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士立即正襟,略帶磁性的聲音道:“姑娘,你看我們像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嗎?小真,快給這位姑娘點吃的。”


    小真連忙拿給女孩兒一塊壓縮餅幹和一塊牛肉幹。女孩兒接過食物之後,竟站起來要離開。


    白衣道士立即跑上去攔住了女孩兒:“姑娘,你這是要幹嘛去?”


    她說道:“我給我妹妹吃,我妹妹快餓死了。”


    “你這樣拿著食物出去很危險的。”白衣道士說道:“這樣吧,我跟你去,路上保護你。”


    “謝謝,謝謝。”女孩兒感激的哭了起來:“等我們吃飽之後,你怎麽玩我們都可以。”


    女孩兒雖然有點狼狽,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如果是在正常環境下,我覺得我肯定會動心。不過這會兒情況特殊,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衣道士心疼的說道:“哎,別亂想了,我們都是正人君子,不會落井下石的。如果你真有心報答我,等出去之後別忘了我就行。”


    女孩兒點了點頭,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


    我連忙叫上釋酒,準備跟著女孩兒,了解一下情況。


    女孩兒剛出去,立即吸引了村民的注意,一個個都垂涎若渴的盯著女孩兒,她嚇壞了,連忙把幹糧捂起來,匆匆忙忙朝村尾的方向跑了去。


    前方有幾個村民站起來,看樣子是準備攔住女孩兒。


    我和釋酒立即跑上去,分別亮出了殺豬刀和長劍,那幾個村民都猶豫了一下,最後又重新蹲迴了牆角。


    眼看著就要到女孩兒的房間了,我旁邊的破屋裏麵卻忽然有一個婦女從房間裏撲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我大驚,下意識的抬起殺豬刀就準備把她逼退,而女人卻是抱著我的腿哭喊了起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我點吃的吧,我的孩子快餓死了,你們可憐可憐我們娘倆吧。”


    我這才注意到女孩兒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那嬰兒都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進氣多出氣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一直在打嗝。


    在餓到一定程度,是會打嗝的。


    我透過皮能清楚的看到肋骨的形狀,慘不忍睹。


    我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實在不忍心看那小孩子活活餓死,決定給她一塊壓縮餅幹。


    而這時在旁邊躺著的一個老太太,卻是冷冷的笑了笑:“年輕人,別給她。就算給了她,她也不會給那小孩子吃的。那個嬰兒不是她的,她就是用嬰兒來騙你們的食物。”


    我大驚,實在不相信有人能畜生到這地步,連嬰兒都利用。


    女孩兒說道:“老嫗說的是真的,我們剛來的時候,她也用這招騙了我們的食物,不過她自己都吃了。隻給那小孩兒吃糟糠活著,這樣下次她還能用小孩兒騙別人。”


    小真氣瘋了,蹲下身子就把小孩兒搶了過來,一腳把女人踹在地上,抱著嬰兒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畜生,禽獸,他還隻是個吃奶的嬰兒啊,連嬰兒都利用。”


    說著,小真匆忙掏出了一塊壓縮餅幹給嬰兒吃。


    不過這嬰兒根本不會進食固體食物,心疼的小真直掉眼淚。最後小真竟直接咬破了手指,給嬰兒喂起自己的血來。


    我無奈的看著小真,她太心慈手軟,根本不適合跟我們一塊闖。


    我現在嚴重懷疑李瞎子讓小真跟著我們,隻是為了曆煉小真。


    我無奈的歎口氣,咬破手指,手在半空快速舞動起來,虛空畫符:天地為鑒,日月為證,因果循環,生死輪迴,命格牽扯,恩怨難斷,今以兩人命格為引,死同死,生同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說著,我快速在嬰兒和婦女額頭上分別點了一下。


    女人大吃一驚,一臉莫名的看著我。


    我冷冷的對婦女道:“我對你和嬰兒下了同死咒,若嬰兒有個好歹,你也會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


    婦女嚇壞了,拚命的擦拭額頭上的血。白衣道士哈哈笑了笑:“同死咒一下,除非施咒者本人,別人是無法解除的,你就等死吧。”


    婦女一邊咒罵我,一邊瘋狂的把嬰兒搶奪過去,撩開衣服就拚命的給嬰兒擠奶,不過她營養不良,擠出了幾滴奶就再也擠不出來了。


    我一把抓住婦女,直接將她丟進了女孩兒的房間,扔給了她幾塊壓縮餅幹:“吃吧。”


    女人撕開壓縮餅幹的包裝,就用嘴咀嚼了喂給嬰兒吃。看到這一幕,我也就放心了。


    小真看著我,輕聲說雖然知道我是在裝神弄鬼,不過還是謝謝我。


    我擺擺手:“算了,下不為例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以後別管了。”


    小真點了點頭,不過我知道她是在敷衍我,下次再碰到這種事兒,小真會毫不猶豫的去管的。


    這個房間很簡陋,一張土床,土床旁邊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用繩索拴著一個女孩兒,椅子倒在地上,我觀察了一眼,發現這個女孩兒是dv之中三個女孩兒其中之一。


    時尚女孩兒立即跑上去,把拴在椅子上的女孩兒給攙扶起來。


    那個女孩兒依舊閉著眼,很虛弱,嘴裏在一刻不停的嘟囔著什麽。


    時尚女孩兒連忙小聲說道:“妹妹,快醒醒,我給你帶了食物來吃。”


    不過那女孩兒卻並未睜眼,依舊虛弱的嘀咕著什麽。


    時尚女孩兒扭頭就給我跪下了:“大師,你看看我妹妹這到底怎麽了。她都這樣好幾天了,每天不吃不喝,就這樣閉著眼睛說夢話,她是不是丟魂兒了啊。”


    這我哪兒看得懂啊,剛才那生死咒是我胡編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白衣道士:“徒弟,你去看看。”


    白衣道士狠狠白了我一眼,走上去掰開女孩兒的眼睛瞧了瞧,說道:“瞳孔渙散,陽氣大衰,印堂發黑,這是丟了一魂一魄的症狀……等等,她在說什麽?”


    白衣道士將耳朵緊貼在女孩兒的嘴唇上,仔細聽著女孩兒的夢囈,聽了片刻之後,白衣道士忽然驚的抬頭看著我:“羅天賜,你認識她?”


    我連忙搖頭:“不認識啊,你這話從何說起?”


    白衣道士立即把我拽到她身邊:“你自己聽聽。”


    女孩兒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虛弱,好像蚊子哼哼,不過卻很清晰,我貼在耳朵上仔細聽,竟聽到她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羅天賜,你來了啊,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而且她是閉著眼的,她閉著眼怎麽是看到我的?我立即意識到其中有蹊蹺,用力的晃了晃女孩兒:“快醒醒,我不傷你。”


    不過女孩兒非但沒睜眼,反倒是更驚慌失措起來,聲音也加大了很多:“羅天賜,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你見過我?”我立即問道。


    “你躺在一口棺材裏,你是個死人,你別出來殺人了,求求你……”


    什麽我躺在一口棺材裏,我是一個死人?雖然她現在意識不清醒,但我覺得她肯定不會亂說,至少,她知道我叫羅天賜。


    這個女孩兒肯定看到過什麽,所以才這麽說。我立即問白衣道士,有沒有辦法將她喚醒?


    白衣道士深吸一口氣,說道:“得叫魂才行。不過現在是白天,叫魂的話,怕是會傷到她遊離體外的那一縷魂魄,到時候她就徹底變癡呆,什麽也問不出來了,隻能等晚上。”


    “不過,我懷疑她說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至少她知道你的名字不是嗎?我覺得她所說,很可能是她遊離體外的魂魄見過你,而且當時你可能是在棺材裏,要殺死她的那一縷殘魂,所以她才苦苦哀求你,不要殺她。”


    “在棺材裏見過我?她見到的會不會是紅眼,不過紅眼又怎麽會躺在棺材裏,對一個無辜女孩兒下手?”


    白衣道士說道:“應該不會是紅眼,畢竟她說的是你的名字。”


    是啊,這他娘的就怪了。


    我立即問她:“你在哪兒見過我?怎麽知道我叫羅天賜?”


    不過女孩兒似乎嚇壞了,聽不進我的話,一直在重複著那幾句:“羅天賜,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我有點無奈的歎口氣:“隻能等到晚上,把她的魂兒叫來再問個清楚了。”


    我問時尚女孩兒:“你們不是有三個人嗎,這裏怎麽隻有兩個?”


    時尚女孩兒有點惶恐,眼神躲閃,低聲說那個女孩兒被帶走了。


    “被什麽人帶走了?”我好奇的問道。


    我看女孩兒很是心虛,看來在這個問題上,她似乎有意騙我們。


    “不認識。”時尚女孩兒說道:“就是給送飯的人給帶走了。”


    “送飯的人?”我更詫異了。


    “嗯,就是送飯的人。”時尚女孩兒道:“每隔三天,就會有人給村民送飯。他們會挑選一些人離開,跟我們一塊來的那個女孩兒也被帶走了。”


    怪不得這裏的人都不種地卻沒餓死,原來有人會隔三天就給他們送飯。


    我立即意識到,送飯來的人肯定有蹊蹺。


    說來也巧,我們剛說到這個話題,外麵忽然就鬧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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