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影子和心髒奪迴來。”小真說道:“爹,你帶了這麽多人來,肯定能奪迴來的吧。”


    李瞎子有點詫異,大概沒想到之前恨我入骨的小真會這麽關心我吧。


    他是個老油條了,從別人的一言一行就大概能猜出一些端倪來。


    李瞎子還笑了笑,大概是還是很“相中”我的“未來女婿”的:“知道為什麽各方勢力盤踞於此,而相互之間沒有動手嗎?那是因為現在誰動手,誰就會全軍覆沒,更別說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大家都是精明人,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我不能挑起爭端,那無異於自殺。影子和心髒的事往後再說吧。”


    “為什麽這麽說?”我問道。


    “一旦開戰,必有死傷。而且死傷的必然是帶來的年輕人。那些年輕人到了晚上進斷頭穀,會派上大用場。即便現在各方帶來的年輕人依舊不夠用,若是再損耗,進入斷頭穀就徹底沒生還的希望了。”


    李瞎子說的話雲山霧罩,我根本就聽不明白。這些年輕人並沒多大道行,即便人多,估計也幫不上那些大人物什麽大忙,不過聽李瞎子的意思,怎麽好像這些大人物的性命,都取決於他們帶來的年輕人“數量”呢?


    李瞎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到了晚上,你們就知道了。各方勢力帶來的年輕人,純粹是給他們當墊腳石。”


    我們幾個人都麵麵相覷,都感受到李瞎子這話裏潛藏的危機。


    “你們幾個也休息一下吧。”李瞎子說道:“蓄精養銳,今天晚上,就要進斷頭穀了,在裏麵稍微一個疏忽分神,就可能喪命。”


    說著,李瞎子有點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微閉雙目,不想再理會我們。


    “師傅。”釋酒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有酒嗎?”


    李瞎子慘淡笑笑:“有酒,等晚上進斷頭穀的時候我再給你。你小子也就喝點酒能把潛力爆發出來。”


    一聽說有酒,釋酒哪兒能扛得到晚上啊,釋酒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瞎子:“師傅,我等不到晚上了。我現在就要進斷頭穀,快給我酒。”


    說著,釋酒就在李瞎子身上翻了起來。


    李瞎子不耐煩的拍掉釋酒的手:“扯犢子呢。現在進去必死無疑。你還不知道斷頭穀的情況吧,我就告訴你們吧。”


    一提起斷頭穀,李瞎子再次來了精神,跟我們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苦海,就在斷頭穀的下方。不知什麽原因,斷頭穀忽然沉了下來,斷頭穀原本戾氣便重,竟是生生壓破了陰間這個玄界,將苦海給壓在了下邊。


    而在這過程中,苦海之中的一抹汪洋,順著縫隙就飄進了斷頭穀之中。


    苦海的水,那都是冤魂厲鬼的怨氣戾氣所化,現在正是厲鬼最活躍的時期。雖說其威力不比苦海,但也是極其恐怖的,現在進去,必被戾氣折磨瘋。


    到了淩晨,陰陽交替的時候,斷頭穀溢滿上來的苦海水是最冷靜的時刻,正所謂陰盛則衰,在那半小時的功夫,這些勢力就會趁機闖進去,搶奪他們想要的東西。


    那東西非常重要,誰若是搶到了,怕是就能輕鬆坐上人王的位子,到時候陰間界,人間界以及屍界,都會被對方所統治。


    我眉頭緊皺:“到底是什麽東西,有這種威力,能讓人統領三界。”


    李瞎子有點忌憚的偷偷瞧了一眼雪風,並未迴答。


    雪風則是冷哼一聲:“還用說,當然是我聖族活囚王了。不過我勸你們最好別打活囚王的主意,我聖族的王者,可不會被一群愚蠢的人類所左右。”


    李瞎子沒說話,閉上了眼,大概不想我們看見他的情緒。


    我看雪風情緒有點激動,連忙轉移了話題:“李前輩,為何您不帶我們一塊來這兒,而是讓我們單獨進來?”


    李瞎子解釋道:“鍛煉你們,增強你們的實力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這樣進了斷頭穀,才會有生還的希望。”


    “可為什麽您不讓您帶來的樓觀道弟子鍛煉呢?”我問道。


    李瞎子說道:“哎,我不跟你說了嗎?他們進去,隻是用性命給我們鋪路,換句話說,隻是我們的工具。反正活不成,倒不如讓他們在生命最後一刻好好享受享受,免得死前還得遭罪。”


    我更大惑不已了,為什麽這些人必死無疑?我感覺李瞎子好像要讓他們當炮灰,護著自己在斷頭穀活著。


    “都去休息吧。”李瞎子說道:“我累了,想歇會兒。對了,你們出去拉攏一批人吧,到了晚上讓他們跟你們一塊進去,做你們的工具。這幫小兔崽子到了這裏簡直無法無天了,我擔心強行將一些人分配給你們,那些人會不服,所以,揍他們一頓,征服他們。”


    “時刻記住這一點,麵對他們的時候,千萬不能有仁慈之心。他們隻是你們的工具,你們是他們的主人。時刻銘記這點,才可能活著出來。”


    說著,李瞎子便斜躺著閉上眼,沒多久便傳來了唿嚕聲。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知道李瞎子不會再跟我們說什麽了,隻好不再多過問。


    白衣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去外麵走走。”


    我知道白衣道士是有話想跟我說,於是便點了點頭。


    釋酒和小真也都跟了上來。


    雪月表姐也想跟著我,但雪風似乎不想跟我們組隊,所以她一把拽住了雪月,冷冷的道:“你幹嘛去?給我好好在這裏休息。放心,進了斷頭穀,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說著,雪風不給雪月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身邊,嗬斥她休息,養精蓄銳。


    雪月有點為難的看著我。


    這個時候,我們自身難保,想保護雪月還真有點不太可能。不過雪風跟著雪月就不一樣了,雪風本事強悍,麵對斷頭穀依舊毫無懼色,信心滿滿,雪月表姐跟著她倒是比跟著我們安全。


    我於是衝雪月點了點頭:“雪月,你先休息吧。”


    雪月表姐無奈的點了點頭,依偎在雪風身邊,閉目養神。


    大概是血緣關係在起作用,雪風和雪月雖然表麵上仍有點冷漠,但我清楚兩人心裏已經親如姐妹了,雪風會付出一切代價保護雪月安全的。


    我們剛走出去,便有一個人徑直朝我們走來。


    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身上穿著道袍,胸口上一個大大的“樓”字。


    他是李瞎子帶來的樓觀道年輕學員之一,他胸口上的“樓”字是紅色的,而其餘的學員,字則是淺黃色的,我覺得這個高瘦男子應該是比那些學員要高級一些。


    而且這家夥身上的氣場也強大,是那些普通學員沒法比的。


    他看我們的眼神滿是挑釁,我覺得他應該是想過來找茬的。


    白衣道士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停下腳步小聲的道:“這個人叫釋天,在樓觀道是頂尖的道士,學員中的精英。這家夥肯定會過來找茬,萬萬小心。”


    我點了點頭。


    釋天走了上來,其餘的學員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他們也能猜到釋天會找我們的麻煩,都饒有興趣的看著。


    李瞎子告訴我們,要征服這幫人,拉攏一批學員在自己身邊。在這裏拳頭才是硬道理,所以我決定拿釋天開刀,展示出我們的實力給這幫人看,這樣才能震懾住他們。


    釋天站在我們一米左右的地方,挑釁的目光看著白衣道士:“釋奶師兄,咱們可真是有緣啊,在這種地方都能碰到。”


    白衣道士笑笑:“是啊,挺有緣的。”


    “你小子來這兒做什麽?”釋天冷冷的道:“泡妞怎麽泡到這個地方來了?”


    白衣道士說道:“我們是來進斷頭穀的。”


    “嘖嘖,嘖嘖。”釋天嘲諷的笑了起來:“就你?有資格進斷頭穀?咱們可都是樓觀道精挑細選的精英道士,都是靠實力才贏取的進斷頭穀的機會。我可沒見你小子參加審核考試啊。怎麽,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白衣道士說道:“我們是在高級法場經曆的考試,你們是在低級法場經曆的測試,你們可沒資格見到我們。”


    “你……”釋天被白衣道士一句話給激怒了,憤怒的瞪著他:“胡說八道,就憑你有資格進高級法場?我不信。”


    “你不信也沒辦法啊。”白衣道士說道:“總不能現在再迴總部給你拿測試證明吧。”


    釋天哈哈笑了笑:“這倒是不用。既然你們有資格進高級法場,那必然實力很強了。我們這些實力低的,晚上就不跟你們一起進斷頭穀了,免得幫不上你們忙,還可能拖你們後腿。”


    說著,釋天哈哈笑著轉身就要走。


    糟糕,我們中計了,這釋天就是不想讓我們跟著他們。沒有這些人給我們當“工具”,我們從斷頭穀活著出來的可能性不大。


    不行,必須得想轍把場子找迴來,得拉攏一批人跟著我們才行。


    我甚至不介意殺了他,反正他早晚得死。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於是我鼓足勇氣站了出來,衝釋天喊了一聲:“你就是釋天是吧,早就聽說你挺狂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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