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燦當時急壞了,也就沒多想,當下便穿上了大頭哈。


    不過穿上大頭哈之後,方燦才察覺到不對勁,她的意識開始昏沉,救我的堅定信念在動搖,甚至忘記了很多事。


    不過當她意料到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想脫掉大頭哈卻脫不掉,直到最後她甚至在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麽腳上穿著大頭哈,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我,那些逃走的農婦,還有自己是隻鬼的事。


    她隻記得自己是個戲子,台下有觀眾在看,她就必須唱戲,於是她就一直唱戲到了現在。


    在唱戲的時候,她還看見了一個男人和女人,那男人和女人也跟她唱戲,她聞到那兩人身上有一股狐臊味,很難聞。


    那股味道讓她昏昏欲睡,不過她依舊是堅持唱戲。


    直到剛才,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尿臊味,她這才開始恢複了一些神智,看見我之後,就差不多把所有事給想起來了,這才是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腦子裏一直都在思索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那幾隻狐狸,怎麽會有我爺爺的大頭哈?


    我必須得找到那幾隻狐狸,問個明白。


    那幾隻狐狸的手段,無非是幻術而已,若是我們不進入其幻術之中,它們和畜生沒區別,會害怕我們。


    我看了一眼幾隻狐狸披的人皮,蹲下身子將它們撿起,這時,我才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難耐,於是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頓時嚇的我“媽呀”一聲慘叫。【零↑九△小↓說△網】


    我的胸口竟生生給撕扯開了一道三寸來長的傷口來,鮮血淋漓,簡單的思索了一下,我便弄明白胸口傷口的來源了。


    不用說,肯定是剛才我自己生生扯開的。


    剛才那女人蠱惑我,讓我脫衣服,我卻發現衣服黏在了身體上,那狐狸精就讓我撕扯。我那會兒哪兒是在脫衣服啊,分明就是在撕扯自己的皮膚啊。


    那狐狸精的目的很明顯,無非是想讓我把自己的皮生生扯下來,給它們做偽裝的麵具!


    想到這點我就是一陣心有餘悸,這次若不是爺爺的錦囊,我覺得那幾隻人皮,就是我的下場。


    我怒不可遏,差點死在幾隻狐狸精手上,讓我挫敗感十足。我立即看了一眼白衣道士,她正跟那群老太太罵的正歡。


    這貨估計是壓抑太久了,罵了半個多鍾頭,髒話都不帶重樣的,罵的那幫老太婆隻是喘粗氣,翻白眼,吱吱哇哇怪叫,卻一句話也接不上茬。


    我連忙攔住白衣道士,讓他別罵了,當務之急還是幹正事兒要緊。


    白衣道士有點意猶未盡,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跟我說這次離開必須帶著這幫老太太,就當發泄憤怒的工具好了。


    我說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先找到那幾隻狐狸精再說。它們手中有爺爺的大頭哈,肯定見過爺爺,說不定知道爺爺的下落,順便打聽到斷頭穀的事呢?”


    白衣道士當即便點頭:“對,對,先找到那幾隻狐狸精再說。【零↑九△小↓說△網】”


    剛才那幾隻狐狸精朝戲台後麵溜去了,我們準備去後麵尋找。


    不過我們剛走了沒幾步,戲台後麵卻忽然跳上來一道青色身影,嚇了我一大跳。


    仔細去看,發現竟是那隻青色狐狸。


    我頓時大喜,這家夥自個兒送上門來找死,那也怪不得爺爺對你不客氣了。


    我當即便準備撲上去,把這隻青眼狐狸給活捉了。


    不過白衣道士卻忽然喊了一聲:“別看它們的眼睛,它們能讓人進入幻覺之中。”


    我當即便閉上了眼,憑著記憶感覺去捉那隻狐狸。


    不過我卻撲了個空,隻好睜眼去尋青色狐狸的身影。


    沒想到那隻狐狸竟又鑽進了人皮之中,這次它竟是閉上了眼睛,直立著身子,小爪子指著方燦腳上的大頭哈。


    我當即便愣了,這隻狐狸是投降了?閉上眼睛,表明它不準備對我們施展幻術了?


    不過它用小爪子指那雙大頭哈做什麽?它應該是想告訴我一些關於大頭哈的秘密。


    它既然主動找上門來,而且不對我們施展狐媚之術,那應該不會逃,所以我也就放棄了捉她的念頭,隻是冷哼一聲:“小畜生,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得到這雙大頭哈?你見過大頭哈的主人?”


    那隻青色狐狸能聽得懂人言,當即便衝我點了點頭。


    我心中大喜,它的確見過爺爺。我立即問道:“那麽,現在告訴我,大頭哈的主人到底在哪兒?”


    不過這隻青色狐狸根本不會說話,隻是吱吱怪叫,最後用小爪子抓了抓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那張人皮。


    小狐狸這是想讓我進入她的幻覺之中同我交流?


    我思索再三,覺得這把風險,還真得去冒,畢竟若是這次的選擇正確的話,我可以得知爺爺的情況。


    我看了一眼白衣道士:“若是我進入它的幻覺之中的話,有危險的話,你隨時可以將我從幻覺之中喚醒的吧。”


    白衣道士點了點頭:“這狐狸的狐媚之術尚不成熟,利用童子尿可以破解。”


    我有點詫異:“你還是童子之身?”


    “廢話。”白衣道士漲紅了臉:“當然,給老子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不過老夫向來品味高雅,根本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切。”我不屑的冷哼一聲:“那好,你掩護我,我進入這青狐的幻覺之中,詢問一些情況。”


    打定主意之後,我就讓青狐睜開眼,我要進入她的幻覺之中。


    那隻青狐緩緩睜開眼,它的眼珠是青紫色的……即便它現在是一隻狐狸的模樣,那雙眼睛所釋放而出的嫵媚性感,依舊讓人怦然心動。


    若是自製力差的,怕是早就著道了。


    和輕忽對視了幾秒鍾之後,我的意識就逐漸變的模糊起來,視線看東西也有點若即若離,麵前的小狐狸竟在一點點長大,直到最後變成了那個絕色美女。


    正是穿著戲袍的“小青”。


    小青哧哧笑的看著我:“小家夥,你就不怕進入我的幻覺,姐姐我把你給玩兒死?”


    “呸,不要臉。”既然得知這絕色美女是一頭畜生,我也就不憐香惜玉了,直接罵了一句:“告訴我,那雙大頭哈,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青色狐狸原本曖昧的表情,忽然變的黯然失色起來:“哎,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說著,她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的高家莊。即便她的表情黯然失色,嫵媚撩人的氣息依舊不間斷,這便是她的本性,無論如何也是去不掉的。


    “你可知道,那高家莊的人,都是誰殺死的?”她問道。


    我搖搖頭,我特麽上哪兒知道去?


    “那你可知道,鄉親們的屍體,又去了哪兒?”


    我被它的賣關子給搞的不耐煩,憤怒的威脅它:“少跟老子扯淡,直接跟老子說明白點。老子沒時間在這兒跟你耽擱。”


    “哎,你跟那老頭兒一樣,脾氣火爆耿直,活該命苦。”青狐說道:“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高家莊的人,都是被你爺爺殺死的。親手殺死,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剛出生的嬰兒,全都生生剝皮,一個活口不留。”


    我被震的全身一哆嗦,不可思議眼神的看著青色狐狸:“放屁,不可能。我爺爺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兒來?你少跟老子扯淡。”


    青狐笑笑:“你憑什麽說不可能?你了解你爺爺嗎?你知道你爺爺什麽身份?你甚至連他什麽脾氣,什麽樣的為人都不知道,又有什麽資格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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