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士朝那群婦女看了一眼,神經也當即緊繃起來,他讓我別輕舉妄動,看看那群婦女到底想幹嘛。


    詭異的是,這群婦女走上來,隻是問我們知不知道這裏距離斷頭穀還有多遠的距離,就跟前段日子一樣,麵不改色。


    她們對我們甩掉老太太又跟上來的事一點不好奇?我覺得很納悶兒,不過我可不會傻到去主動提起,就規規矩矩的說不知道。


    婦女一臉失望的走開,繼續朝西邊的方向走了去。


    我和白衣道士對視了一眼,說道:“走,跟上去。”


    白衣道士點點頭,起來就跟了上去。


    我試探性的問白衣道士:“你發現沒有,那群小孩兒好像又少了一個。”


    白衣道士隨意瞥了一眼人群,故作驚訝的說道是啊,怎麽又少了一個小孩兒?


    他的“驚訝”表情“表演”的很低級,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我沒拆穿,心道你小子就跟我裝吧,總有一天,老子得把你的麵具給摘下來,看看你的真麵目。


    我說為什麽她們少了一個孩子,而她們卻沒有反應,你沒覺得這很奇怪嗎?


    白衣道士對這個話題是一點興趣沒有,隨口說道:“可能是她們覺得孩子是負擔,少一個孩子,還能減輕她們的負擔。不要懷疑,在這種情況下,母愛父愛什麽的,根本就不值一文。”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又是一整個白天的行路。


    到了晚上,那群婦女照舊找了個地方躺下休息,照舊上演著那讓人心痛的一幕:彪悍婦女搶少婦的糧食,小孩子被扔出去喂狼,白衣道士情緒崩潰……


    白衣道士上半夜值班,也會偷偷跑去,等那頭野狼。野狼叼走一個小孩兒,白衣道士在後麵窮追不舍。


    不過,白衣道士始終還是跟不上野狼的步伐,半路上會跟丟。白衣道士失魂落魄的在四周尋找一番,便會折返迴去。


    野狼再次叼走了一個小孩兒,現在婦女群之中,隻有一個孩子了。


    我心中泛著嘀咕,等明天這最後一個小孩兒也會被叼走,到時候野狼應該不會再來了吧,白衣道士和野狼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成為一個未解之謎?


    事實證明,我多慮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群婦女再次來詢問我們“斷頭穀”的事,無果之後繼續前行。至於那個丟失的孩子,她們一點都未關心,或許白衣道士說的有道理,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所謂的母愛,都已經不複存在,她們或許還會慶幸少了很多負擔。


    到了晚上,情況照舊。


    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今天的白衣道士,一整天都在魂不守舍的,隻要有點時間,就會躺下睡覺,哪怕是人群原地休息十分鍾的功夫也不放過。


    他也變的敏感起來,每次當我將他喚醒,他都會慌慌張張的先去看那群婦女,確認那群婦女沒把我們甩掉,這才鬆了口氣。


    我覺得,今天晚上肯定會發生一些特殊的情況。畢竟人群隻剩下一個小孩兒了,以後野狼可能不會再來,白衣道士應該是想盡量休息好,到了晚上,拚盡全力去追野狼,這次他應該下定決心要追到野狼吧。


    到了晚上,白衣道士再次值班上半夜,還催促我趕緊睡。


    我就假裝睡覺,心中冷哼,催我睡覺,還不是方便他偷偷行動,跟蹤野狼?


    今天晚上白衣道士很可能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我就把白衣道士抓個現形,看看白衣道士怎麽解釋。


    要是這孫子瞞著我是想做對我不利的事的話,我不介意對白衣道士使用武力手段。


    我“睡著”沒多久,白衣道士在確定我睡著了之後,便行色匆匆的到人群外麵蹲守著了,更加謹慎的盯著野狼的方向。


    在野狼叼走了小孩兒之後,白衣道士瘋了一般的追了出去。這次白衣道士精力充足,速度竟比前幾日要快了不少。


    這可就苦了我了,這幾天我一直都沒怎麽休息好,精力和體力都達到了一種極限狀態,不過我還是咬牙硬撐著,這同樣是我查明真相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必須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


    今天我們倒是並未跟丟野狼,野狼在遠離了人群一定距離之後,速度竟慢了下來,直至最後甚至放棄了奔跑,邁著安靜穩重的步伐,朝西邊走。


    走了沒多長時間,那頭野狼忽然蹲下了身子,竟然就消失在了濃濃黑霧之中。


    我大吃一驚,野狼怎麽憑空蒸發了?這下情況要糟,我們再次跟丟了。


    而白衣道士卻迅速朝野狼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等白衣道士追到了野狼消失的地方,便立即謹慎的在四周尋找了起來。


    找尋了片刻之後,白衣道士忽然咕咚一聲跪下了,我分明聽到白衣道士在抽泣,哭的十分傷心,不過他應該是擔心驚動到我,所以一直將聲音壓的很低。


    這個白衣道士究竟藏著什麽秘密,他到底發現了什麽,怎麽哭的如此傷心?就跟死了親爹似的。


    白衣道士哭了片刻,便喃喃自語起來:“師傅,沒想到這果然是您老人家做的。嗬嗬,您瞞我瞞的好苦啊。不過,我相信您這麽做,肯定有您的苦衷,我一定會找到你,問個明白。”


    說著,白衣道士便起身擦了擦眼淚,搖頭苦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這次我並沒有急著趕在白衣道士前邊迴原地睡覺,我必須得探明真相。哪怕被白衣道士發現!


    白衣道士剛才說的話,在我腦子裏不斷縈繞。我琢磨不透他話裏的意思,他師傅是誰,究竟做了些什麽?跟那頭野狼肯定有脫不了的幹係。


    還有他不是說他師傅在斷頭穀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斷頭穀找師傅,在這裏,他究竟又發現了什麽關於師傅的秘密?


    等白衣道士走遠了之後,我當即便跑了上去,仔細端量野狼消失的地方。


    沒想到野狼消失的地方,竟是一口黑黝黝的古井。古井被雜草遮擋住,在遠處還真發現不了。


    剛才那頭野狼肯定是跳入了古井之中。


    看見這口古井,我一下就想起尖嗓子老太太跟我提起的“三生井”,這口井,很可能就是她所說的三生井,看來那尖嗓子老太太並未騙我。


    這口井下,到底有什麽古怪?我深吸一口氣,朝古井裏麵望去。


    這口古井,大概有一米寬,井壁用磚頭壘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井壁長滿苔蘚,下麵不斷有陣陣陰風吹上來,涼颼颼的,凍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下麵太黑,看不清底下的情況,我豎起耳朵仔細去聽,能聽到井下有水流動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小孩子的痛苦呻吟聲。


    我仔細想了想老太太跟我說過的話,說我隻要對著井下連喊三聲“張士郎”,就能看到白衣道士的前生今世。


    我在揣摩著到底要不要這麽做,雖然我很想知道白衣道士的秘密,但我不確定這麽做,真的能看到白衣道士的前生今世,畢竟我並不能那老太太說的都是真的,她怎麽會有那麽好心,讓我看清白衣道士?萬一這是老太太害我的某種手段,我衝下麵喊“張士郎”,讓我陷入危險之中怎麽辦?


    我思索了很長時間,考慮著到底要不要按老太太說的去做。


    而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井下卻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動靜,好像正有人順著井壁往上爬。


    我當下便找了個藏身之處躲了起來,死死盯著三生井,想看看這下邊到底是什麽人。


    很快,井下的東西就出來了,我立馬望去,驚奇的發現那竟是之前跳下去的野狼,野狼後背上還趴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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