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尚未到安置釋酒等人的地方,便瞧見釋酒正帶著小真和雪風朝我們走來。


    我並未見到時尚女孩兒以及黃燦燦的身影,看來時尚女孩兒很可能已經找迴來,並且將黃燦燦的魂魄歸位,帶她離開了。


    釋酒和小真看見我們,一路小跑跑上來。


    釋酒把白衣道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還好,你小子還活著,要不然我迴去沒法跟師傅交差。”


    白衣道士笑笑:“我長這麽帥,自有顏王菩薩保佑,怎麽可能會死。”


    小真對我也是噓寒問暖,我忽然有點小感動,這丫頭還真是挺會關心人的。


    “妹妹,是你嗎?”此時雪風已經發現了雪月,激動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雪月也是一臉莫名的看著雪風,大概沒想到真有人跟自己長的如此相像吧,而且她還稱唿自己妹妹,她有點害怕的往我身後躲了一下。


    “妹妹,我是姐姐雪風啊。”雪風著急的說道:“你這是怎麽了,連親姐姐也不認識了?”


    雪月說道:“我沒有姐姐的,你到底是誰,怎麽跟我長這麽像?”


    雪風怔怔的盯著雪月,滿眼的失望和悲傷。她忽然快走兩步,一把抓住了雪月的胳膊:“讓我看看是不是羅老怪對你動了手腳。”


    說著,雪風便抓住雪月的手,將她緊緊抱住,仔細檢查起她的後腦勺來。


    雪月嚇壞了,尖叫著掙紮起來,我生怕雪月嚇到,連忙讓雪風鬆開雪月。


    雪風檢查了一下雪月的後腦勺,便鬆開了雪月,恨的咬牙切齒:“該死的羅老怪,把我妹的記憶發根給抽了去。哼,最好別讓我碰到羅老怪,否則我讓他生不如死。”


    “記憶發根是什麽東西?”我好奇的問道。


    雪風說道:“就是聖族人保持記憶的一根頭發。自出生那根頭發就伴隨我們聖族人,直至最後死亡才會凋零。若是抽走了發根,人就會喪失之前的記憶。”


    說實話我有點不太相信,隻是一根頭發而已,怎麽可能保存的住記憶?記憶不都是保存在大腦裏嗎?


    雪月更害怕這個行事作風有點彪悍的女人了,一直噤若寒蟬的躲在我懷中。


    “妹妹,你現在是靈體狀態?你的屍身在哪兒?”雪風兀自咒罵了爺爺片刻之後,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雪月不知要不要迴答這個怪女人,看來她也不相信雪風所言。


    我於是衝雪月點了點頭:“說吧,她不是壞人。”


    雪月於是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死後就被囚在了囚子裏,等我的魂魄意識到自己死亡的時候,就在囚子裏找屍身,不過並未找到……當初他們應該隻是把我的魂魄囚在了囚子裏,屍身我不知道藏到了哪兒去。”


    “嗬嗬。”雪風輕蔑的笑了笑:“那羅老怪還真是精明,這是生怕我把你複活,所以把你的屍身給偷走了啊。”


    她話音陡然一轉,一臉憐愛的看著雪風:“雪風,你盡管放心,我會找到你的屍體,將你複活的。我向你保證,不管用什麽方法,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很是詫異的問道:“怎麽,表姐還可能複活?”


    “廢話。”雪風說道:“我們聖族人可跟愚蠢的人類不一樣。我們聖族人都有兩條命。雪月死過一次,她還有一次複活的機會。隻要能找到屍身就可以。”


    雪風的話讓我有點欣喜若狂,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雪月真能複活,說不定我們以後真能在一起,做一對普通的戀人。


    小真小聲嘀咕了一句“吹牛逼”,語氣之中還有一絲失望,我聽的有點莫名其妙。


    之後她走到我身邊,關心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什麽那個女孩兒說我們兩個已經遇難了?


    我於是將我們在棺材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跟小真講了一遍。小真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那大河漩渦底下到底有什麽東西?我覺得肯定是非常厲害的法器,要不然四娘怎麽會對下麵的東西這麽上心?”


    我啞然,這丫頭跟釋酒性情倒是相似,釋酒覺得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是酒,而小真卻覺得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是法器,這種想當然的思維方式令我大開眼界。


    “走,咱們去看看。”釋酒說道:“我懷疑大漩渦下麵可能有一座古墓。”


    我有點納悶兒,釋酒師兄這次怎麽沒懷疑那大漩渦下麵有美酒呢。


    剛想到這兒,釋酒又加了一句:“通常建在河流下的墓葬,被稱為龍戲水墓,這種墓葬裏會珍藏大量美酒,來驅散河流帶來的濕氣潮氣。這麽多美酒可不能都便宜了那老娘們兒。”


    我還能再說什麽?


    雖然我的確好奇那大漩渦底下的東西,而且也不想讓四娘把旋渦下麵的東西據為己有。但我們的實力,和四娘應該還有段差距。


    我能應付紅眼,四娘的深淺未知,不過大抵應該和雪風一個層次。白衣道士和釋酒以及小真,能扛得住蠱門和年輕道士們的圍攻嗎?答案很明顯,不能吧。


    我覺得還是不能跟四娘的人正麵衝突,否則非但可能解決不了什麽問題,連我們都可能搭進去。


    於是我讓眾人冷靜了一下,跟他們分析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然後告訴他們,我準備偷偷摸摸的去觀察,這樣一來,到時候看情況,見機行事。


    幾個人都同意了我的意見,於是我們當即便朝四娘等人的方向走了去。


    在路上,我告訴雪風蠱門派蛇盯著我們的事了,雪風冷冷的道隻是最簡單的尋人蠱而已,這還難不倒她。


    雪風讓我們每個人都從衣服上扯掉了一根布條,交給了她,她在上麵指指畫畫,好像是在布條上虛空畫符。


    等最後符咒寫畫完畢之後,雪風便神神叨叨的往上麵吹了一口氣,說道:“這布條上加持了我們聖族人的靈魂之氣,蠱對聖族人是不起作用的,這樣尋人蠱就無法看見我們了。”


    雪風將布條丟給我們,讓我們將布條拴在腳腕上,直往前行就可以了。


    我將信將疑的將布條拴在腳上,心道聖族的人有這麽神奇嗎?他們難道不屬人類?畢竟連尋人蠱都對她們不起作用,甚至能有兩條命,的確有點不像人。


    我們將布條纏在腳腕上之後,就繼續往前走。


    前行了沒多長時間,我們便碰到了尋人蠱。那些蠱蛇的速度還是蠻快的,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就爬了這麽遠的距離,比我們奔跑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為了避免被蠱蛇發現,我立即停下腳步,擔心的看著這群花蛇,不知道雪風的布條到底管不管用。


    事實證明,這布條還是很有效果的。那群蠱蛇靠近了我們,竟沒任何異常反應,繼續往前行,它們就好像看不見我們似的,有兩條蛇還撞在了我的腳上,不過我估計它們把我的腳當作石頭了,順著我腳麵就爬了過去。


    這讓我鬆了口氣,放心大膽的朝前方行了去。


    走了不到半個鍾頭,便靠近了棺材山所在的位置。隻是讓我詫異的是,那大漩渦周圍已經空蕩蕩的了,根本沒有人。河道已經被截死,大漩渦消失不見,河道幹涸了。


    我能隱約辨認出,原本大漩渦所出現的地點,下麵有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奇怪了,四娘的人都去哪兒了,該不會全都下到那個大洞裏麵了吧。


    難道四娘不想捉我了?下麵的東西,比我肚子裏的活囚王還重要?而且她不擔心我們會突然出現,將入口處給填埋了?


    這情景有點不太對勁,我讓眾人加強防範,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們又往前走了沒多久,便停下來,找個地方藏匿了起來,我決定先觀察一下現場的形勢。


    那裏的確沒人了,隻剩下了遍地狼藉,棺材板子和森森骸骨淩亂丟棄,紅木棺材已經徹底散架,混在破碎的破爛棺材裏麵。


    連那群蠱人也已經消失不見了,四娘應該不會帶著蠱人下到下麵吧。


    正在我搞不明白狀況的時候,白衣道士卻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感覺到了富流油和窮當褲的氣息,氣息十分微弱,感覺兩人即將魂飛魄散。”


    我皺皺眉頭:“你的意思是,窮當褲和富流油在附近?”


    白衣道士點點頭:“嗯,離咱們並不遠。你說這兩隻鬼是不是無意間發現了四娘等人,所以四娘為了滅口,便想將兩隻鬼給打個魂飛魄散。”


    “這個可能性很大。”我立即說道:“你能不能順著氣息找到兩隻鬼。”


    如果富流油和窮當褲真在附近的話,它們肯定見到了四娘的一舉一動。


    白衣道士點頭:“跟我來。”


    白衣道士貓著腰,帶著我在草叢裏麵穿行。在穿過了幾堆雜草之後,白衣道士便停了下來,將身邊的草給扒拉開,伸手示意我過去。


    我於是連忙跑上去。


    草叢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白衣道士給我的眼皮上塗抹了一滴牛眼淚,我的眼睛一陣晦澀難耐,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便瞧見草叢裏有兩隻頭顱,不是富流油和窮當褲又是誰?


    富流油和窮當褲已經奄奄一息了,下半身被埋在土裏,隻露出兩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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