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脆躺下閉眼:“別囉嗦,你睡不著你守著。”


    小真看我吃癟,她竟然一臉的得意:“咋,被我說到痛處了唄。你別多想啊,我並不歧視你們這種人,都是為了真愛嘛,真愛無敵,說實話我還挺羨慕你們的……”


    哎,我覺得我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碰到一個這麽愛八卦的隊友。


    說著說著,小真不知怎麽就扯到了那口石棺上:“羅天賜,我可跟你說啊,那口石棺,很可能跟你有莫大的關係。”


    我立馬來了興趣,睜開眼看著她:“哦,說說看,跟我有啥關係?”


    小真看我來了興趣,一臉的得意:“你求求我,叫我一聲姐,我就告訴你。”


    “滾。”我狠狠白了她一眼:“不告訴我,我就把摸你屁股的事到處宣揚。”


    小真氣壞了,不過卻也無可奈何,隻好老老實實的說道:“好吧,我就跟你實說吧。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封印無底洞的囚子,到底是誰做的?”


    我當然奇怪了,讓小真繼續說。


    小真說道:“依我看,那囚子,很可能是你爺做的。”


    我大吃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小真道:“囚子,可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做出來的。囚子,分為五個等級,封印的威力,也是逐層提升的。像你在鄉下見到的囚子,都是一幫工匠建造的,那是最低級的囚子,算是一等囚子,隻能封印住普通的屍體,實力稍微強一點的厲鬼冤魂,一等囚子可能就封印不住。”


    “之前你在高家莊見到的囚子,算是三等囚子,能同時封印成百上千的普通亡魂。能做出三等囚子的,已經算是了不得的牛逼囚師了,這種等級的囚師在樓觀道內寥寥無幾,兩隻手掌都能數的出來。”


    “而像在這裏見到的囚子,盡管已有百年曆史,卻依舊能將陰氣這麽重的石棺給封在其內的囚子,已經跨入四等囚子範圍內了,據我所知,現在整個樓觀道內能做出這等囚子的,隻有兩個人,一個就是樓觀道的現任掌教,而另一個,就是你爺爺羅司長了。”


    “現任掌教是肯定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的,因為這裏太危險,身為掌教,關係著樓觀道的生死存亡,他不會來這裏冒險。所以這囚子,隻可能是你爺爺做出來的。”


    我很是吃驚,沒想到爺爺竟是這麽牛逼的人物。


    不過我隨之預料到小真的推理有不合邏輯之處:“這囚子應該在百年前就已經建造了,那會兒估計還沒我爺爺,怎麽能說是我爺爺建造的呢?”


    小真說道:“所以我才說隻是有可能,而沒有肯定。”


    “廢話,這根本沒可能。”我不耐煩的道,意識到小真可能是在消遣我,當即便不再理她,閉上眼休息。


    不過這丫頭可能是悶壞了,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一直在我耳畔嘮叨個不停:“那石棺裏的東西,肯定牛逼的不行,他生前肯定是個大人物。你想啊,一個四等囚子都封不住他,甚至還要用一口刻了大禁忌的棺材來輔助封印,動用了蛟龍來看守,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在百年前可沒幾個人……”


    “我要是四娘,就派一千個抽水機把裏邊的水抽幹,那下邊肯定有數不清的高級法器給這牛逼人物陪葬,我就把裏邊的法器都給拿出來,到時候我就天下無敵了,哼,你小子要是再敢這種態度對待我,我就把你碎屍萬段,還要你魂飛魄散……”


    我忽然覺得這丫頭本性並不算壞,無非是脾氣壞一點而已,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尤其是剛才她說的那番話,我感覺她就是一個愛幻想的小丫頭,沒見過啥大世麵,卻愛麵子,吹牛逼。


    這丫頭可能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盡管進入了夢鄉,這丫頭還在嘟囔著,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會兒再看這丫頭,倒有幾分可愛。


    我爬起來,重新盯著下邊。


    天色很黑,四娘那邊也沒有生火,什麽也瞧不見,我隻能用聽的來判斷她們的動靜。


    一直熬到了下半夜,也沒見四娘那邊有什麽動靜,我困的上下眼皮打架,就把白衣道士叫醒,替我盯一會兒,我躺在地上睡了片刻。


    不過隻是睡了兩三個小時,我就醒了,腦子裏裝著太多東西,我都壓抑的有點失眠了。


    我爬起來,看了一眼白衣道士。他衝我笑笑:“睡不著了?”


    我點了點頭:“你睡會兒吧,我盯著。”


    白衣道士歎了口氣:“算了,天都快亮了,我也睡不著,就是有點……”


    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知道白衣道士想說他有點餓,不過可能是擔心“提醒”我,讓我也跟著餓肚子,所以就沒說。


    上次跟著歸去婦,白衣道士一句“餓”,可是給我們招惹來無盡的麻煩啊。


    我衝他苦澀笑笑,表示理解,之後我倆就坐著不說話了。


    小真還在嘟嘟囔囔的說著夢話,哈喇子順著漂亮臉頰流到了脖子上,她全然沒注意到:“娘,是你嗎?娘,我想你了,爹也想你,你終於來見我了,嗚嗚……”


    我皺皺眉頭,看著白衣道士:“你知道這丫頭的故事嗎?”


    白衣道士說道:“以前就聽說,師娘在十幾年前就離開了師傅,聽說是跟有錢人跑了,在那之後,師傅就一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算起來,那會兒這丫頭估計也就三四歲吧。從小沒媽的孩子,苦啊。”


    我看白衣道士的眼睛有些泛紅,就猜到他可能從這件事上聯想到了一些傷心往事,就沒繼續多問。


    白衣道士在三四歲的年紀,爹就在外麵生死不明,跟著娘漫無目的的去找爹,最後還被野狼給叼走了,他的命,比小真還苦。


    小真在夢裏哭的很傷心,她在哭泣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衣道士,不好意思的笑著擦擦眼淚,說剛才眼睛裏進沙子了,眼睛不舒服才掉淚的。


    這理由太狗血了。


    天色很快便亮了,可四娘那邊卻依舊沒任何動靜。我於是就扭頭朝山下看了一眼。


    可隻看了一眼,我當即就傻眼了。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連忙揉了揉眼睛。而當我再望去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並未看錯,這認知讓我心髒狂跳,說話都有點結巴:“這……這是啥情況?”


    白衣道士和小真立即站起來,望向山下。


    當兩人看見山下情況的時候,也都瞠目結舌,小真還憤怒的踢了我倆一腳:“讓你倆看著的,你倆看的屁啊。”


    此刻,山下已經沒人了,四娘的人都不見了,隻有幾輛車,以及蛟龍的屍體還留在原地。


    而且,那口被鐵鏈拴住的石棺也不見了,無底洞裏麵沸騰的血,也沉沒了。


    下麵一片死氣沉沉,如果不是蛟龍的屍體以及遍地鮮血的話,甚至都看不出這裏有人來過。


    “這不可能啊。”白衣道士驚訝的道:“那幫人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們離開,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啊,而且他們到底是怎麽帶走石棺的?”


    我著急的四處望了望,並沒有找到四娘的人,甚至連屍體都沒見到,四娘的人和石棺好像憑空蒸發了。


    “這會不會是四娘的陰謀詭計?故意把咱們引下去的?”白衣道士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像。”我說道:“如果是四娘的陰謀詭計,她們怎麽會帶走石棺?還有她們的交通工具也留在了這裏。”


    白衣道士有點猶豫不決:“媽的,真是奇了怪了,咱們要不要下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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