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聲很輕微,不過卻聽的我心驚膽戰,啜泣聲從未停過。


    糟糕,看樣子她好像是發現了我們。


    此刻的我們絕不是她的對手,我於是立即問白衣道士,要不要逃命?


    白衣道士說瞧你那點膽兒,真給我丟人,原本我還準備跟對方拚命呢……算了,不吹牛逼了,逃!


    我這會兒也沒心思跟白衣道士糾結膽量的問題,從大坑裏爬出來,就躡手躡腳的往前走。


    不過走了兩步,我們前頭竟然也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這讓我頓感頭疼,媽的,前邊不會也來了一具屍吧。


    我們原地不動,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前方的動靜。


    伴隨著腳步聲傳來的,果然有女人的啜泣聲。


    我草,我頓感頭皮發麻,連忙改變方向,幹脆朝村莊裏走去。


    不過,我們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我也徹底絕望了:前方竟然也傳來了腳步聲以及女人啜泣聲。


    我們該不會是被發現,被屍給包圍了吧,我連忙再次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我們後邊是那片森林,森林之中,竟然也傳來了相同的聲音。


    我絕望的要死,看來它們果然發現我們了。


    我連忙看著白衣道士:“怎麽辦,前後左右都有屍,快想想辦法。”


    白衣道士急的抓耳撓腮:“你讓我想什麽辦法,我要是有辦法,早就他媽逃了,還能等到現在?”


    “那隻能硬拚了。”既然走投無路,隻能這麽做了。我死死握住殺豬刀:“拚命還能活,不拚隻能死,亮出你的武器來,別讓我瞧不起你。”


    白衣道士抽出了桃木劍,又把桃木劍放迴去了,從地上找了塊板磚抓在手中。


    我連忙問幹嘛不用桃木劍?


    白衣道士告訴我說,桃木劍是專門對付靈體的,對付屍體效果不大,很可能會被對方把桃木劍給折斷,豈不是浪費了這尊法器?


    對付屍,一塊磚頭都比桃木劍管用。


    四周的幾具屍,很快便靠近了我們。


    讓我沒想到的是,幾具屍竟好似狗一般,在地上爬著。臀部高高崛起,雙手著地,爬起來速度很快。


    她們都是女人,穿著紅色長裙,仰著頭,一臉的兇狠表情。光是看他們的模樣,我就心髒狂跳。


    這些女人的嘴唇和牙床,竟被割掉了,嘴巴處現在成了一個大窟窿,能看見嗓子眼,兩隻眼完全黝黑,死氣沉沉,死死盯著我們,喉嚨裏不斷發出女人哭聲來,恐怖至極。


    白衣道士看見了這女人的模樣,頓時嚇的媽呀一聲慘叫:“瘋狗婆,咱們完了,徹底玩完了。”


    看白衣道士這幅驚恐表情,我就知道這所謂的“瘋狗婆”,應該超出白衣道士的意料之外,光聽“瘋狗婆”的名字,也能猜出這瘋狗婆的厲害之處。


    我於是連忙問白衣道士,瘋狗婆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白衣道士告訴我說,這所謂的瘋狗婆,是屍中比較恐怖的存在。


    首先要找陰月陰時出生的少女,而且必須是處子之身,將她們囚在囚子裏,將牙床,舌頭和嘴唇生生割下來,這樣她們就不能吃東西了,最後得活活餓死。


    因為她們命格屬陰,再加上是被活活餓死的,死後自然怨氣巨大。


    這個時候,要將黑狗囚進囚子,和屍體圈養在一塊。


    眾所周知,黑狗能震屍和鬼,整天被黑狗纏著,少女的怨氣會滋生的厲害。


    等少女的怨氣達到了一定恐怖的程度,就會往屍上澆黑狗血,早中晚各一次,持續最少一個月,時間越久怨氣就越強。


    黑狗血對鬼和屍的震懾力,比黑狗還要強大一些。往往魂魄的怨氣,會逐漸轉移到屍身上,而魂魄卻會被黑狗血給澆的魂飛魄散。


    一具屍,若是有如此強大的怨氣,那它的恐怖可想而知了,別管見到活人還是鬼,甚至見到同類屍,也會不擇手段的將對方給弄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傻眼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連地獄厲鬼都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吧,可是偏偏卻有人做得出來,為了一具屍,而不惜殺害一個無辜少女,還對她們施以如此暴行……


    人,才是天地間最恐怖的生物!


    四個瘋狗婆將我們團團圍住,不斷轉圈,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們,我握殺豬刀的手已經滿是汗水了,因為我知道,即便我和白衣道士拚命,很可能也不是瘋狗婆的對手。


    白衣道士壓低聲音跟我說,若是待會兒實在沒什麽希望的話,希望我能給他一個痛快,他可不想死在瘋狗婆手中,因為死在她們手中,她們非但會把自己的屍體給“吃”了,甚至連魂魄都不能幸免於難。


    我點了點頭,也暗下了狠心,如果情況實在不對,估計我也隻能這麽做了。


    四個瘋狗婆繞了幾圈之後,其中一個瘋狗婆,當即便撲向了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鼓足勇氣怒吼一聲“殺”啊,之後舉起板磚就朝瘋狗婆的腦殼上掄去。


    這一下他用足了力氣,板磚生生給砸成了兩半,不過卻根本沒傷到瘋狗婆的皮毛。


    而他的這舉動,卻惹怒了瘋狗婆,瘋狗婆猛的將白衣道士撲倒在地,張口就朝他臉上撕咬了去。


    “草,別咬我的臉。”白衣道士大聲嚷嚷著,伸手抓住了瘋狗婆的腦袋,阻止她咬下來。


    這時,另外兩個瘋狗婆朝我爬了上來,我立即舉起了殺豬刀,準備跟他們拚命。


    而就在此時,旁邊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吆喝聲:“是羅天賜,在那邊,快去捉住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終於找到這小子了。”


    這分明是富流油和窮當褲的聲音啊,兩人竟找到這裏來了。


    我心中大喜,這富流油和窮當褲是來找我的,肯定不會看著我被瘋狗婆給殺死,哪怕落入城隍手裏,也比被瘋狗婆殺死的強。


    我立即衝窮當褲和富流油喊了起來:“來呀,你們兩個膽小鬼,來抓我啊,就憑你們,哼,在老子眼裏連屎都不如。”


    “臭小子,除了吹牛逼你還會什麽?你別廢話,跟我們走,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嗬,上次老子把哪個狗日的給打的哭爹喊娘?吹牛逼,那好,老子讓你們瞧瞧我的真實實力。”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他媽沒權利跟老子扯淡,兄弟,走,給他點厲害瞧瞧。”


    富流油和窮當褲生怕我跑了,眨眼間便衝到了我們跟前。


    而富流油和窮當褲的到來,立即吸引了圍著我的瘋狗婆的注意,兩個瘋狗婆停止對我的攻擊,毫不猶豫的轉身朝窮當褲和富流油撲了上去。


    直到這時,富流油和窮當褲才終於發現了瘋狗婆。兩人頓時一怔,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


    他們一邊逃還一邊對我破口大罵:“王八蛋羅天賜,你他媽真是一個掃把星,連瘋狗婆都能引來。日你爹啊,你他媽想害死老子。”


    富流油和窮當褲吸引走了兩個瘋狗婆,我和白衣道士的壓力頓時少了很多。我舉起殺豬刀跑去幫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已經撐不住了,大聲嚷嚷著:“先保住我的臉,羅天賜先護我的臉。”


    瘋狗婆對我根本沒防備,一心想弄死白衣道士,殺豬刀不偏不倚,正砍在瘋狗婆的脖子上,瘋狗婆的脖子頓時被我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口來,她也被我給砍的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不過這個瘋狗婆剛倒下去,另一個瘋狗婆又撲向了白衣道士,白衣道士立即一腳踹上去,勉強將瘋狗婆踹到了一旁,之後他連滾帶爬的就逃了起來:“羅天賜,別他媽愣著了,趕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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