次將地麵給拍的狂顫,而它的身軀也被這股強大的反彈力給反彈飛起,砸向了水麵。


    在進入河流中的瞬間,鯉魚快速扭動身軀,順著河流朝前方遊蕩了去。


    聖族人也拽著鯉魚,一通往前方去了。


    蛟龍眼看著鯉魚離開,似乎心有顧忌,竟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這兩個龐然大物,到底什麽來曆,我現在忽然覺得,非但這條蛟龍知道爺爺的下落,甚至那條大鯉魚也清楚爺爺的下落。


    我問白衣道士,這蛟龍和那個體型碩大的鯉魚,是不是羅七門門人口中所說的隻在晚上才會出現的妖物?這大白天的,這兩個妖物怎麽也出現了?


    白衣道士若有所思的說,鯉魚能長成這等身軀,不用想那必然就是妖物了。隻是為什麽大白天的兩個妖物出現,他懷疑是兩個妖物可能是和我爺爺一夥的,天望的存在,威脅到了爺爺的安危,這兩個妖物很可能是要去保護爺爺的。


    白衣道士說的很有道理,我心急如焚,一心想著盡快趕到爺爺身邊,阻擋天望對爺爺的攻擊。


    也不知道爺爺的實力能否扛得住天望的攻擊。


    就這樣繼續前行了相當於外界的兩天兩夜,蛟龍和那條大鯉魚一刻未曾停歇,我們這才總算遠遠的瞧見了一點異樣。


    在遠處,有一棵直插雲霄的粗大樹木。


    那棵樹筆直的很,隻是周邊零星生長有一些樹枝。樹幹直插入雲霄,似乎比天還要高。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蛟龍和這條大鯉魚,分明就是衝那棵樹去的。


    莫非,爺爺和活囚王就躲在那棵樹下?


    到了那棵樹的時候,我們和聖族的人肯定會發生衝突。我於是就讓白衣道士先休息,待會兒再替換我,養精蓄銳,這樣真打起來了,我們還有充足的精力對付對方。


    大概又過了相當於外界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才總算靠近了那棵參天大樹。


    從遠處看這棵樹細的很,可靠近了之後才發現,這棵樹竟有一個民房般粗,樹幹直插雲霄,看樣子都快要枯死了,樹幹上裂開了一個個的縫隙,出現一個個的大裂縫。


    蛟龍靠近了之後,立即跳出了水麵,拚著最後一點力氣衝到了大樹旁,張開了血盆大嘴,身子在快速的癟下去,似乎是想將肚子裏的食物給吐出來。


    我心中大喜,連忙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那條大鯉魚也從水裏一躍而出,同樣張開了嘴,竟也是朝樹洞噴了一口。


    三道人影,從鯉魚的肚子裏被噴了出來。


    我立即定睛細看,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否我們帶來的人。


    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三個人,竟分別是四娘,屍王以及陰陽司長。


    更詭異的是,這三個人竟然還活著,他們被噴到了樹幹上的縫隙附近,立即察覺到了危險,艱難的拚著最後的一點力氣,遠離樹幹的縫隙。


    而在此刻,蛟龍也是從體內吐出了幾個人來。


    不是小真幾個人還是誰?


    這幾個人毫發無損,隻是身子被一團團粘稠的液體給包裹住。他們同樣有唿吸,隻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這讓我喜出望外,我還能救活他們,於是我連忙帶著白衣道士衝上去,將幾個人給抱起來,準備遠離這樹洞。


    這樹洞裏麵黑乎乎的,看不見裏麵的情況。可我潛意識裏卻覺得,這樹洞裏麵肯定有危險,蛟龍將他們帶到這裏來而不吃掉,十有八九是把這些人當作食物,給樹洞裏的東西送來了。


    果不其然,在我剛抱起幾具屍體的瞬間,那樹洞之中竟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吸引力。那股吸引的力量十分強悍,竟吸的我根本無法離開,身子一直被吸的朝大樹幹跑了去。


    我一拳便將地麵砸了個大坑,手臂伸進去,穩住自己的身形。


    而白衣道士卻沒我這麽大的力氣,他隻是將桃木劍刺入地下,但桃木劍太幹脆,馬上就要崩斷了。


    我立即衝白衣道士怒吼:“快抓住我的腿。”


    白衣道士立即鬆開桃木劍,一把抓住了我的腿,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正要被吸進去的方燦和小真。


    我四處看了一眼,並未看到釋酒和雪風雪月三人,不知道這三人去哪兒了,會不會還在蛟龍的肚子裏。


    此刻蛟龍正痛苦不堪的掙紮著,好像裏麵正有東西在折騰著他。我定睛細看,發現蛟龍的中間軀幹部位在微微隆起,肚皮都已經給撐的半透明了,馬上要爆炸。


    蛟龍更痛苦的翻騰著,隨著最後砰的一聲巨響,蛟龍的肚皮竟爆裂開了,從蛟龍肚子裏飛出來了三道人影。


    不是釋酒,雪風雪月又是誰?


    三人狼狽不堪,全身上下都是粘稠液體,釋酒死死抱著雪風的腿,雪風另一隻手抓著雪月。


    我能想象的出來,剛才蛟龍試圖將三個人給吐出來,不過三人卻都知道出來之後會有危險,所以堅決不肯出來。


    雪風實力強大,護著雪月呆在蛟龍肚子裏。釋酒肯定是扛不住蛟龍的吐的力量,幹脆抱住了雪風的腿,雖說不雅觀,卻也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在平安之後,雪風一腳將抱住自己的釋酒給踢飛了:“滾,愚蠢的人類。”


    釋酒嚇壞了,尚不知道他們已經逃出生天,在被雪風踹飛之後,嚇的在地上哇哇怪叫著掙紮,張牙舞爪的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來穩住自己的身形。


    此刻我和白衣道士都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連忙衝雪風怒吼一聲:“雪風,救命。”


    雪風瞥了我們一眼,冷哼一聲,之後徑直走到了蛟龍跟前,一腳將蛟龍踹了過來。


    蛟龍貼著我的頭皮飛過去,粗壯的身子正把樹洞給堵住了,強大的吸引力這才總算消失。


    我生怕蛟龍被吸進去之後,那股吸引力再次出現,連忙抱著小真逃的遠遠的。


    奇怪的是,在這邊的樹洞被堵住了之後,另一邊樹洞的吸引力竟也是消失了。


    四娘,陰陽司長和屍王已經被吸到了樹洞,他們三個人苦苦支撐著身子,這才勉強沒被吸進去。


    在吸引力消失的瞬間,三人連滾帶爬的跑開了,心有餘悸的望著洞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


    直到此時,長尾巴的聖族人才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他們立即跑上來,將我們團團包圍住了。


    雪風看了一眼這些人,冷哼一聲:“怎麽,聖族雪氏公主你們也敢圍攻,不要命了?”


    說著,雪風便直接釋放出一股強悍的氣息來。


    那正是聖族人的氣息。


    那幫長尾巴感受到雪風身上的氣息之後,頓時驚喜連連,連忙給雪風跪下了:“拜見雪公主。”


    雪風冷冷的道:“活囚王就在這樹洞裏?”


    長尾巴族人立即點頭:“沒錯。”


    “這棵樹什麽來頭?”


    “尚不清楚,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進去看看。”雪風說著,便徑直走到洞口,準備鑽進去看看情況。


    長尾巴族人卻是立即攔住了雪風:“雪公主,這下麵很可能有危險,我們願進去試探一番。”


    雪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長尾巴的聖族人進去。


    我看了一眼雪月,她正滿臉擔憂的看著我。


    此時我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來的滋味。


    終於到了這一刻,我們和雪風的衝突矛盾,也馬上要顯現出來了。


    我要滅掉活囚王,雪風卻想要拯救活囚王,我們很可能會為敵。


    和雪風雪月為敵,是我所不想的。


    看雪月的表情,應該也是正在為待會兒即將出現的為敵情況擔憂吧。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徑直走到雪月跟前。


    雪風瞥了我一眼,又很快將視線轉移到樹洞旁。她不想搭理我。


    雪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衝我苦澀笑笑:“天賜,我……”


    雪月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一時間語塞。


    我笑笑,將雪月攔在懷裏:“雪月,待會兒你不要插手好嗎?這是我和雪風的事,我不希望傷到你。”


    雪月為難的低下頭,良久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可是,她是我姐姐。”


    我心亂如麻。


    雪風和雪月是親姐妹,若我對雪風下死手,雪月肯定會恨我一輩子。


    同樣的,若雪風對我下死手,雪月也會恨她一輩子。


    無論她怎麽選擇,雪月都會在愧疚中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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