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界,陰間和屍界都插手了這件事,在這三界之中,人界是最懦弱渺小的,在麵對他們的時候,我和白衣道士,弱的好似蜉蝣撼樹。


    就憑我們兩人,想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勝利,難,基本上沒什麽希望。


    可是就這樣放棄了?我不甘心,我媽的殘魂不知所蹤,爺爺不知死活,表姐也被腐屍給捉走了,我的影子和心髒,應該也已經落入腐屍手中……


    思來想去,我最後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再拚一把。不努力永遠沒機會,就比如在我麵對陰差的時候,明明沒可能贏得勝利,就因為我那股不怕死的勁兒,最後還是戰勝了“不可能”。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隻要我一直堅持這種不要命的作風,活著還是有希望的。


    我於是一把將白衣道士給拽起來:“走,跟我去吳家莊。”


    白衣道士慘淡笑笑:“去吳家莊幹嘛?送死?”


    “去了不一定死。”我說道:“不過在這兒無所作為,肯定得死。”


    白衣道士歎了口氣:“哎,死我倒是不害怕,關鍵是委屈了我這張臉啊。我不敢去想我死後,這張臉腐爛了會變成什麽模樣。”


    “放心。”我拽著白衣道士踉蹌前行:“你的臉會在最後腐爛的。”


    “為什麽?”白衣道士詫異道。


    “因為你臉皮厚。”


    我的腿上還有傷,不過被鹽巴給擦過之後,最疼痛的時刻已經過去,這會兒我倒不覺得疼,血也止住了,不耽擱走路。


    整片樹林都被洪水肆虐了,很多低矮的樹木和灌木都被連根拔起,現場狼藉不堪,偶爾還能看到人體斷肢,內髒,原本枝繁葉茂的樹林,愣是給洪水給搞成了鬼林。


    行走在這片鬼林之中,我特別的小心,擔心那些腐屍會預知到我們會追來,所以提前在這裏埋伏好,伏擊我們。


    不過好在一路上倒是沒發生什麽意外,沒多久,我們便來到了樹林盡頭,遠處的吳家莊隱約可見。


    而就在我們準備踏出樹林的時候,耳畔卻忽然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


    哭聲蒼涼悲愴,聽來好似無數人在齊聲哭泣,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身體立即緊繃起來,警覺的望著四周,發現那嗚嗚的哭聲,好像是從左邊傳來的。


    我和白衣道士對視了一眼,我說道:“走,去看看。”


    白衣道士猶豫了一下:“好奇害死貓,真要去看?說不定是敵人給咱們設的陷阱。”


    我說道:“城隍老頭兒說過,機遇和風險並存,說不定這是咱們逃出去的機遇呢。放心,隻是在遠處看看,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不要打草驚蛇。”


    白衣道士抓了抓頭皮:“服了你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隻是覺得,我必須去看。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好像那聲音有一股魔力一般,在唿喚我過去。


    那聲音斷斷續續,虛無縹緲,聽上去好像是從遠方傳來,聽的很不真切,我甚至懷疑那到底是哭聲還是風唿嘯的聲音。


    不過,隨著我們的靠近,那哭聲越來越響,清晰,我感覺我倆得走了半個鍾頭,才終於靠近了聲音。


    奇怪的是,聲音聽上去近在咫尺,可周圍卻空蕩蕩,除了大樹就是遍地狼藉,一個人也沒有。


    我準備繼續往前走。


    不過白衣道士卻忽然伸手攔住了我:“小子,別動,有情況。”


    我立即嚴峻眼神的看著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仔細打量四周,小聲的道:“你看看這些大樹的樹枝。”


    我立即觀察了一眼,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怎麽了,別賣關子?”


    白衣道士用手指蘸了蘸吐沫,舉在半空,說道:“你感覺一下有風嗎?”


    我也按白衣道士的做法去做,用手指蘸吐沫,感受了一下,指尖並沒有涼颼颼的感覺,看來並沒有風。


    我於是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麽了?”


    白衣道士深吸一口氣:“為什麽樹枝在動?”


    嗯?我狐疑的望向這些樹枝,發現了這個詭異情況:附近大樹的“某些”樹枝在輕微的晃動,而且有點低垂,而同一棵樹上其餘的樹枝,卻並無半點的動靜。


    我有點緊張起來:“這是怎麽迴事兒?”


    白衣道士沉默了片刻,仰頭望了望頭頂的一根樹枝,我也立即望了過去。


    我們頭頂的這根樹枝,同樣在輕微的搖晃,低垂。


    白衣道士的聲音因為害怕而輕微顫抖起來:“你仔細看看,那根在動的樹枝上,樹皮的某些地方,是不是有磨損。”


    我立即仔細觀察,發現樹枝上果然有磨損的痕跡,樹皮都給磨破了。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白衣道士卻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生生將我肩膀上的衣服給扯破了,他隻是看了一眼,便驚恐的喊了一聲:“快跑!”


    白衣道士的話好像炸彈,瞬間在我腦子裏炸響。我嚇壞了,匆匆忙忙的跟在白衣道士身後瘋跑了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別他媽廢話,跟老子朝樹林外麵跑,千萬別迴頭,也不要拐彎。”


    白衣道士都給嚇成這德行了,毫不知情的我自然更害怕,盡管腿上的傷口撕裂一般的疼,可我還是咬牙堅持。


    在我們轉身跑起來的瞬間,那“嗚嗚嗚”的哭聲,更密集更響亮了,竟讓我無法集中精神,腦袋嗡嗡作響。


    隨著我們遠離,哭聲音量減弱了很多,這讓我鬆了口氣,看來它們並未追上來。


    白衣道士累壞了,在遠離了聲音之後,這貨一屁股躺到地上,喘著粗氣:“馬勒戈壁,羅天賜你他媽就是個掃把星,老子聽你的到哪兒都倒黴。草,這幫孫子咱們可惹不起啊,幸虧我反應快跑得快長的帥,要不然今兒個咱倆非得交代在那兒不可……”


    白衣道士本來就累的大喘粗氣,這一連串的話罵出來,憋的他臉紅鼻子粗,要不是怕窒息而死,我覺得白衣道士肯定還得繼續罵。


    我心裏也挺愧疚的,懊惱不已,好端端的幹嘛好奇去看那哭聲啊。我這會兒也就沒多問,想讓白衣道士消消氣兒,而我則使勁扭頭,看看自己肩膀上到底是有什麽東西,把白衣道士給嚇成這逼樣。


    不過我隻看了一眼,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媽呀一聲尖叫出來。


    我這一驚一乍,把白衣道士給嚇壞了,這貨蹭的一聲跳起來:“我草,它們追上來了?快跑快跑……”


    不過白衣道士跑了兩步,才注意到不對勁兒,停下來看看一臉無辜的我,又看了看風平浪靜的四周,頓時氣的暴跳如雷:“羅天賜你他媽到底什麽情況,屁股被草了還是怎麽著,叫個毛啊叫……”


    說著,白衣道士再次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兒。


    我連忙跑上去,把白衣道士給抓起來,給他看我的肩膀:“小道士,快看看快看看,這他娘的到底啥情況?”


    剛才我分明發現,我左右肩膀上,各有一個黑色腳印,連腳趾頭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肩膀上站著一隻鬼,而我竟渾然不知。


    細思極恐,我自然害怕,連忙拍打肩膀,想把肩膀上的鬼給趕走。


    “壞了壞了壞了。”白衣道士說道:“趕緊把肩膀上的皮給割了,要不然你的肩膀得潰爛掉。”


    “快快快,那還愣著幹啥。”我毫不猶豫的掏出殺豬刀,遞給白衣道士,讓他幫忙。


    白衣道士卻並未動手,隻是古怪眼神的盯著我,半天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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